两三个月来,宋却除了去将军府溜达,就是在家中与守卫大眼瞪小眼。
就连今年中秋,她都没能顺利去岁音楼看望孟浮。
对方大概还在生气,但自己也不是个会先低头的人,别说见面了,就连信件都没有传一封。还等着借中秋互相客气一下,如今看来还得再等些日子。
足不出户,纵使她爹是中书令,也无人贸然拜访,以至于宋却在这场宴会中没有任何一个相识的女眷。
旁人讲话,她只安静听着。
一旁说话最大声的女子咋咋呼呼了一阵,从前讲到后,从左讲到右,宋却听了一阵,心中寻思这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她下意识朝一旁看了一眼,正对上红衣女子的视线。
女子眉毛很浓,一双圆眼像虎似的,看起来就不太好惹。一身劲装,大概是决定不在此处附庸风雅讨人欢心,纯是来玩的了。
傅识若一直在看她。这人来了宴会还不说话,莫非是不熟?那大概就是中书令家的女儿了。她把耳朵凑得那么近,不会是不好意思参与进来所以在偷听吧?
她本想找个话题跟宋却也交流一下,结果话还没找到,就先跟她对上眼了。
傅识若尴尬地吸了下鼻子,抱拳道:“傅识若。”
宋却在画像上见过她,不过画像与本人略有出入,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现下听到她自报家门,才能将人名与脸对上。
左丞相是朝中难得的文臣,但他的女儿却学了一身的本领,年初时就央着左相入军队,至今也没能等到她爹松口。
宋却佩服她,语气间少了点矜傲。她点头道:“宋却。”
傅识若眉头一皱,后又恍然大悟,直接溜到宋却身边坐下:“你真是宋却啊?果然,看着不怎么健康。”
宋却笑了笑。
谁知傅识若离得更近了,她贴着宋却的耳朵说道:“我知道你,你劝太子殿下去死了,是不是?”
人到了一定年岁,说话都变得曲折起来。若非逐字逐句地去细究,还真不能完全理解深意。
宋却听惯了有意无意的试探,面对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直白的问题,还有些不太适应。
“我不太明白。”宋却悄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傅识若撇了撇嘴:“我爹。”
左相是个彻头彻尾的中立党,对谁都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大家总说他是脾气跟着年纪一起长了。他能听说到的事情大多来自于朝中,只这么一想,宋却就知道是谁了。
“傅小姐慎言,太子殿下为国牺牲,怎么能说是寻死?”
傅识若愣愣道:“你不知道吗?”
她见宋却一脸迷茫,不由得将声音放得更小:“街头巷尾可都在说……嗯,在说太子承受不住天命,在重压之下奔赴战场寻死呢。”
“……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我爹。”
宋却从来不喜欢劝告别人,如今见了傅识若,难得开口:“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傅小姐恐怕性命不保。以后别再提了,如若要提,也不是对着刚见面的陌生人提。”
“那我现在向皇后娘娘告状会怎样?”傅识若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妙的恶意,“女眷染指朝事,间接谋害太子,还在太子死后污其声誉……反正你都知晓,也不算空穴来风。”
宋却迎上她的目光。她轻轻拂开这份敌意:“去告吧。”
眼见宋却转头喝茶再不理人,傅识若顿觉挫败:“你干嘛呀,真没劲!”
她又凑了上来:“你是不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吗?我做得不好吗?”
宋却隐约明白过来,大概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她疑惑道:“这也是你爹说的?”
“当然。”傅识若难掩自豪,“我爹绝顶聪明,总不会错的。”
宋却想告诉她你爹大概是被有心之人教唆了,但又习惯性地担心这是什么新的陷阱,“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你真是一点都不领情,我好心与你搭话,你理都不理。”
宋却温声道:“我不善言辞,傅小姐说就好了,我听着呢。”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打招呼方式?”傅识若不依不挠。
宋却诚实道:“我不喜欢打招呼。”
傅识若托着腮:“难怪你来京这么久都没人找你玩,你冷冰冰的,一点儿都不好玩。”
宋却无话可说:“……”
傅识若自讨没趣,站起身来:“我去找徐大哥玩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理人了我再来。”
宋却:“……”
京城的风水到底都养出了什么人,一个两个都喜欢贴冷屁股。
她看着傅识若朝对面小跑去,红衣张扬,如红叶灼灼。她揪着澈王的领子将人提到一边,自己则在徐敬慈旁边坐下。
周景佑:“……”
他的手指伸出来又缩回去。实在是害怕,此女现在都能在这种场合揪他衣领,用拳头打上自己脆弱的身板也必不在话下。
周景佑朝着徐敬慈尬笑两声,到别处去了。
这个为他所办的宴会完全不围着他转,这让周景佑有点挫败,难道今天穿得不够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还是说京城的审美已经变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傅识若拉着的徐敬慈,纳罕道难道这种满肚子心眼但装出一副蠢样的人才是现在的审美潮流?
周景佑憋着一口气,最后走到了宋却旁边。
这两个完全没人搭理的人在此刻找到了共鸣,宋却都能心情不错地揶揄两句:“怎么,也被人嫌弃了?”
“是啊,真是奇怪,为何无人搭理我?”周景佑在得到宋却首肯后坐到了她身边,“你也是,也没人搭理你。”
“猪脑……你刚回京,与乐王尚且不能一争高下,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近你?”
“其实这也不重要,我这里有个更好玩的,你要不要看?”周景佑朝她神秘一笑,随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你我先碰一杯。”
宋却不明觉厉,端起茶杯。
“你偷偷往徐敬慈那边看看呢?”
宋却满头雾水,用余光打量对面的人,徐敬慈正满脸震惊地往这里看。
待到宋却将茶水喝下,他又变成了瞪大双眼的纠结模样。
“如何,好玩吧?”
“好玩。”宋却喃喃道,“他这又是为什么?他在提防我?”
周景佑:“啊?”
周景佑:“呃原来是这样吗?”
周景佑这下也不确定了:“……你难道不是把徐敬慈的心抓住了,逼他与我们站队吗?”
宋却的七情六欲少了一半,从来不管男女之情,话本也没看过几本,得到的爱情启蒙还是她爹与她娘。这两人之间夹杂着许多复杂的利益,要说真情,也没有多少。
以前在学堂的时候男女隔开,后来有老师专门教导,更是与男子没有话聊。
果然,话有的时候就是要说明白的,不然宋却还当是周景佑的新计谋。
直到此时她才琢磨过来:“我可没有。”
“那他为什么打翻酒盏?”
宋却又看过去,发现对面的徐敬慈慌张地收拾起洒落的酒来。
“他爱装吧。”
宋却心情复杂,随口应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倘若如周景佑所说,徐敬慈真的表露出一点半点的意思,那也太离奇了。宋却的脑子里飞快闪过她与徐敬慈的几次接触,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排除掉真的心动的可能,那就只剩装的了。可目的呢?缘由呢?又是一概不知了。
宋却一遇到徐敬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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