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这两日平静到十分反常,甚至是有点诡异。
谢云岚当晚在谢家住下了,第二天的清晨,她在赵氏屋里坐了一会儿,也没能见到申令祎。
“嫂嫂…连晨昏定省也不来了,她还想在谢家过下去吗?”
吃过早饭,谢云岚问道,她心情丝毫不受昨日之事的影响,因为要不是二嫂嫂平时做得不够好,母亲能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来吗?
你看天底下,哪有婆婆给儿子纳个妾,都千难万难的,逼的人都用上昏招了。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又想不出有哪里不对,虽然母亲和表姐这么做,是有点对不起二嫂嫂,但是二嫂嫂就这样不来晨昏定省了。
是不是太不符合逻辑了?
转念一想,想必是二嫂嫂气量狭小的缘故,这种事她不先低个头,难道让婆婆先给她低头?
瞧着吧,她这样做下去,就等着拿一纸休书变成下堂妇吧。
谢云岚想着想着,忽然想起昨夜母亲临睡前说的一事,现在犹有些不信,“母亲,你说哥哥,是被罢官了?”
赵氏气色不太好,面如金纸,她撑着身子点点头,“哎,你哥哥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得到母亲的再次证实,谢云岚突然心慌起来,强定了定心神,扶着赵氏一起上马车,出发去城外的清虚观。
……
落日熔金,谢允在书房待了一天,直到赵氏差人唤他去用饭,才出来。
谢允二十五年来只有两次这么认真的揣摩别人想法,第一次是二十岁那年殿试前的一个月,他潜心贯注地研究圣上会在殿前对策的那日,出的试题内容是什么。
其次是今日。
妻子疏远自己是越来越明显了,他分析了许久原因,觉得是自己母亲经常为难她的可能性大一点。
他要把这件事处理好,让妻子过的幸福,如今自己赋闲在家,是该要处理一下家庭矛盾了。
还未走到西院,便看到他的母亲赵氏正在房门口翘首等待,见他现身。立刻迎了过来,欢喜道:“允哥儿,你终于忙完了,今天累了吧?快进屋,我亲手做了菜,都是你爱吃的。”
谢允向赵氏道谢,随她进去又道:“其实母亲大可不必特意为儿子下厨劳累,儿子受之有愧,这些让下人去做即可。”
“怎会!”赵氏笑道,“我盼望你能天天来我这里用善才好,何来的劳累?”
谢允看了一眼,厅中饭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居然还有鹿肉,百合炒腰花,除此之外酒楼里的特色小菜应有尽有,桌上还摆了一壶酒。
谢允略微错愕,不禁苦笑了下。
母亲不会做这些菜,何苦又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呢。
他们母子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多一点真话,他还是喜欢对自己无所不说的申令祎,她对自己从来不伪装隐瞒。
谢允看了一眼满脸带笑的母亲,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坐了下去。
赵氏在一旁坐下陪着,提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母亲也想明白了,不做官也好。你就在家里早些生个孩子,让我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横竖你爹分给咱们娘仨儿的田产和铺子也够花。”
赵氏端酒给儿子的时候,看着他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然。但谢允并没留意到自己母亲的异常,向母亲道谢,双手接过一口饮了下去,随后拿起筷子。
赵氏见他喝下了酒,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劝着叫他多喝些不必怕醉了,若醉了,自己蓁院这边儿也有房可住。
她知道,申令祎搬到东院和自己母亲住去了,已经好几日未回春景堂。
谢允只笑不语。
赵氏在旁陪坐了片刻,又给儿子陆续斟了几杯,看着他都喝了下去。终于借故起身先离开了。
今日晌午她去了清虚观,和住在那儿的侄女见了一面,姑侄俩见事情已经暴露,便另起了注意。
她从蓝神仙那里求了一包助情药,蓝神仙说此药性极强又不伤身,只要一挑,就足够起效了。
若和酒水鹿肉一同服用,则起效更烈。
赵氏也怕伤到儿子的身体,不敢用太多,又担心不起效最后计划会失败,便照蓝神仙说的做,在道观买了一只鹿现杀人了做菜。
她早已把药粉和酒摇匀,亲眼看着他喝了三四杯下去,这才放了心照原本商议好的那样借故先离开了。
几杯下去,谢允有些眼饧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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