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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转变了决心?

一想起昨天的那一幕幕,还是忍不住后怕。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倒在地上烛火连着地上的波斯羊毯都一起烧着了。

妆匣里的银票也不是没有,每每她想拿出来给小姐补身子,小姐却是不舍,说是要留着补贴家用之类的。

抱琴心底觉得申令祎太无私了些,事事想着谢家,从不顾惜自己个儿,眼下听了吃枣熬粳米粥这话,心里难受,抹了抹眼泪,便出去了。

目送抱琴出了里间,申令祎茫然地坐在铺着沁凉轻薄的蚕丝被上,目光掠过雕刻着凤凰于飞的横楣,悬挂在两侧,散发着安神驱蚊的药包,还有一应熟悉的陈设……

她这是,又回来了?

手摸到床沿,她试着起身,脚步触地时身子并不是轻敏的。

她的手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几乎如错觉般,她感到来了肚子里的孩子在回应着着她。

申令祎闭了闭眼,一只手扶着桌案,一只手扶着后腰,坐回了床上。

这日子,她待接着过下去。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是她好不容易等到的缘分,冷静下来!她开始权衡这门婚事。

抛开个人情感这桩,这位丈夫之前的事情更像是一场梦境,他对外能给她遮风挡雨,对内也不在纳妾,这日子,好像还能将就着过下去。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寻机会跑回金陵家中,

再嫁旁人,又待摸摸索索过日子,且不如待在谢家,慢慢做打算,至少她知道哪儿有坑,哪儿是坦途。

申令祎想这想那了一会儿,肚子里也饿了起来。

昨夜的事闹得动静很大,冯氏让跟着她到谢家来的心腹均心有余悸,又担心她心里有负担,胡思乱想,各个神思不属。

冯氏指过来的人,就有心腹春娘。平时管理春景堂上上下下,是春景堂最大的管事婆子。

春娘悄悄站在外间插花,时不时往内室瞥上一眼,眼见申令祎脸上轻松了,她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净了净手,捧着一个宝贝高高兴兴进来了。

“二奶奶,您瞧这是什么。昨个儿您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灯台被打到了呢。”

申令祎说道:“我也不知道。”

春娘淡淡一笑,语重心长劝道:“姑娘以后莫做傻事了,再这样,奴婢就回金陵告诉太太去。”

这一说,申令祎脑海里突然清晰地想起来了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前天不仅消失已久的赵盼雁突然回来了。谢允还要自己通知谢家人摆上几桌,让她过门。

自己到了第二天,万念俱灰之下,就有点魂不守舍,心里想哭,于是就叫春景堂里的一众丫鬟婆子都出去了。

自己只是想在屋里一个人静静,想个法子出来。说句实话,给自己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拿孩子这样做,来要挟谢允不要纳妾。

申令祎心里仔仔细细地回想着那日发生的事,她记得那天天气闷热,自己又有着身子,困意一来,自己就睡着了。

是母子俩的性命重要,还是丈夫多一房小妾重要,她还是拎得清的。

见抱琴和春娘,话里话外好像都是自己故意引起的火,好让谢允不敢提纳妾一样。

申令祎长吁一口气,肃容认真地说道:“春娘,如果我说,我没有推倒灯台,你们信吗?”

春娘垂了下眼皮,缓缓说道:“既然姑娘这么说了,奴婢自然信。只是……”

申令祎斩言道:“别人不会信。”

“哎!”春娘叹了一声气,继而望着申令祎说道:“姑娘不要因为此事费神去想了,保养好身子要紧。”

春娘的手抚上申令祎的肚子,笑着说道:“一定是个哥儿……”

她抚着,良久,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得,一抹忧愁又爬上了眉间。

“姑娘,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申令祎眼底阴霾了一瞬,她猜到春娘在担心什么了,于是说道:“春娘,你们不要替我操心这些了,我也想开了。”

春娘满脸心疼地看着强装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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