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白濯问这个问题。
他大脑宕机,表情空白,连绷直的背都僵硬住了。白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掰过他的下巴,直白地重复:“陆屿,你喜欢我。”
过于肯定的语气,让陆屿下意识地向后跪坐倒了下去,但这个姿势却让白濯掐着他的下巴更加用力,仿佛随着动作的加重,白濯的判断会更加确定一样。
可漫长的沉默后,白濯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眼神由开始的慌乱变得放空,他眯了眯眼,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陆屿,松开了他的下巴,没有再追问。
这让陆屿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之前他从没想过他对白濯的态度,更没想过这个答案。
白濯见状,漫不经心地脱下手上的手套,从每一个掌指关节处将那手套拉长,然后在轻微的布料拉弹声中,那只手套脱离修长的手指,同时,陆屿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弦在绷紧、挣断。
陆屿抬起头,视线落到白濯的眼中。
白濯俯视着眼前迷茫的Alpha,将手套甩在手心:
“为什么不去白塔,来找我?”
在这间房间里,红色的背景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包裹着中央一站一跪一躺的三个人。白濯审视着眼前这个跪坐在地的人,仿佛周围的玩具仿佛成了审判的工具,而白濯则由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审判长,审讯着他的囚|徒。
陆屿嘴巴张合。
他已经进了白塔的大门,为什么不去呢?
“你是个Omega。”陆屿嘴上说道,眉毛却拧成了一股。
不对。
明明之前在列车上已经亲眼见识过他的厉害,明明他可以徒手捏异种,拳打章鱼怪,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是Omega就过来了呢。
查白塔才是白濯安排他要做的事情。
只是因为他是Omega?
白濯瞥向地上的陆屿,罕见的,他没有生气,只是他的左手手套皱巴巴地垂在指尖上,那手指方才捏过陆屿,现在却被攥在了手心里。
“你听到维拉的话了?”
“嗯。”陆屿点头,在信号结束前,他听到维拉说话,那语气让他很不舒服,他想,白濯也一定会很讨厌。
陆屿想了想,补充道:“毕竟他是个Alpha,会很危险。”
白濯看着他的眼神,清澈、愚蠢。但是他好像本能的维护自己内心的准则:弱肉强食,Omega对Alpha也是如此。
但凡陆屿用脑子想一想,都知道看到白濯,先逃跑的应该会是谁。
不知道“第八区”到底在教他一些什么,居连最基本的AO生理课都没有教会过他。
生理……白濯攥紧手套的手停下,他想起了列车上的那个临时标|记。
“陆屿,你是因为临时标记才这样在意我的?”白濯将“临时”两个字咬得很紧。
“啊?”陆屿努力理解他的意思,然后疯狂摇头,“我那天把你给咬了,是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谁要他不会这个……
白濯觉得这人简直无可救药,而更离谱的是,白濯居然觉得他并没有装傻。
察觉到自己脑海中这个念头,白濯气笑了,他三两下抽走手上的手套,随手丢在一旁,“陆屿,你是觉得对一个Omega做了临时标|记就要对他负责是吗?是要全心全意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照顾他的情绪,顾及他的处境,全然不顾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吗?”
白濯想骂他不会这么恋爱脑,可对上陆屿从手套中收回的视线,那视线明晃晃写着“啊,不应该是这样吗?”的表情,白濯硬生生地把嫌弃的话卡在了牙缝里。
他真这样想?
白濯内心小小地震住了。
“先说明。”白濯迅速开口,试图撇清两个人的关系,“当时没有自制力,我只是需要你的信息素压制一下,事急从权,我不需要负责。”
“你不负责吗?”陆屿看着他,目光诚恳,表情困顿。
白濯噎住,手套轻轻拍在他的脸上:“是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白濯实在不清楚他的脑回路,“只是个应急行为。”
“只是因为情况危险,所以需要我的标|记吗?”陆屿不懂了。
白濯:“是。”
陆屿想起刚见面时他一身军装的样子,他应该经常上战场,那,“你也会让别人标|记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陆屿想起他转身脱下衣服的模样,心里堵的发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濯不需要别人的标记,除了陆屿,他根本不会遇到这种紧急情况。
但他觉得没必要说。
而陆屿这个表情,怎么感觉他像个脚踏n只船的渣o。
陆屿这个人有一句话能噎死白濯的本事,于是白濯一巴掌就把陆屿的眼神拍得清澈了。
“临时标记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可以忘记的意外。”白濯看着他,目光没有片刻移动。
可陆屿不想忘了。
尖牙刺破腺体的感觉清晰地刻在他的身体里,陆屿为难地皱着眉,咬死了不愿意答应。
白濯审视着陆屿。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只是这些人在对待白濯时往往手段下作,而他也只需要动用一点小手段,便再也不用见到这些讨厌的苍蝇。
只是陆屿与他们不一样。
白濯低头,蓝色的瞳孔中蒙着一丝雾气,让陆屿有些惶恐,瞪大了眼睛不安地后撤。
陆屿这傻狗自己都没想清楚自己只是信息素戒断反应,而不是真的喜欢他。
“既然如此,陆屿,你要跟我回1区吗?”
他要跟他回1区吗?
陆屿狗耳朵耸拉了下来。
是不要,还是不敢。
带着香气的手从他的脑袋上抽开,陆屿贪恋的身体顺着他的手掌离开的方向微微倾斜,好像不愿意离开一样,这个姿势让陆屿从下往上,重新看了一遍白濯。
白濯看起来很是高贵。
陆屿心想,连他在房间里喝水的茶杯,都要从柜子里挑出一个最好看的。昨天他半夜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见白濯的被子掉了下来,他过去想给他捡起来盖上,可睡梦中的白濯轻轻扇动了一下鼻翼,似乎是被子的味道不是很让他满意,白濯潜意识地又把被子给踢在了地上,很是矫贵。
陆屿想给他捡起来,又怕他嫌弃,站在那天人交战,最后,还是白濯拽到了他的衣角,总算是找到了让他满意的味道,这才不踢东西了。
陆屿在他的床边站了一夜,白天才被他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手。那时候陆屿就知道,白濯一定被养得很好的人。
那他回去,算什么呢?
算捡垃圾的吗?
陆屿想起了那个临时标|记,如果没有那个标记,自己穿得破破烂烂,还没有那个维拉干净,也不是审判长,一定会被白濯嫌弃吧。
“喂。”看傻狗又一根筋,白濯提醒他,“你不用回‘第八区’了?”
对哦,因为白濯自己把要回去的事情都给忘了。
“要回去。”陆屿点头,回答的很干脆,他莫名其妙地被带走,虽然在那里没有生活多少天,但总要回去看看,“我想回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活着,虽然你说Beta不可能活下去,我还是想试一下。还有那个Omega,你说Omega能躲过核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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