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老槐树下的星月兔和薄夜深,与位于大礼堂内的薄司墨和黎明,他们分别望着身上泛起了丝丝鬼气,指甲从血肉中脱落,生长出漆黑的鬼爪,有了鬼化趋势的村民,各自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却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银铃声响起,似乎带有静心驱邪之效,响彻了整个奉铃村。
明明身处于不同的地方,四人却都听见了,纷纷抬头循着铃铛的声音而去。
不论是一身喜服的奉铃仙,还是鬼音重重的村长的儿子,在铃铛的声音中,痛苦的嘶吼着,全部化为黑雾消散了。
……
等薄夜深回神望去,他的面前哪还有什么被烧伤了表面的老槐树,有的只是一棵被烧得通体焦黑,根本分辨不出品种的枯木。
而那枯木的枝干上,吊着一根同样被烧焦碳化的麻绳。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这里上吊寻短见过一样。
薄夜深:……
奉铃仙是上吊死的么。
薄夜深回忆着过往,发现他上一世未曾打听过此事,便收回思绪作罢。
发现周围再次蔓延起了那浓郁的雾气,想来是这段幻境已经结束,他便低头对着星月兔说道:“我们回院落吧。”
“可是,那个铃铛声传来的方向,”星月兔趴在薄夜深的怀里,爪子死死地扒着他的袖子,目光炯炯的盯着某处,似乎有着某种执念,“我们不追过去看看吗?”
薄夜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随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必,应该与我们无关。”
星月兔:?
星月兔疑惑的盯着薄夜深,鼓了鼓腮帮子,最后也没有强求。
……
另一边的大礼堂内,黎明看着村长的儿子消散,惊讶的环顾着周围的寂静,还特意跑到了大礼堂外张望,却发现原本那些村民竟然一个都不剩。
正疑惑的走回大礼堂内,想要询问薄司墨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他迟迟没有回神,干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公子,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
薄司墨这才从思绪中脱身,神色茫然的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没事。
不过黎明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是又扫视了一圈四周,开口道:“总之,趁现在找找线索吧。”
听闻黎明的话,薄司墨并未回应,只是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全当是答应了。
黎明也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自顾自的开始东翻西找起来,颇有狗狗拆家的德行。
薄司墨见状也不再继续愣神,但他的思绪还是忍不住飘远。
刚刚那个铃铛声,他似乎在小时候听过。
其实自从两年前落花镇的事件发生后,他也曾请教过凌琅和花入引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
凌琅曾经就被花入引一见钟情后种下情蛊,但他不愿就此妥协,所以自学了巫术,想要解除身上的情蛊。
结果却因为多次拿自己做实验,造成了现在这副病弱的身子,而他体内的情蛊,也只是被短暂的压制住了而已。
至于花入引,虽然她明确的表明,薄司墨的确是被人种下了蛊虫,但这绝对不是情蛊,而且他体内似乎有一种毒,很明显压抑住了蛊虫,因而减轻了蛊虫的效果。
不过他究竟被种了何种蛊虫,那也只能去问下蛊之人了。
——花入岁。
薄司墨的眸色暗淡了几分,手不自觉的按住了另一侧的手臂,那是他在三年前的小秘境中,中了蜘蛛毒素的位置。
现在他整截手臂都早已开始腐烂,呈现的是如死人般的青白,皮肤下的血管暴起,泛着幽幽的紫,还能隐约看到其中像是蜘蛛一类的生物在爬行。
要不是有解惑草的压制,这些寄生在他血管里的蜘蛛生物,可能都要朝着身体的其他部位扩散。
他其实那段时间已经想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增长修为,与修炼邪术的魔修有何区别呢。
所以他去了清风明月楼,也找到了一月,可是蛊虫并非病痛,她的治愈光无法清除,那薄司墨也只好继续留下这两样东西,让它们在体内互相压制了。
“找到了,嗯?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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