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陆夫人和裴夫人从钟楼东南角的一个小门下来,远远的也望见了这一幕,裴夫人还在说话,陆夫人已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只死死盯着赵伯真身边鹅黄色的身影,玉菡还浑然不觉。
待走近了,陆夫人大喊:“菡姐儿,”这时玉菡才回过神,循声望向来人。
见是陆夫人,玉菡心里犯怵,不敢再同赵伯真说话,走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陆夫人盯着她,语调颇为严厉,“你怎么没领着你五妹妹,她年纪小,走丢了怎办?”
“我这就去寻她,”玉菡知自己再没机会同赵伯真说话,便知趣地离开了。
那头玉菁和茵茵见状,都松了口气。
“四姐姐太心急了些,”茵茵道。
玉菁叹了声:“好歹母亲叫住了她,没再叫外人看笑话。”
可很快,糟心的事儿又来了!
陆夫人招手叫玉菁和茵茵过去,两人对望一眼,不得不上前。
因玉菁和赵伯真才刚见过,陆夫人便只命茵茵:“六姐儿,这是赵家大郎,论辈分你该唤他一声哥哥。”
茵茵抬首望望眼前人,见他仍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初识,心道这人真坏,方才就想占她辈分的便宜,虽然他比自己大许多,但论辈分只能叫哥哥,幸好那时没叫叔叔。
茵茵于是向他一福,称:“赵将军。”
赵伯真眼皮子一跳,垂眸定定将她瞧着,不言一声。
另两位夫人和玉菁纳闷茵茵为何唤他赵将军,不过细论起来她唤得不错,赵伯真确实算个少年将军,只是眼下以卸了职务,因此无人细揪,闲叙两句后便一同往钟楼大门去了。
赵伯真是专为玉菁预备的人,走出钟楼,裴夫人一行人便知趣地往别处去了,只余下陆夫人、赵伯真、玉菁和茵茵。
陆夫人领着几人又进了杏花林,她们行得很缓,想尽量多让两个年轻人说几句话,可玉菁寡言,赵伯真又骄傲,因此不善言辞的陆夫人不得不当起了“媒婆”,问他“你在边塞这些年,吃了许多苦罢?”又说“前些日子的暖寒会上,看见一个人与你很相像。”
“那正是在下。”
“哦?原来那是你,怎么没人告诉我们?”
“那日我随友人前来,并未具上名贴,且我在边塞多年,才刚回金陵,尚未各处拜见,许多人认不出我了。”
“原来如此,你母亲怎么没来。”
“她去探望我姐姐了……”
于是,一个问一个答,一板一眼地把这话题进行了下去,陆夫人不忘玉菁,不住引她说话,问她:“那日暖寒会上作诗,与你对诗的人中便有一个是伯真,”想以此激起女儿的兴趣,但玉菁只是淡淡道:“是么?我不大记得了。”
“你作的是哪首诗来着?”陆夫人问赵伯真。
“《金陵怀古》。”
“哦,我记起来了,”玉菁眸光微亮,此时才终于有了点谈话的兴致。
陆夫人卸下担子,心下稍松。
其实原先她因外头各色传闻,也对这位国公府大郎无甚好感,但今日见了真人,反倒理解了为何陆润生对此人极尽夸赞之辞。
作为陪客的茵茵百无聊赖,踢踢石子,逗逗花骨朵,时不时回头望那酒馆,心道若回雅间里,温一壶果子酒,就着一碟香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枣泥山药糕吃着,岂不快活,远好过在这里陪听。
正望着,却望见一个鹅黄的身影从花树间钻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玉菡和玉芙!
“母亲,我寻着五妹妹了,”玉菡微微喘着粗气,快步上前……
陆夫人当即变了脸色,“跑得满头大汗来见客,成什么体统?还不快随我回去,把脸洗净!”
一句话便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玉菡额侧汗湿的乌发,以及她微重的喘息上,玉菡自觉在赵伯真面前失礼,一下红了脸,茵茵还是头回见她脸红,心下诧异,没想到四姐姐也有脸红的时候。
陆夫人一心要为玉菁和赵伯真创造独处机会,不由分说地把玉菡和玉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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