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鸷跌入了无尽的深空,身体不断的在黑幕里往下坠落,一扇扇门从她眼前穿梭过,柳鸷抓不住。
突然,在深渊下方闪出一源朦胧的白光。
由远及近,光束越来越刺眼。柳鸷以手覆眼,透过指缝,看清了光的形状,四四方方的。
是门。
柳鸷被光吸入门内,堪堪站稳,发现她身上的襦裙服,变成了衬衫配西裤。
柳鸷惊奇,她回到现世界了?
抬眼望,是一条白炽灯打满的现代走廊,两旁的白漆墙之间是一道道留有小窗的铁门。
是真的回来了!太棒了!
柳鸷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家找哥哥。
但她发现了古怪,这里每一道门上都上了锁,走廊空无一人。
她的手上还攥着一份文件夹。
柳鸷翻开,挂着一把钥匙和一叠文件,首页的表格,记录着。
房号:4010室
姓名:周貌宜
年龄:19岁
职业:养蚕人
经历:
周家村世代以养蚕为生,周貌宜自幼与蚕虫为伴长大。十年前,周家村村长引进资金,建设桑蚕丝一体化工业的大厂,以此扩大养殖、缫丝规模,带动周家村实现小康。
周貌宜18岁时,进入桑蚕丝织厂,欣喜成为一名真正的养蚕人,但却因拒绝村长之子的性骚扰,被分配到残余部门。
工作任务就是将蚕虫丢尽焚化炉里焚杀,后将灰烬为肥料浇灌桑树。
原来,村长因贪图高品质丝织所带来的牟利,会将厂里的蚕虫分为三六九等,养得差的、小的蚕虫会进行统一焚杀。
部门的老人见周貌宜是新人,什么事情都给她做。周貌宜明明拿的是一个人的工资,要杀得却是三倍的蚕虫。
但,周貌宜下不去手,选择放生蚕虫。
一个月后,被村长之子和其表哥发现,斥责周貌宜未完成工作,并要求她赔偿给工厂造成的经济损失。
周貌宜根本还不起,两人以此威胁,一次又一次的玷污了她。而后,两人强迫她日日焚杀上千条蚕虫,致使她夜夜惊魇。
周貌宜受不了,精神出现紊乱,生吞了上千条蚕虫。
当晚,村长之子和其表哥像往常一样,准备玷污周貌宜时,她发狂,杀死两人并纵火,烧毁了整座工厂。
柳鸷握着文件夹的手颤了颤,像是急于求证什么。
柳鸷几快跑、越过4036、4023、4026......的门号牌,来到4010号房间前。
柳鸷深吸一口气,从文件夹上取下钥匙,打开门锁。
房间内,一个容貌秀丽、婉约的年轻女孩身着病号服,正躺在铁床上读《生命的未来》,旁边还搁置着一本《爱动物的小孩》。
是貌宜。
貌宜看见柳鸷,开心的从床上坐起来,笑道:“小柳老师,你来啦。”
她的眼睛亮晶晶、纯洁而无害的摇了摇书,“我在看动物保护哦。书里说保护熊猫、保护蜂猴象、保护河狸,可为什么不保护蚕虫呢?”
“是不是因为太好养活了,所以命贱,可以随意杀戮?”
“从生命的角度来说,蚕虫不应该也要受到保护吗?”
“小柳老师,你怎么不回答我?”
柳鸷开口了,但却发不出声音。
貌宜骤然冲到柳鸷跟前,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她拽住柳鸷的衬衫领口,暴力的摇晃着柳鸷,长着大嘴疯狂的咆哮:“你快回答我啊——”
柳鸷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头上的灰金床幔,枕间飘散着极淡的迦南香。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柳鸷坐起来,环往四周。
明媚的碎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投射在蒲团上。木质桌椅皆以褚色为主,色调沉稳,显得古朴又不失风雅。
风微微吹动着书案上的卷轴,卷轴滚落在地上,似乎是一副画,但柳鸷离得远,看不清。
陈列的典籍扉页,笔墨未干,可见屋主离开不久。
木门吱呀一声。
“柳鸷,你终于醒啦!还说要和我去参加魔鬼训练营计划,结果自己偷偷睡了五天五夜!很爽吧!懒猪猪!”
陈离翡带着谷栖夏和曲皓尧走进来,“喏,他俩听说你受伤了,非要来看望你。”
柳鸷怔怔的干瞪着眼睛,像见了鬼一样,这些选手不是都死了吗?“你们怎么还活着?”
陈离翡皱眉,“你撞昏头了吗?还敢咒我们?”
柳鸷:“......”
陈离翡解释说,是柳鸷在洗尘宴喝醉了,抱着莲心殿的主位金漆屏风爱不释手,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昏了。
“哎,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曲皓尧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这是我受伤时,从庭长那讨得上好的创伤药,给你用试试。”
柳鸷顺手接过药,茫然了。
她不是也死了,回到现世界了吗?
但现世界和流金世界,怎么都有貌宜?
那个满是铁门的走廊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她会在哪里?
等等。
貌宜为什么叫她小柳老师?
柳鸷记得自己是心理学大四在读,她努力回忆,试图从脑海里扒出一个与貌宜相关的事情。
但一想,就觉得头痛得厉害。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鸷怀疑,有人偷走了她的记忆。
柏封棠单手端着药盘进来,就看见三个人围在他的床边,而床上的柳鸷双手抱头,眉毛拧成一撮麻花。
“三位,未经允许,擅自闯入上舍选手的房间,是想找死吗?”
陈、谷、曲三人齐刷刷望向门口。
陈离翡挠挠头,有一种被抓包的无措,小声嘀咕:“是柳鸷让我们进来的。算了算了,我们先走吧,柳鸷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后日秀场见。”
离开前,谷栖夏掏出一份牛肉干,表情不太自然的递给柳鸷,一声不吭的走了。
柏封棠将药汤搁置在床头边,倾身、查看柳鸷的左眉尾处的额头,红肿的破口,伤口上的白色药粉,“还疼吗?”
“还好。”
柏封棠欲要去端药汤给柳鸷,反被柳鸷扣住手,她破罐子破摔的问:“你们不是都消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柏封棠蹙额,带着迷惑的眼神,“你在胡说什么?阙庭还有上千位选手,异种没有这么强大能杀进阙庭里。”
“可是,我就是看见了......”
“你昏迷太久了,做恶梦很正常。”
恶梦?
“我觉得现在才是恶梦。”
柏封棠眼神微沉,倏然掰过柳鸷的手腕口,凑近唇间,一口咬下。
“啊!柏封棠你发什么疯!”柏封棠早已松开口,柳鸷连忙抽回手,玉白的肌肤上印着两排不深不浅的齿痕。
“痛吗?”柏封棠佻达、带着点疯的神色,“现在知道哪一个才是恶梦了吗?”
痛感明显,流金世界不是梦,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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