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怀谦的反应也吓了储璎一跳,她一哆嗦,手中的姜茶差点洒在裙子上。
储怀谦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等到回过神才想起,这不今日才赐的婚吗?怎么可能瞬间就给断了,那可是八个人。
等等,多少?
“不是,好好,你方才说有几个?”储怀谦惊愕地再次跟她确认,手上比了个“八”的数字。
储璎点了点头,“八个。”
储怀谦缓缓坐下,默默用筷子夹起炉子上的烤栗子。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
栗子垒成了一摞,上头那个站不稳,“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储璎出去自己相看男子的事情,他是知情的,或者说,当初还是他让储璎这么做的,可是他没想到,储璎居然不做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找了这么多!
汪氏在一旁闻言,笑容也僵了,“好好啊,八个,是不是稍稍有点多?”
储璎捧着杯子喝了口姜茶,眨巴着眼睛看向储怀谦,开始跟娘亲解释。
“爹爹一年前说我性子已定,如今没什么可改的,但最担心我的,还是婚事。”
“爹爹希望我能寻到一个适合的夫婿,若是能自己挑选就更好了。”储璎放下杯子,开始掰手指头。
“体贴,温柔,开朗,能与我聊得来,还要有责任心,最关键的是,能让我过好日子。”
“当时我问爹爹,什么是过好日子,爹爹说,要安稳,最好是吃皇粮的,当然,如果手上有银子,商户也不错。 ”
“我觉得爹爹说的对,于是在这方面狠下了一番功夫。”储璎回想起当时挑人的时候都脑袋疼。
她一向随性,可是嫁人确实是决定她未来生活的大事,她从没这么认真过,是下了真功夫的。
没想到,她唯一一次为自己未来而怒力拼搏的成果,便因为陆聿衡化为泡影。
她叹了口气,提及那几人,她语气还颇有几分不舍。
“爹娘放心,我并未暴露身份,只是初步相看,他们只以为我不讲礼数,是小门小户之女。”
“其中前四位都是秀才,正在筹备今年科举,为人都光明磊落,长相各有特点,看着都还顺眼,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原本打算看他们谁高中之后,谁待我依旧如初,我便挑他。”
汪氏闻言,并不觉得储璎做的这些事有什么不妥,反而点了点头,满眼欣赏地看向储璎,“挑男人确乎如此,好好真是聪慧。”
储璎靠在娘亲身边,接着说,“后来啊,又遇到一位武举,少年气十足,又白又好看,比我高这么多……”她把手举得高高的,“他见到我便撸袖子行礼,手腕薄肌令我挪不开眼。”
汪氏眼眸一亮,“这个也不错啊,身子强壮很重要。”
“于是我又送了他信物,可我后来一想,光是等他们科考也不行啊,万一全部落榜,我又得等一年,于是我又寻了个国子监的监生,规规矩矩,喜欢脸红,一看便是单纯的男子。”
储怀谦颔首细细思忖,他也没发现话题早已被储璎带歪了,不由自主也开始跟着挑选起来。
“这个也不错,男子还是要单纯些好。”
储璎接着说。
“可我后来又想,全押吃皇粮的男子也不行啊,若是都染些官场之气,就知道使唤我怎么办,于是我又挑了一位商户之子,他出手大方,哄人如蜜一般甜,我便也送了信物。”
储璎托着下巴,“若不是皇上今日赐婚,我还打算过几日再去寻觅一些作为备选,不然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
“……”
储怀谦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就此停手吧。”
虽然他也觉得这些人确实比太子殿下更适合储璎,可事到如今,为时已晚,她如今哪里还有得选。
“娘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武举少年。”汪氏则真帮女儿挑上了,“一听便适合你,你们俩一块儿一定开心。”
储璎深以为然,当时她也这么认为,于是在心中默默给这位武举加了分。
想到这里,储璎更觉可惜。
汪氏见她失落,不由安慰道,“不过,不论旁的,全京城最好看的男子,毋容置疑是太子殿下,才情、学识、身手、面容,无论哪方面,他都是最厉害的,其他男子根本比不得,不然京城那些贵女,也不会为了太子殿下抢破脑袋。”
可是……
“可是此事若是被太子殿下知晓……”储怀谦看了一眼储璎,满眼担忧。
储璎莫名想到今日陆聿衡的目光,顿时觉得脑子像是被他的长剑贯穿了似的,一片幽凉。
她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女儿明日便去跟他们都说清楚。”
“断,全都断掉。”
她咬牙下定决心。
储璎今日着实有些累,与爹娘稍稍聊了会儿,便困得直打瞌睡。
沐浴后,她连画本子都没力气看了,直接倒在榻上昏睡过去,可还未睡多久,便被手背上的伤口疼得恍惚醒过来。
“好疼……”她自己吹了火折子点了灯,仔细看手背。
今日那茶水着实烫得很,她也未及时冲凉水,原先事情太多分了心,她也是个耐疼的,之前倒没觉得多难受,如今到了夜里,着实是又疼又辣,钻心灼人,着实难熬。
储璎看了一眼桌上的陆聿衡给的那瓶药膏,打开盖子嗅了嗅,一股清凉又舒服的味道,不难闻,其他的,她半点也看不出好坏。
她想到陆聿衡的态度,思忖许久,还是盖上了瓷瓶。
罢了。
还是小命要紧。
储璎觉得,陆聿衡今日在巷子里,完全未在自己面前提及阮明月,说明他将阮明月深藏心中,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他也是宫中人,同样的不真诚,不可信。
他们二人如此情谊甚笃,陆聿衡个性又如此强势,怎会让自己的婚事任由皇上摆布。
储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陆聿衡没安好心。
她让外头守夜的丫鬟去药库拿了些治疗寻常伤口的药膏过来,随意涂了涂,便接着睡了。
第二日清晨,储璎难得醒得早。
外头的丫鬟听到储璎的动静,都纷纷进来伺候。
储璎懒洋洋地被她们摆弄,忽然一个丫鬟不注意,袖子扯着了她的手背。
储璎倒吸一口冷气,仔细一看手背,吓了一跳。
“小姐!”元宝也发现了异样,立刻凑到跟前仔细看,待看清她手背上的伤,顿时鼻尖一红。
储璎在府中养了两年,由于底子好,皮肤很快便养得细嫩白皙,掌心原来的老茧褪去了,整只手白嫩如葱白,着实漂亮。
可如今她的手背烫伤处,原本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原本泛红的那块皮肤,如今颜色已经转深,还有几处冒出了几个小泡。
“怎么伤口如此严重了?”元宝手都抖起来,“快来人,叫,叫大夫……”
“不必了,这点小伤,叫大夫会惊扰了爹娘,让他们担忧。”储璎觉得没什么关系,以前烫猪毛的时候经常被溅着水,“这烫伤很常见,泡泡用针挑破就好了。”
元宝就是见不得储璎对自己轻描淡写的模样,心疼得又要掉眼泪。
“怎么能用针呢,不行的。”
“不挑破好不了。”储璎思忖片刻,便道,“你派人出去给我买些烫伤药膏,悄悄的,买回来我再挑破,厚厚敷一层膏药便好了。”
元宝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听话地去了。
储璎刚穿好衣裳,正在漱口,便听到元宝的脚步急急忙忙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储璎一抬头,便见元宝一脸见了鬼似的神情。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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