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人流一路走过去,村口已然围了不少人,古月瑕好不容易往前挤了挤,才终于瞧见,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正立在村口。
为首的人膀大腰圆,一袭乌青圆领袍,脚蹬乌皮六合靴,幞头外系着黄绣抹额,尽显身份地位。旁边侍着几个小吏,全都身着统一黑色制服,头戴清一色乌纱帽,只是独独没有那一抹特别的点缀,倒是显得素净。
看打扮,应该是官府的人没错。
古月瑕联想到自己从前看的古早偶像剧,每每大小姐出街,背后少不了跟着一群黑衣人保镖,乍一看,全是一个样子。
之前她担心大小姐分不清她的保镖,如今这些小吏全都差不多个头,身形也大差不差,不知这领头的有没有脸盲症,会不会把这些手下搞混。
那首领官员眉头紧锁,神色不善,只听他厉声道:“税期已逾半月,要是再交不上,那就休怪我……”
没等那官员说完,一个着粗葛布衣的老者忙上前道:“官爷消消气,这回把村民都叫过来,也是诚心想把这税交上,这段时间劳官爷费心了。”说着便把一串珠子塞到那人手中。
那珠子虽不似上乘货色般晶莹剔透,但估计也是压箱底的祖传宝贝,平时哪个农人舍得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
那官员收了好处,神情也稍稍松了些,故作嫌弃的将老翁推开,却还是将珠子揣进了腰包,“已是最后期限,就姑且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说罢,老翁吆喝着指挥村民,将带来的米粮一并装到预备的大缸中,村民排队依次将米倒进去,无奈队伍所剩无几时,缸中的米也才堪堪过半,一时分不清是缸太大还是米太少。
看着少得可怜的米从一个个破布袋中挤出,官员的脸色又暗了下去,他斜睨一眼米缸,“就这些?”
老翁巴巴地望着村民,无奈其他人都垂下脑袋,凝视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米袋。
他局促地立着,嚅嗫道:“嗯……已是将全村的米尽凑出来了。”
“就这些也好意思拿出来?”官员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米缸。
瓷白晶莹的米洒落一地,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心疼的,只是全都心惊胆战,敢怒不敢言。
古月瑕见状也吓了一跳,想到阿婆之前说的拆屋抵税的事,看来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情面可言了。”
接着,为首的人一声令下:“给我拆!”身旁的人便倾巢出动,将村口的旗子直接拔下。
崭新的红色帷布被撕得粉碎,白白地被这些官员在脚下蹂躏。老翁看招牌都被砸了,急得不可开交,全然不顾自己的嶙峋老体,忙上前制止:“不要拆,不要啊……”他拉扯住一个官员胳膊,苦苦央求。
谁料那官员也是铁石心肠,直接甩开老翁的手,老人重重的跌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村长,你还好吧。”另一个略微年轻些的老人上前将他搀起,目光死死地盯着满地狼藉,他攥紧拳头,一个箭步上前,“我跟你们拼了!”
说罢,便抡起拳头,上来就要直击那官员。那官员兴许是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击中。
哪曾想半道杀出个程咬金,一道金光劈来,直接将老翁震出一米开外,老翁扑倒在地,没来由吐出一口血来,而那官员竟然毫发无损。
古月瑕彻底看呆了,她放眼望去,只见那长官正在一旁隔岸观火,气定神闲地叹口气道:“不自量力。”
不会吧,这官员竟还会法术!看来赤手空拳的蛮力终究比不上法力。
“太慢了。”耳边冷不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速度太慢了,不过力量是足够的。运气也不太好,赶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古月瑕扭头一看,罗一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古月瑕实在看不下去,但无奈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弱小,尚有武力的老翁都能被打趴下,何况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呢?她现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鸡蛋碰石头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罗一佑应该不算鸡蛋吧,他即使不是块儿巨岩,好歹也是块儿鹅卵石。
“作为这里唯一的青壮年,你不打算为村民们出了这口恶气吗?”古月瑕怂恿道。
“刚才一击,虽然没用高阶法术,但攻击力也不小,可见对方法力深厚,况且他生得健硕,武力值也不可小觑。”罗一佑分析得面面俱到,颇有想要出力的意图,不过立马话锋一转。
“只是现下我伤势未愈,毒药未解,功法全都封住了,去了也不过以卵击石。要是放在从前,或许还能搏一搏。”罗一佑拨了拨额前额碎发,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就差把“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个字写脸上了。
也罢,这种事情不能强人所难,连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奢望别人挺身而出呢?
刚刚一闹,这下子再没人敢吭声了,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县官在村里一通搜刮抢掠。可叹这一通折腾并没有多少收获,值钱的玩意儿是没有的,锅碗瓢盆是不屑的,房无片瓦是懒得搬运的,所以,最后入官爷眼的,竟是村里家家户户都不缺的——菜叶子。
眼瞅着那些小吏左手领一筐芥菜,右手拿一把韭菜,跟捡着什么宝贝一样,凑到长官边道:“大人您瞧,这菜叶长得倒是不错,都没什么虫蛀的痕迹。”
长官乜斜着眼睛,不屑道:“就这出息!不就是点青菜叶子,用得着高兴成这样?”他抬手示意那侍从那远些,不忘道:“果真是穷乡僻壤,也就这点菜叶子了,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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