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流扬歇下没多久,就被梦魇惊醒,此处不是生人能入睡的地方,还未定下心神,发现谢人间又不在身旁。
不仅谢人间不在,元顾也不在。
应流扬脑袋疼得厉害,一看二人都不在,心道不好,勉力撑起身体拿起霜魄往外走去。
果然在城后门看见了谢人间,一副要出城的样子。
元顾挡在他面前,被谢人间一剑挑飞,又回来,不让谢人间出城。
谢人间的耐心已到了极限,他怒道:“滚开!你这恶鬼!再拦我让你形神俱灭!”
元顾只剩了半边身体苦苦强撑,另外半边已然模糊不清,像烧焦的残躯一般往外冒着黑气。
元顾拦在门前,努力摇了摇头,双手在胸前大力比划着什么,即便看不懂也知道他在阻拦谢人间出城。
可谢人间此时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他冷冷看着元顾,手按在空相剑上,正欲出剑时,被匆匆而来的应流扬拦下了。
再一剑,元顾真要如他所说,形神俱灭了。
应流扬冲上去的动作急了,一下子抓住剑身,锋利的剑刃霎时割破手掌。
鲜红的血液从剑身滚落,滴在地上。
“谢人间!”应流扬大喊他的名字,“你在做什么?”
谁料谢人间竟看向应流扬,皱起眉头,“你是谁?”
应流扬一愣,心中更是凄楚。
谢人间又不认得人了。
这才不过半日而已。
“走开,别拦着我,我不杀凡体。”谢人间又道。
应流扬不肯放手,掌心的血把明镜似的剑身都染得血红,他急道:“你不能离开这里,你……你失了一魂,离开这里会死的。”
“我为什么会死?”谢人间看着应流扬受伤的手,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的烦躁,“你放手,不要握着我的剑!”
“不行。”应流扬更加用力地攥住剑,顾不上掌心刺痛,他慌忙道:“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这里!”
“我凭什么听你的?”谢人间根本不理会,直接反手捏住应流扬的手腕,使了一点巧力,应流扬便觉手上一麻,再抓不住剑身。
谢人间趁着空隙利落地把剑收了起来,将应流扬推在一旁,径直朝城门走去。
应流扬倒在一边,眼看又拦不住谢人间。
谢人间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倘若再离开一次府罗城,恐怕会加速□□衰亡的速度。
本来就只剩下四十九日了,他丢失的那一魂仍是不知所踪。
即便是洗心换骨身……也逃不开失魂则死的下场。
谢人间……会死?
眼见谢人间已走到城门口,应流扬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他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一个名字:
“应流扬!”
“应流扬他不让你出去!”
应流扬也不知道这句话对谢人间到底有没有作用。
他知道,只是不敢细想。
想得越多,越难堪难过。
听见这个名字,谢人间大步往前的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回过身,“你认识他?”
果然对谢人间有用。
应流扬心中不知是酸涩还是好笑,他点了点头,气息有些不稳,“他……他不想让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
“我要见他。”谢人间根本等不及应流扬现编理由,一副作势要走的模样,“我和他一起去找!”
“你不能出去,你现在只能待在这里。”应流扬解释道:“外面对你现在的身体来说太过危险,你就在此处等他回来。”
“他为什么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谢人间却问。
“……”这话把应流扬都问得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若是自己当年有一刻愿为谢人间停留,而不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到处寻求恢复灵根的办法,会不会今日谢人间不至于如此?
谢人间见他沉默,更是着急,他转回身便要出去,“我要去找他!”
应流扬想不了太多,急道:“他只知道你在这里,你出去了,他怎么找你?难道你们还想再错过两年吗?”
两年……
这话对谢人间果然奏效,谢人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回身,有些茫然地看着应流扬,“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我也会出去帮他。”
“真的吗?”谢人间几步走到应流扬面前,催促道:“那你快去帮他。”
应流扬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谢人间也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不对……我见过你是不是?”
应流扬难过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是不是会反复忘记这些事?”
“是……”应流扬艰涩道。
“不行啊……”谢人间一听,急得来回踱步,“我不能忘记啊,要是他回来这里找不到我怎么办?”
应流扬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酸涩万分。
谢人间虽失一魂,但他的实力在府罗城也是无人可挡,若又是忘记了,应流扬不在这里,谁也拦不住他出城。
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一时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过了会,谢人间忽生一计,“有了!”
“我们在城门口写上不要出去的字样不就好了!”
“写字?”应流扬有些惊异,“就只是写字吗?”
若是用什么强悍的阵法束缚住他,还值得一试,若是单纯只是写着禁止出行的字样,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可谢人间却觉得很有用,转回城里去四处找笔墨。
见应流扬愣在原地,还催促道:“愣着干嘛?找笔墨去啊!”
还没搜几家店,一转头,元顾竟给他们找来了笔墨。
墨锭、毛笔,一股脑丢在二人脚下,元顾的表情看起来得意洋洋,像是在期待二人的表扬一般。
刚刚被谢人间的剑伤得只剩下半具身体的元顾又开始缓慢恢复了。
谢人间仍是不喜欢他,睨了一眼,才别扭地捡起笔墨。
应流扬有些愧疚,他望着元顾,道:“辛苦师兄了。”
元顾摇了摇头,笑得很是温柔。
幸而府罗城的水井联通的是地底,虽然不如之前充沛,但也不至于完全干涸。
几人打来水,将毛笔泡着,研好墨锭。
谢人间大笔一蘸墨汁,立在斑驳的城门前,思索起来,“该写什么好呢?”
应流扬还是觉得此法并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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