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可否感兴趣,莫某与沈二小姐的事情?”莫允修离车窗近,温润和煦的声音也极其近。
沈意之不开口,莫允修继续问:“或者,夫人更感兴趣的是莫某为何要随行而来?”
“沈夫人与殿下可真是恩爱啊,我还以为,沈夫人向来是冷情的性子,什么都看得淡然。”
“方才却见到,沈夫人在殿下面前,含情脉脉,风情万种。”
沈意之依旧没有讲话,云霜却冒头出来:“莫大人,请慎言,您再说下去,奴婢就要叫人了,这里可都是姑爷的人。”
“无妨,叫吧,我这条贱命,总是要赔给沈夫人的。”莫允修语气依旧春风化雨,说出来的话似乎无关性命,只关风月。
沈意之心里猛地被扎了一下,立即掀开帘,一记眼刀瞪了出去。
哪知这一眼瞪进了莫允修心里,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扬声笑了起来:“沈夫人虽说是京都出了名的举止端方,行止有度,但我看来,却是个可爱的活泼女子,事事都有自己单纯的见解,傻得可爱。”
莫允修在羞辱她,她听着很不是滋味。
云霜气愤:“莫大人!您逾矩了!”
“云霜。”沈意之听云霜语调,似是要喊人来了,连忙叫住了她。
“莫大人此时还有心思在这里与我耍嘴皮子,看来是丝毫不在乎你尊州的根基。”沈意之的声音隔着帘传了出去。
莫允修又笑:“不在乎。沈夫人如果愿意试着了解了解莫某,那必然能发现,那些与我而言不过也只是身外之物。”
沈意之:“了解什么?了解莫大人这一次又会用什么方法取我首级?”
门边云霜听着对话如临大敌,连忙钻进马车来,跪坐沈意之面前,紧握着沈意之的手。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首级?”她轻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沈意之,想了想又鼓足勇气:“小姐放心,不管莫大人要做什么对小姐不利的事情,云霜都会护在小姐身前。”
沈意之突然感动,面前云霜担忧的视线定在沈意之脸上,因为害怕,捏着沈意之的手都隐隐紧张出汗。
前世云霜一直跟随沈意之,还没等到将她嫁出去,人就死在了她身边。
那日,云霜替自己去户部公廨为莫允修送饭,去时好端端的,回到家门口,却遇到了惊马,被马蹄猛踹向背部,五脏六腑险些被踹出来,沈意之跑出来时,只见到了最后一面,她便掉了气。
沈意之抚上云霜鬓角碎发,拉她坐到了身边来,安抚地回握她手,摇摇头,让她放心。
马蹄声又渐渐整齐,沈意之隐隐听见窗外那人轻声叹了口气,不真切。
“如果我说,那是个误会,沈夫人会听我解释吗?”莫允修声音低着。
云霜听得一头雾水,她很少与小姐分开,怎么从来不知小姐与莫大人竟有什么秘密。
沈意之:“不会。”
莫允修:“我猜你也不想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说,也许你不知道为何我会去沈府提亲。”
“我确实是预谋已久。之后多年来的相敬如宾,我待你全是真心。”
云霜却瞪大了眼睛,心跳都仿佛静止了,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脑袋脖颈都僵着,一动不敢动。
这话要是叫姑爷听见了,那小姐还不得被浸猪笼?
看来小姐的命现在捏在她手里了,云霜下意识地用手狠狠捂着自己的嘴。
沈意之听着莫允修的剖白,只觉心中冰寒刺骨,他从前无数次说过爱她,那时的沈意之死心塌地地信任着莫允修,到头来爱恨不过唇齿相碰,轻而易举。
“莫大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还如同愣头青一样。”
与他讲话,沈意之总要提防着,就怕又被他拿捏住什么把柄,但传到莫允修的耳中,却听见了沈意之如同以往一般的温柔语气。
“沈夫人因为这件事,生莫某的气吗?”
莫允修问的是他要当父亲这件事,沈意之理解的是莫允修欺负了沈毓栖的事情。
沈意之:“我不该生气吗?”
“其实我多么希望我们能有……”
“莫大人!”沈意之真怕莫允修说出什么来叫别人听见,马车上还有个车夫呢。
这样下去不行,沈意之让云霜叫停队伍,原地休息一番,她便与莫允修到了人群后,与他说明白。
“你现在说吧,沈毓栖的事,还有为什么送药,为什么跟出来,怎么不要你尊州的产业了?”
沈意之看了眼远处的人群,云霜在那边不停地担忧着望着这边,莫允修靠近她一步,她又退了一步:“莫大人就这样说,我听得见。”
“呵呵。”莫允修顿住了步子干笑一声,抚了抚右手手腕,沈意之才注意到,那里绑着一条熟悉的布帛,是她当日在茶点铺子被萧勿斩断后,莫允修绑在手上的披帛。
他一直带在腕上。
“尊州那些我不要了,就当做为沈夫人做的嫁妆。”
“如果我说,沈二姑娘的事情,是她灌醉我,逼迫我的,你会信吗?”莫允修声音飘得很远,这样和平对话,沈意之仿佛回到了另一个时空。
她信,依沈毓栖的性子,做得出这样的事,但那又如何?她质问莫允修:“你是用这个借口来逃避责任?”
“我只是想解释,我对你的心思,一如既往。”
沈意之:“哼。”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再听信了,当初就是被莫允修的声声爱恋哄骗得晕头转向。
爱情这东西,谁再用真心谁就是小笨蛋。
沈意之摸了摸脖子,她现在就想弄死莫允修。
快到正午,离尊州有段距离了,四野无风,二人站在树荫下,沈意之被炽烈的阳光烤得暖洋洋的。
人也有些恍惚了,她干脆走到树下,席地而坐,靠在树根边闭了闭眼。
“泄露你身份的人,不是我,那几日我被陛下困在宫里,什么也不知道,等我出宫之时才得知,沈家一门忠烈已经……”
莫允修修长身影遮在沈意之面前,沈意之搭在膝上的手指蜷着,死死捏得发白,毒辣的太阳晒着,沈意之脊背“噌”地窜上一股毛毛的凉意。
“够了。”沈意之仰着头,怒视着他:“莫大人,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不要以为你给我们送来珍贵药材,就以为我们可以做和平相处的朋友。”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想你死。”
沈意之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只是在说,“我只想给你送个食盒。”
莫允修也找了另一棵距离沈意之很近的树靠坐下来,回想自己断断续续做的梦。
早在当年在皇家猎场之时,莫允修就见过了沈意之,他想要混进猎场,却没有身份,所以混在了沈意之的马车底进了猎场。
之后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沈意之误以为是马车撞上了他,还非常客气礼貌地道歉,并为他处理膝上擦伤。
秋日猎场中凉风习习,沈意之身上有冰雪的味道,瞬间安抚了莫允修当时急躁的心。
之后他得知,沈意之是沈侍郎的女儿,便在心中隐隐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原本是怀着仇恨目的进的猎场,为了接近当时的三皇子箫焕。
当箫焕提出赠他鹿时,他下意识看向了沈意之,知道她想要这小鹿时,莫允修便要牵着鹿去送给她。
谁知,他瞧见沈意之避开了所有人,于是牵着鹿,跟了沈意之一整日,亲眼见着这个在人前端庄淑雅的闺秀,做出铲土倒人被窝的小家子报复,莫允修当时便心痒地想将这个可爱的姑娘据为己有。
跟在箫焕身边时,被箫焕在身边塞了不少莺莺燕燕,他都守身如玉地将那些姑娘远远地打发了。
每当有人想要去沈家说亲,都被他明里暗里动用关系去压了下去。
为的就是,等他高中状元之后,去沈家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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