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声,扶桑树叶自宁桑手中凌空射出,锋利叶片在空中不断缩小,变为尖细的银针,陡然刺入闲云散人的颈部脆弱处,颈部肌肤瞬间被划开,大量流出鲜红的血液,向下淌去。
“又是你这个贱女人,坏我的好事!”闲云散人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颈脖,脸上充斥着暴怒阴森之色,蛇类阴毒目光狠狠地盯向宁桑。
伴随着毒蛇的蛇鸣之声,黑色巨蟒腾空而起,自闲云散人的身体中脱离,化作成端王俊美的模样,他脸色比起先前所见时苍白了很多,显然江鹤风和宁桑联手,虽然伤的是闲云散人的身体,他亦受到不小的冲击。
“师傅……”江鹤风嘶哑大喊道,掠至闲云散人身侧,接住了虚弱倒下的闲云散人。
端王怨毒冰冷的视线,在宁桑和江鹤风之间来回转动,落在江鹤风那张痛苦的脸上。
讥诮的话语自端王口中溢出:“呵!连自己授业恩师都可以下手,若论起冷血无情来,你比我们蛇类有过之而无不足!”
“总比你这个夺人所爱不要脸的臭蟒蛇强,快把泠泠交出来。”宁桑脸上一沉,冷哼一声,手里的扶桑叶片再次扔向端王。
“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泠泠。”再次见到先前伤他的扶桑叶片,端王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化作灵活的黑色大蟒蛇,瞬间消失在山谷里。
宁桑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着后嘈牙道,“可恶,又让这个臭蟒蛇跑了!”
这个臭蟒蛇又跑掉了,这是又是万蛇窟,想再找到他就难了,宁桑心中一阵烦燥,忽然听到背后江鹤风哀戚的声音。
“师傅!”任谁都听得出来,江鹤风此时有多难过,认识小江这几个月以来,她就没见他这么痛苦过。
宁桑回过身,见到江鹤风扶着闲云散人靠在苍树边,跪倒在地,眼眶通红。
闲云散人的颈脖处,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虚弱笑道:“傻孩子,若不是你和这位姑娘,为师到此时还受制于乌墨呢,是你和这位姑娘救了为师。”
乌墨?
原来那条黑蟒名唤乌墨。
宁桑行至两人身边,看着脸色灰白的闲云散人,知道闲云散人快要不行了,心中泛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
他是小江的师傅没错,但是他被迫之下,也害了很多小妖和人类,云虚观也因此被封呢。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闲云散人。
在江鹤风悲伤的目光下,闲云散人眼神逐渐涣散,只听他轻轻叫道:““好孩子,救…琴女,救……!”
话还没说完,那只举起的干枯手掌,像是想再摸摸江鹤风的头,陡然垂落下来。
“师傅!”江鹤风双眼通红,哀哀叫道,宁桑受到他感染,情绪也低沉起来。
想起初次见闲云散人虏走泠泠,当时她只当他是个妖道,盼着他恶有恶报。
可现下知道他做出那些恶事,是身不由已,是因为受乌墨控制,她又忍不住觉得,闲云散人实在可怜极了。
只怕,闲云散人他眼睁睁地看着乌墨擒百妖,抓琴女,最后导致云虚观被查封,先辈基业毁于一旦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痛苦吧!
“小江,人死不能复生,你师傅是含笑而去的,他走得很安详。”江鹤风一脸的悲切,宁桑也忍不住心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她说的话是真的,自大黑蟒离开闲云散人的身体后,这张苍老的面孔即使已经死去,脸上也是让人心生亲切的慈祥。
在她想来,真正的闲云散人,便是现在这样吧。
他也总算解脱了!
江鹤风闭了闭眼,对着闲云散人尸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举誓道:“师傅,弟子在此立誓,无论死生,必为师傅诛此恶妖,若有违背,必永堕轮回,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宁桑长叹一声,又是怜惜又是无奈地看着他,她早知道小江必然要为师傅报仇的,却没想到他心志坚定至此,立下如此毒誓。
江鹤风说完话,慢慢的伸出手,帮闲云散人合上眼。
“小江,咱们走吧,别忘你师傅临死前的交待!”宁桑提醒道。
其实,宁桑知道黑蟒有意于泠泠,泠泠并无生命危险,此时她并不十分担忧泠泠,只是希望借着此事,转移小江的注意力罢了,他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吧。
死者已矣,生者也总要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待江鹤风安顿好闲云散人的尸体,两人追循着黑蟒痕迹,来到一大片竹海中。
绿波荡漾,竹海连绵不绝,此处风景独好,似乎和万蛇窟丝毫扯不上关系。
宁桑随手摘了片竹叶,认出是极为珍贵的紫竹,漆黑眼眸中溢满惊叹:“咦,小江你看,这里竟然生长着这么漂亮的紫竹?”
她将紫竹展示给江鹤风看,“你瞧,多好看啊。”
江鹤风偏头看着她手上的紫竹,“嗯”了一声道,“是很特别的竹叶,我以前也没见过。”
“万蛇窟,万蛇窟,”宁桑默念两遍,摇头道:“这名字简直玷污了这么清悠的竹林。”
江鹤风随口道:“那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紫竹海,好听吧!”宁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里这么多珍贵的紫竹,简直就是竹子的海洋嘛,万蛇窟什么的,也太难听了!
“紫竹海?”江鹤风微微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重复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江鹤风淡淡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人,那是近百年的事了,那时的长乐城有位大才子名唤蔡馥,此人精于六艺,闲云野鹤,当时的圣上对他极为推崇,可他却偏偏坚持一生幽居山林。”
“蔡馥啊,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呢!”宁桑也很赞同,这个蔡馥还救了琴身的泠泠,还是泠泠的主人呢,不过泠泠这等隐私之事,却是不便告诉江鹤风。
江鹤风点头道,“师祖他老人家的确了不起,我曾从师傅那儿得知,师祖开创云虚观之前,一直隐于紫竹海,可惜无缘拜见,今日托你的福,我才知晓,原来师祖坐化之地是在这里。”
“竟有这等事啊,我也是瞎猜的。”宁桑也有些惊奇,倒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啊。
江鹤风微微一笑,没接话。
宁桑疑惑道:“对了,蔡馥是你的师祖,这里是你师祖坐化之地,这个臭大蟒把泠泠带到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江鹤风露出沉思之色,忽然道:“你听,这里好像有什么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只听轻风吹拂竹叶,沙沙之声中,隐隐约约似乎传来悠扬的琴声。
宁桑眸底划过一丝欣喜,对着江鹤风做口型:“是泠泠!”
两人沿着琴声寻去,只见一间竹屋门前,泠泠席地而坐,素手拨动琴弦,悦耳的曲声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可惜的是,仙乐般的琴声里,略有急促之意。
“泠……。”宁桑正欲唤泠泠,江鹤风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干燥温暖的手掌盖住了她半张脸,她甚至能闻到小江身上的草木清香,淡淡的,像是雨后的草本植物,又像是森林的味道。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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