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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对面

被穆照拉着走了一段距离,陆洄舟大脑才反应过来,想起来问:“你刚才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快到前台,人多起来,穆照松开陆洄舟的手,两个人并肩走。虽然光凭感觉对一个人下定论不算严谨,可是穆照还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问道:“你认识乌风吗?”

陆洄舟虽然是影视公司的老板,但是也不会认识所有的艺人。他仔细回想一下,发现记忆里并没有一个叫乌风的人,道:“不认识。”

穆照斟酌一下,还是说出口:“刚才在休息室,我见到乌风了。听说是最近很火的明星,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他。但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欺负你了吗?”陆洄舟伸展五指,发出“咔咔”的响声。

“没有,只是感觉上不太好。”穆照觉得以后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当然,她和一个待爆的大势新星大概也不会有交集的地方,要不是白沥喜欢,连这次的见面都不会有。他推陆洄舟:“你快去找位置坐吧,我要去找同事了。”

穆照跟剧组的同事们在一起,看见冯若卿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四周并没有看见乌风,稍稍放心。

电影节冗长,两个小时起步。现在不比以前,好的电影要过五关斩六将,层层杀出重围才能站在领奖台上。如今为了顾及各方利益,奖项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只要不是烂到家,几乎是个电影就能拿到奖——当然,烂到家的电影,只要想,也可以。

虽然金幕奖的含金量高,但只要存在,就不能免俗。先从小的奖项开始,穆照看着衣着光鲜的人们一个一个上去,又一个一个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嘴里说着溢美之词,互相道着恭喜,一派海清河晏。但是谁知道这笑里面是有多少对好作品、好演员的欣赏和祝福呢。

只盯着奖杯的眼睛,真的还能分辨出来好坏吗。

《走向,爱》一共获得了三个提名,最终夺得《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的奖项。穆照随着众人在观众的掌声中走上舞台,冯若卿和男主角站在中央,张天塞气宇轩昂,拿着话筒发表获奖感言。冯若卿拿到了人生中第一部电影的第一个奖项,虽然激动,但是面对镜头还是展现了自己专业的表现力。

穆照站在最边上,看着他们站在舞台中央。

领奖台上灯光璀璨,以便于观众更加清晰看清楚台上的人。而台上的人,看向下面,只有模糊漆黑的一片。但是站在聚光灯边缘的穆照,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陆洄舟。显然,陆洄舟也在看着她,俏皮地竖起一根大拇指。

两人相视一笑。

礼仪小姐送上鲜花,穆照拿着小小的手捧花,心底也升腾起小小的骄傲。低头闻花香,余光一转,穆照捕捉到了一道目光。她精致得像玻璃窗里面昂贵的宝石,每一根发丝都发着光,是那种被人放在手心里呵护得很好的人。只是眼神中带着冰冷和不屑。

仅仅对视一秒,穆照就移开了眼睛。

对方也是如此。

下了台,冯若卿留下观礼,其他人就可以自行回家。穆照回到休息室的门口,就收到了田潇湘送来的花。人家都是贺卡,偏她在花中插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信,用尽毕生词汇,砸的穆照晕头转向。

人花合影,给田潇湘发过去。

「收到,谢谢田大美女。」

「不客气!穆大美女!虽然人不到,但是祝福一定送到。回去请我吃饭,庆祝你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奖!身为你友,与有荣焉!激动得我连发了五六条微博,也在朋友圈昭告天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最好的!么么!」

“穆姐,你现在走吗?”许胜利也收拾好了,准备回家,看见穆照便来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场馆离市里远,不好打车,穆照正想搭顺风车,手机就收到了陆洄舟发来的消息。

「来负一层,一起回家。」

穆照道:“不用了,你先回吧。”

许胜利:“好,那穆姐你注意安全啊。”

“嗯。明天见。”

一到地库,穆照就看见陆洄舟的黑色卡宴停在门口,她打开车门上车,道:“你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没意思。”

穆照笑道:“怎么会没有意思,饭舟影视的作品可是获奖无数,这次你们公司又声名鹊起了。”

陆洄舟从后面拿来一瓶水递给穆照,穆照拧开后送到陆洄舟的嘴边。

陆洄舟:???

穆照:”你不是要喝水吗?“

陆洄舟叹气:“我是让你喝的。”

穆照傻兮兮地“嘿嘿”一笑:“哦。”

“怎么样,开心吗?”陆洄舟顺手调出音乐,封闭的车厢里,轻柔的歌声流淌,将人包裹。

“开心。当然开心。这是我的第一个作品,还成功获得了奖项。”穆照抱着水瓶小口喝水,眼睛里面亮晶晶的:“虽然这次我站在边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地带着我的作品,站在舞台的最中央!”

“好。我相信你。”

可以看出,这一路上陆洄舟都有话想说,但是穆照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追根究底的人。他不想说,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穆照也就没有追问。等到了家门口,穆照才知道陆洄舟欲言又止的原因。

“这是你准备的?”

穆照房门口放着一捧直径一米左右的花束,黄的明艳,红的耀眼,十数种花朵堆在一起,热烈又绚烂。超大一坨,老高一个。穆照围着它转了三圈,宏伟,实在是宏伟。

陆洄舟指指花束,道:“喜欢吗?”

穆照:“喜欢,太喜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束!还这么好看!”

“你不想喧宾夺主,所以我就让他们送家里来了。”陆洄舟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他认真道:“虽然晚了点,但还是祝贺你。”

谢谢。

*

“啊——!!!!照照!!!我爱你,我爱死你了!!!”茶水间里,白沥疯狂尖叫,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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