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现在怀疑……】
系统的话音未落,谢惊春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撞得她手臂有些酸痛。
松鼠敏捷地跳了下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谢惊春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看着面前女孩诚恳急迫的道歉,连忙摆了摆手。
只是感觉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家小姐昨夜被妖怪吓着了,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我急着去抓药,才会这般莽撞。”
镜儿说得极快,连声道了几次歉后,立马奔向药铺。
在听到妖怪这个字眼的时候,谢惊春本能地想要抓住她的手,问得更细致些。
可想到对方是急着救人命去的,连忙缩回了手。
谢惊春准备追上前面的路植晏,想告诉他,转身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走,跟上去看看。”少年不知何时关注到身后百米远发生的事,自然而然地拽起惊春的手,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沉闷和与年纪不太相符的磁性。
被遗忘的黄毛又不敢喊出人声,只能嗷嗷叫着,疯狂飞奔跟上他们。
“又是刺史府。”
谢惊春低头看着依旧被攥着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路植晏。
他眉头微蹙,表情严肃,身姿挺拔。
是不是自己心理戏太多了?少女白皙的脸上染上薄红,所幸在晨光的照耀下不是特别明显。
为自己不适宜的自恋感到羞耻。
她不着痕迹地松开手。
定睛一看,一手汗。
路植晏:“……”
谢惊春心虚地抬头:“我就看到你身上有灰,给你拍拍。”
其实也就是在你身上擦个汗,而已。
路植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身上也有灰。”
说罢,也在她身上擦了擦。
“你们两个都不等我!”黄毛嗔怪,想要蹦上谢惊春的肩头,却被她一个侧身躲过。
黄毛不可置信:“春春,这是何意?”
谢惊春支支吾吾:“你……脚太脏了。”
小松鼠低头看了看自己黢黑的脚丫子,顿时欲哭无泪:“好样的,春春,用你的话来说,你是个渣女!”
小松鼠喜欢听故事,一开始为了哄它变得毛茸茸的模样,经常给它讲小说中渣男渣女之间的爱恨情仇。
不想如今被它用在自己上。
谢惊春百口莫辩,她只是稍微爱点干净而已。
“怎么样?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吗?”宋如遇声如游丝。
镜儿点点头,给她倒了杯茶,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疑惑:“小姐,你认识他们?”
“他们两个是捉妖师。”宋如遇说完这句话后意识到自己在答非所问,“认识。”
镜儿更加茫然不解,不说近几年的小姐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一个月之前还没病的小姐,自己也是时常陪在身侧,从未见过她和江湖儿相识。
宋如遇皱着眉头绞帕,心绪不宁,隐隐带着急躁和恐惧。
突然,她浑身一抖,双目微瞪之后慌忙闭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伏在桌子上,肩膀轻颤。
“小姐?”镜儿俯身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小姐?要不要将大人请过来?”
没有回应。
良久,宋如遇陡然起身,慌张的情绪褪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又像是突然之间换了个芯子,双目沉静如冰,甚至带着丝丝凛冽,仿若风过雪山,她的睫毛轻颤。
“镜儿,把张正叫来。”
***
回到客栈,谢惊春叫了盆水,帮松鼠洗脚。
总得哄着,还想撸鼠呢。
“路兄,惊春姑娘,不好了!”
赵无悲着急忙慌地冲进房间,赶紧关上门,坐下来连喝了两杯水才长呼出一口气。
“何事?”待他稳定下来,路植晏才问。
“我师父刚才被派去刺史府查案,从他们的谈话中,我隐约听到又有人死了。”
赵无悲接着说道:“这次的死者,是刺史府的门下。”
谢惊春随便给松鼠擦了几下,不安地问:“有尸体吗?”
“没有,又或许是没有找到。”
一阵狂风猛地将窗户吹开,老旧的窗棂发出尖锐的哀叫,伴随着天边一道惊雷落下,空气中送来几分不合时节的寒意。
谢惊春和松鼠抱在一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路植晏也不禁蹙紧眉头,发间的方孔钱落在耳后,沉凝泠然。
妖力?
现如今已经有八人死不见尸,如若不快些查出真相,揪出背后的人或妖,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成为牺牲品。
“赵无悲,你师父现在还在刺史府?”
“肯定在,今晚他会住在刺史府。本来我也是要去的,但是师父说太危险,偏生不让,将我赶回来了。”
路植晏反手摸了摸长吟剑柄,促声道:“看来,我们现在就得去刺史府。”
谢惊春:“那我呢?”
路植晏一哂:“你若想留便留下,至于生死,我说过,我保护不……”
“打住,我铁定跟死你们。”谢惊春才不会独自一人,恐怖片最先死的都是落单的,她才不至于傻到步这些人的后尘。
而且系统方才和她说了,今日在刺史府门口,它更加确定,另一个穿书人就在府内。
她从斜挎包里随便掏出几样东西,为了把松鼠塞进去。
可她掏到底部,却触摸到一个怎么都不像法器的东西。
《大少爷的奇遇手札》……
怎么顺手把这玩意带过来了?
看他们已经整装待发,谢惊春也不好拖后腿,随便把松鼠按下去,就跟着赵无悲来到了太守府。
夜色吞噬,伴随着乌鸦凄厉的鸣叫,几片鸦羽自半空中洒落。
即使没有光亮,也能感受到天空四处游走漂浮的是沉闷的乌云,之前还有几分燥热的空气此时透着阴森。
赵无悲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老阍者叫张正,戊子年生人,五十二岁,在刺史府待了将近十五年,所有下人中唯他最大,此人无妻无子,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府内的一个丫鬟。”
他们走得极快,谢惊春只能小跑着跟上。
笨朱门缓缓开启,如一个耄耋老人发出沉重的喘息,几条白绫随风起落,在黑夜里宛若有人在舞袖,点点昏光于廊下摇曳,不防随时会掉下来,熄灭。
领路的老侍从见过赵无悲,象征意义地问上几句,便提着宫灯,引着几人来到后院。
“三位,前面便是齐大人今夜留宿的房间。太守有事不在府中,还请各位自便。”
赵无悲摆摆手:“烦请替我们多谢刺史,你不必带我们过去了,我自会拜请师父。”
侍从也不做弯,步履急促地退了下去,生怕于后院多停留一秒。
谢惊春对于他们进来的这么迅速表示疑惑:“我还以为能见到刺史呢?刺史夫人刚刚出殡,大人就要出府吗?”
赵无悲道:“宋刺史如今心情难平,接二连三的晦事让他忙得脚不沾地,不会有闲工夫见捉妖司的小喽啰。”
话音刚落,刚刚的老侍从突然又跑了过来,神色惶然:“另需告知几位,西院,切不可踏足。”
路植晏上前走了几步:“为何?”
“我们小姐住在西院,极怕生人。”
侍从弓腰垂头,右面隐在黑暗中,左面被手中宫灯照得通亮。
他的脸很白,眼下面颊处长了一大块青紫的胎记,旁边还围绕着几颗细小的黑痣。
昏暗的宫灯垂在他的脚面上,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嗤啦”声,似乎快要燃尽了,地上的影子随着暗到毫无生气的光明明灭灭。
谢惊春站在二人身后的中间,双手紧扣住包带,静静地看着侍从。
刚才,是这个人吗?
突然,她瞳孔一震。
侍从也在此时抬眼,霎时撞上谢惊春惶骇的目光。
他半敛眼皮,看向她紧张到冒汗的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没其他的事,老奴就先退下了。”
他嘴角肌肉微微延伸,恭恭敬敬地弯下本就佝偻的身材,整张脸几乎要贴到鞋面上。
走廊弯弯绕绕,在黑夜中一眼望过去似乎望不到头,那深如黑潭的前方总让人觉得涌动着危险,仿佛一旦走进去就会被吞噬,再也出不来。
谢惊春扯了扯路植晏的衣袖,在侍从转身后,疯狂地朝地上眨眼。
他没有影子!
可是,当路植晏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时,看到的却是黑黢黢的影子随着宫灯抖动。。
谢惊春瞬间呆住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看花眼!
侍从佝偻的身材在手中宫灯灭下去的那一刻,瞬间与黑夜融为一体,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步伐顿滞地前进。
还有刚才他莫名其妙看着她的手,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谢惊春摇了摇他们的衣肘,指着马上就要走远的老人。
赵无悲一脸茫然。
谢惊春急得拍了拍自己,又指着地面,压抑着声带:“我刚刚真的看见他没有影子……”
可是,似乎只有她一人注意到那可怖的画面。
下一刻,寂静的长廊中,路植晏的声音蓦然响起:“等等。”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冷静中带着威慑,像是一柄利剑穿透整个长廊。
那道身影顿住,随后缓缓回过头。
天雷轰隆,电光顺势劈下,漆红廊柱在雷惊电绕之下如昙花一现。
而那张脸在疾光中闪了几下,但在转过脸的一刹那,却能真切地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印记,眼眶深陷。
“这位小官爷,还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沧桑,暗哑,断断续续,喉咙像是裹了一层粗粝的沙石。
谢惊春和赵无悲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双双退了半步。
“没有宫灯,我们,走不了啊。”路植晏摊开手,微微一笑。
老人点点头,嘴角肌肉再次机械地抽动:“是啊,老奴忘了,老奴这便去取。”
路植晏快步上前,弯腰扶上侍从的肩膀,低声说道:“多谢,我们和你一起去。”
“还请自便。”老人的冷笑声自僵硬的喉咙挤出,乱绕一圈,又从黑黝黝的眼眶中飘出,听起来毛骨悚然。
谢惊春心中是一万个拒绝,但是相比之下,与其一个人孤零零地等着,不如路植晏和赵无悲身边来得安全。
特别是路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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