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青铜神镜加持,李逢意十日闭关几乎赶上她从前数百载修炼光阴,若说前次恢复到结丹是强行提升顾澈身躯“仙道”灵气,那么这次便是提升注入她神魂的“魔道”煞气,能保证她神魂与躯壳不会互相排斥。
她悄悄将洞穴破开穹顶,月华流照下魔力大作。
日月星辰在眼前流转倾倒,风携众生,万窍怒号,天籁、地籁、人籁,一瞬间不做分别,所有的肉身在溃散......不......与其说在溃散,不如说回归,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长遗宫的道童正睡得迷糊,忽听屋外狂风大作,众鸟惊飞,一道红光自山林间骤然暴起,贯穿天与地,照彻整座苍梧峰,过了足有一刻钟才熄灭。
结婴,成了。
她打听过,最近五日青衔尊上都要去东海继续未完成的斩鲸委托,这座峰上除他以外,无人能发觉她的元婴异象。
困意铺天盖地袭来,过多的灵气让这幅躯壳疲惫难耐,她径直回到寝舍,接下来几日都窝在床榻中缓解不适。
*
秘境试炼如期而至,众子弟汇聚传送阵外。
“三人组成小队,五日为期,若是遇到危险,可吹响身前的骨哨,但吹响便视为弃权。”
墨怀仁身为队伍唯一结丹修士,被掌门安排在门口带队,黑色眼圈挂了二里长。
自清晨例行长老训诫开始,李逢意便没影踪,直到开始集结入境才姗姗来迟,众人望向那笑意盈盈的身影,无来由地不爽。
“非要最后登场,是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么?”
“对啊,谁不知道她是个关系户,拿腔作调架子大,真令人作呕,就这样还不如跟她父亲死在战场呢......唔?唔!!”
说话的人嘴唇忽然胶黏闭合,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掰不开那道封印,二人惊恐望向四周,仍旧找不到蛛丝马迹。
陆羲川出手完毕才意识到在做什么。
从前那些人也这样在他面前搬弄顾澈是非,他不仅不阻止,甚至暗暗赞同,如今倒是听起来愈发刺耳聒噪。
这种情绪真是奇怪。
应该是出于对徒弟的照护吧。
墨怀仁这头倒是有许多话想同李逢意说,却支支吾吾无从开口,最终九曲回肠地将搭讪话头引至她脚边:“师妹,这是什么?”
“哦”李逢意扬起绳子,露出始终躲藏在身后鬼鬼祟祟的生物,“刚刚路边捡的狗。”
这狗高至李逢意膝盖骨,长毛像团棉花糖淡粉蓬松,两只耳朵高高竖起,长得憨态可掬。
既是她养的狗,自然得亲近些,墨怀仁俯下身欲摸摸狗头示好,谁料那狗一双眼睛忽然充满杀伐气,朝着墨怀仁阴桀地龇牙咧嘴,看起来随时能把人咬得稀碎。
“呃,他看起来不太......不太友善啊。”
“是吗?”
李逢意俯身弯腰,看向脚边的狗。此狗望着她,两只眼睛睁得圆鼓鼓水汪汪,舌头吐得老长,还用头使劲蹭向她小腿。
“我感觉小红挺友善的呀。”
脱离李逢意目光的刹那,那狗又恶狠狠地瞪着墨怀仁。
“......”
墨怀仁有些挫败,只能转向其余方面献殷勤。
“给,秘境凶险,还是小心为妙。”他拿出掌门送的护身法宝伽蓝钟,铃铛大小的鎏金物件,表面雕刻九重佛僧打坐参禅情状,内附般若波罗蜜心经。
倒是十分难得的珍宝,但掌门给的防御法器已经够多了。
她将铃铛递回去:“师兄好意我心领,但你肩负重任,还要照料弟子,最是危险,这种法器还是你留着防身。”
伽蓝钟尚残留李逢意手掌温度,墨怀仁接过后用双手虔诚捧起,心头暖流涌动。
一阵罡风划过长空,委托顺利结束的剑修队伍齐齐降落。
玄色剑装的萧霁北收剑便直奔李逢意而来:“还记得我吗?拿着。”
那是象征天罡地煞与周天星斗运转的流珠手串,绝品金丝楠木搭配朱砂与黄金,辟邪护恃灵力一流。
好看!李逢意不通晓仙道法器,但该手串色泽细腻均匀,素而雅致,缠绕手腕三圈刚刚好,平日穿何种衣裳都能做点缀。
不过肯定不能白拿人家东西。
她在乾坤袋中挑挑拣拣,找到掌门送的檀木珠串回赠:“这个不错,适合你戴。”
萧霁北未料到李逢意会回礼,接过手串怔愣许久。
墨怀仁在身后伸长脖子偷偷观望全程,最后得出结论:对萧霁北回礼实属疏离客套之举,而师妹不收他伽蓝钟,是将他的安危看得比她性命重要,说明师妹没把自己当外人。
她不是只馋他身子!
“师妹”墨怀仁满脸感动,泪眼婆娑地望着李逢意,“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对待你我关系的。”
“......啊?”
这头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萧霁北亦得出结论:师妹似乎未收下墨怀仁的礼物,反倒收他手串还回赠信物,她也许没有传闻中那般花心。
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师妹”萧霁北脸上万年不化的坚冰消融殆尽,“你的意思,我收到了。”
“......啊?”
李逢意对二人礼貌点点头,便开始蹲下逗狗,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两人沉浸在百花怒放的春天中荡漾羞怯。
周围人默默后退,开始咬耳朵。
“怎么回事?他们二人不仅送顾澈礼物,还这种表情?”
“总不至于是喜欢顾澈吧?”
“怎么可能!我看是掌门和峰主逼迫他们送礼,他们这是因自己为权势折腰而羞愧难当!”
“对啊,他们可都是天之骄子,哪受得了这番折辱,真可恶!”
李逢意忽然连打三个喷嚏,她无奈地揉揉红润鼻尖,总觉着身后传来阵阵凉意。
眼前蓦然递过一张手帕,白净修长的手上青筋微起。
她抬眼望去,陆羲川今日换了身扎眼的行头,玄袍烫染金色竹叶纹理,玉銙节扣革带丈量出纤细却有力的腰身,螭龙纹佩的流苏将将随风而起。
只是泠泠清峻的玉面挂满不情不愿。
“多谢”李逢意收下帕子,“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了?”
那日他气得拂袖而去,的确不想再理此人,但这脚似乎有它的想法。
陆羲川鼻息轻嗤,眉头不屑一挑:“我哪里能说得上话,我既没有破铃铛烂手串可以拿得出手,更不会露出那种傻缺样哄人,自然入不上顾道友的眼。”
她扫视陆羲川上下,看着也不像没钱的人啊,难不成全都用来置办这身美衣了?唉,就说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嘛。
“喏”李逢意掏出掌门给的大把手串珍玩摆在他面前,“你随便选,这些都价值不菲。”
她怎么会主动送他东西?
“这个百年沉香木如何?或者这条七彩琉璃串,据说可以防御七次劫难,还有......”
这些玩意掌门和岐修不知收集过多少,但这两憨货总被高级骗子宰肥羊,是以每次他都得帮着仔细斟酌,已经到了光看见就想吐的程度。
“不必......等等,这是什么?”
与其他花枝招展的手串不同,这条通体墨黑,却在白日随角度变换而流光溢彩。
啊,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这是她去魔界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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