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之战后,分明没有签订任何不战条约,却像约好了一般,天下久无大的战事,只偶尔有边境摩擦。
奉元学府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建立起来,止戈地带,禁止杀戮。
将大启、无道和天阳三国各自的顶尖学府合并,纳天下资源供年轻一辈优秀弟子修行。
甚至具有其权威性,学府毕业生能凭此在三国谋一份官职。
入学奉元的好处也显而易见,提升修为,培养人脉,增长见闻……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是皇帝对平寰公主的看重,朝堂上闹出丑闻后,不轻不重禁足三月,随后找来谢家联姻,入学府沉淀修行培养日后班底。
可光是修炼一条就对季献桃不适用。
半妖之体,不得修行。
她的修为全靠这一身奇异的姬家血,和磕丹药堆起来的。
季献桃慌得一批,不理解皇帝老儿哪来的底气,让她这个冒牌货同三国的天之骄子在一块儿。
新婚这才一月,公主就被外派,她看着独守空闺的驸马,依依不舍与他道别。
“公主殿下此去平安。”谢天青笑道。
季献桃两眼泪汪汪,哭得真心实意的,她不想去。
谢天青好声好气地说:“殿下不必为此行烦忧,臣也是奉元学府毕业生。”
“依臣所见,学府虽开设不过百余年,底蕴之深厚于修行一道上助益良多,风俗风气也平和。”
季献桃不说话,一个劲摇头。
谢天青叹气,猜测道:“殿下若是担心朝堂诸事,信得过臣的话,可交由臣代为打理,一应事宜每日同殿下汇报就是。”
季献桃这下点头,但还是哭得很伤心。
她对驸马的提议放心得很,到不是有多信任他,而是就算他心怀不轨夺权,上面还有皇帝这座大山镇着。
要是谢天青真厉害到脚踢摄政王,拳打皇帝,她把人当菩萨供奉还来不及。
公主府外已有人催促。
季献桃最后吸了吸鼻子,视死如归踏上马车。
与她同行的有四人,便宜弟弟姬瑶池,以及伴读三人组,其中就包括曾挑唆她的堂兄许乘风,挥了挥折扇,正朝她弯眸一笑。
这几个月他倒颇有自知之明,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
但不妨碍季献桃现在一看到他还觉得牙痒痒。
在驸马言传身教下到底沉稳了性子,她面上心平气和冲他打了声招呼。
许乘风目露讶然,随即笑容更深了些。
除此之外,车内还坐了一人,是此行负责护送他们的皇室八大供奉,诗书礼乐、刀枪剑戟之一的礼长老。
看外表是一个眉目儒雅端方的中年人,七境修为在皇室供奉之中不算高,但据说是个炼器大家。
季献桃此行携带的法器里,就有礼长老所赠。
值得一提的还有驾车的几名暗卫,在她入住清平宫遇袭第一晚后,就被皇帝指派到她身边来,只是平日里隐于暗处不见踪影,她也就没如何在意。
马车就在姬瑶池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里,一路驶过江川原野,停在了奉元学府所在的城池前。
这是一处山谷间的凹地,两侧山峰耸立如柱,簇拥一座繁华小城。
几人不必下车,礼长老取出一封信笺,掌心一送飞出马车外,金光化作的小字印在空中,卫兵确认过后就将他们放行。
因奉元学府招生,各路人马涌入带来不少乱子,城内这段时间禁空,马车老实在地面咕噜噜行驶一段后,再次停下,礼长老这次率先下了车。
“臣就送到这里。”礼长老道,“学府只许学子进入,随行人员只能止步于奉元外城。”
季献桃下了车,抬眼一望,忽而理解了长老口中的内外城之分是何意。
目之所及是一片高耸石林,无数浮空的岛屿悬于头顶,整座奉元学府如同将一座巍巍山岳撞碎后形成的废墟。
方才那座城池,不过是通往石林入口的一处平缓过渡区。
“哇。”姬瑶池毫不掩饰他的惊叹,“浮空岛诶,哪像咱们白玉京,平平无奇扎根在山尖尖。”
闻言,路过一群贵族打扮的年轻人面色一变,到了嘴边的窃笑一收。
看这人嘴巴大张的模样还以为是乡下土包,不曾想还是白玉京中人,不甘心地嘟囔一声,“切,暴发户。”
季献桃:“?”
许乘风见状解释道:“天阳、无道两国多是前朝门阀之后,在他们尤其是天阳眼中,大启就是为了崛起,不惜借助蛮夷手段的暴发户。”
季献桃了然,“也就是说大启还挺有钱咯。”
卫千秋笑了声,“三国之中最富。”
那群贵族子弟不忿道:“都说商人心最黑,你们大启不外如是,和那无道逆贼皆是一路货色。”
卫千秋撸起袖子就要与他们一争高下,被卫山河拉了一把。
“省点儿力气应对待会儿的考核吧。”
赶往考场的路上,卫山河才说:“刚才那一看就是天阳国的人,自诩为天朝正统,当然看大启和无道谁都不顺眼。”
“奉元学府不分三国学子,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一开始就闹不愉快。”
卫千秋连翻白眼,“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很快,这句话就应验了。
考场之中人烟稠密,季献桃耳边不知谁轻飘飘传来一声,“丧家之犬。”
她眼神一厉,听许乘风低声提醒道:“摄政王派系的人,不过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一群纨绔子而已。”
别说三国之中,就连大启一亩三分地都不得安生。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考生,刚才那句话也不知是谁故意恶心她,季献桃轻而缓地回了一句,“狗仗人势。”
顿时见前方一行人回头,冲她怒目而视。
卫千秋憋着的一口气,因她这句简短有力的回应都舒畅不少,手肘怼了怼季献桃,“殿下这脾气我喜欢。”
说完还嫌弃地瞥了眼窝囊老哥。
姬瑶池反应更直白,指尖轻轻一勾,一缕灵力汇成的线悄无声息缠绕一行人脚腕,叫他们跌了个狗啃泥。
然后昂起脑袋向她邀功,“欺负阿姊的人先过我这关!”
对于这个便宜弟弟,季献桃还是很喜欢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以表欣慰。
不多时,奉元学府的人现身。
为首是一位黑袍老者,鹤发童颜,脸上纹了一个古时字体,慈和眉目因这道印记,给人感觉像黥面的刑犯,多出些许阴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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