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尘真人?”寒酥敛眸,反复摩挲着这四个字,好一会才看向云续。后者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椅子上,一手握着茶盏,一手捏着点心,好不快活。
“你这师父本领不小嘛,有道是名师出高徒,怎么没见你没学到半点。”
这是完全没有要隐藏,她已经把他的过往查个底朝天的意思了。
听着她言语间的戏谑,云续难得不恼,反而冁然一笑,“多的不说,我这超度法事的本领确实是得他真传,尤其给死者念往生咒这一项,已然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正好给你念念。”
“好啊,你且念来,我学上一学,说不定明儿就能给你用上了。”
这女人的嘴和心一样毒。
云续没忍住瞪了她一眼,“欸、我们真就坐着等死啊?”
“不知云公子有何高见?”
云续还真有一个想法,此刻也顾不上口舌之争。
他眯起瞪大的眼睛,摆正横七竖八的长腿,直起塌在靠椅的腰,勉强算个正襟危坐道:“我相信你说的凶手就在剩下的十一个人之中,但目前来说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对吧?
现在我们假设你的猜测的对的,凶手和下一个受害者在我们之中,那么若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干坐着等也好、去找线索也好,总之白天谁也别离开谁的视线。夜里嘛,就分成两队轮流睡。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被害,就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在众目睽睽下没办法再下手。
当然,我们也可以顺便设想一下如果你的猜测是错的,凶手在我们这十一个人之外。虽然方才我看着沈宜年、裴慎和应文哲里里外外几乎要把这座祠堂翻过来也没找到第十二个活人,可是凶手未必是活人,或者说未必是人,如此一来这个设想也可以成立。
但是不管你的猜测和我的设想谁对谁错,十一个人聚集在一起之后也算人多势众,甭管凶手是人是鬼,他想下手就得先掂量掂量,打不打得过我们这一堆先不说。
而且我看他挺有想玩猫捉老鼠这游戏的意思,不然昨儿夜里直接把我们一阵法弄死完事,既然他想慢慢玩,想来是不愿意那么快暴露自己。
反正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吧,只要他一刻不出手,我们就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刻时间,也就多一分破阵逃出生天的机会。”
寒酥若有所思地看着云续高高束起的高马尾根部的三枚铜钱,铜钱是用红绳串起来的,红绳绕着马尾根部绑好后下垂。
红绳两端,一端穿着两颗朱砂珠子和一颗狗牙,另一端穿着两枚铜钱、三颗朱砂珠子和一张两指宽的黄纸画血咒的符。
按他的话来说,这一串花里胡哨的玩意辟邪。
这小子胆子没铜钱孔大,脑子倒是勉强比整个的铜钱大点。他这话大部分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只是……
“诶!行不行得通你直说,别用你这描皮画骨的眼神看着我,怪瘆人的。”
“行,就按你说的做吧。”寒酥眼波一转。
于是云续所谓的要将他看个对穿的眼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灼灼目光竟然多少和鼓励沾点边。
嘶,更瘆人了。
云续避开她的目光,总觉得她似乎有话没说,但又觉得自己方才说的办法没什么不对,完全行得通。
难得她听他一回,他颇为得意,当下那点或许只是他的错觉的疑虑也被抛到九霄云外。他风风火火地起身朝院子跑去,准备将其余人都召集起来。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江听雨察觉到寒酥的未尽之言。
“他说的就是我原本想做的,但是似乎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
闻言,江听雨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但一时半会也捋不清头绪。
寒酥也不再言语,伸手摸了摸从袖子里钻出来的小纸人的脑袋,神情淡淡。
今夜之后,一切都会逐渐明朗。
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十一人神色各异,云续在游说这事上颇有技巧,没花多少时间就把人集齐。
当然,众人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不然凭他三寸不烂之舌,怕也要多喝几盏茶才不至于将嗓子说冒烟。
本着不能坐以待毙的原则,沈宜年建议大家一起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古物或离开此地的线索。
即便此前他连同裴慎、应文哲才将祠堂翻过来,但结果一无所获。
考虑到不是所有人都和他怀着相同的想法,他提出将在场的十一人分为两队,想查探的跟他走,不想的就留守原地。
无人对此表示有异议,众人各自说完想法。最终定下来,沈宜年、应文哲、叶闻春、云续和江听雨前去找线索。
江听雨原是不打算去的,奈何没抵得过云续摇胳膊抱袖子的央求。
于是,寒酥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云续一手抱剑一手扯着江听雨的袖子脚步轻快地离去。
留守原地的人中,除了仍旧一脸惊魂未定的张初五蔫蔫地蜷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外,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在寒酥身上。
“姑娘的两个伙计看着与你不是一条心啊。”
“确实。”
来此的无人不是为了将古物占为己有,但古物只有一个。
裴慎来时带着六个武功不俗的镖师,但都被迷困在祈木村外那片诡异的树林里。见寒酥一行居然还剩三人,想必本事不小。
他本想着挑拨离间,若能引得他们互相猜忌,夺古物的力量必然被削弱不少。
他开口前把后续挑拨的话术都想好了,没想到这女子不按常理出牌!裴慎一时语塞,微张着的嘴巴僵着,半天才讪讪合上,连至少先把话圆上都忘了。
“寒姑娘当铺中的不凡古物想来不会少,怎的为这谁也没见过,还只能算存在于传说里的东西,千里迢迢也来了。”
若云续在这怕是要忍不住接一句,她那当铺,古物是一件没有,花花绿绿的纸扎倒是一大堆,说是当铺不如说是白事铺子。
“荼公子与我此前可曾见过?”
荼桑微愣,还当她是想转移话题。他微变的神色很快如常,仿佛方才一问不过心血来潮并不在乎答案,反而对她这一问的兴趣更大些。
他很是认真地思考起来,片刻才回答道:“应是不曾,姑娘绝色,若曾有幸见过,荼某必不会忘。”
“那就是了,若我那当铺早也有此等古物,哪怕还只是传说,别说千里,怕是万里,荼公子也会不辞辛苦地赶去。若如此,你我又怎会在此才相逢。”
“姑娘说的是,问这话是我唐突。”荼桑笑起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望着寒酥,“我原是冲着那传说中的古物来的,本想着不见不休,现下却觉得若能见到古物自然是好,若见不到,得见姑娘一面就已经不虚此行。”
后面这话才是真的唐突。但是说话的男子目光毫无旖旎之意,叫人不禁想到无论他说出什么话都不算冒昧。
他甚是好看的眉眼微弯,视线望入寒酥沉寂如潭的双眸。荼桑眼睛里沉着的星光缓缓浮现,似乎想照透深潭,却反而被吞噬干净。
“公子谬赞。”寒酥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寻常,语气寻常,就好像荼桑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她答一句“确实不错”。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黑衣男子将两人一番你来我往尽收眼底,两人的交流看似稀松平常,实则已经将彼此试探了几个来回。
男子想收回视线时,被一道视线缠住。他打量的女子正朝他走来,只见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语气也带着浓浓的玩味。
“陆公子目光缱绻至极,看了这我许久,莫不是看上我了?”寒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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