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宇文泰拍着脑门,“一直说让他过来给你看病,我实在是太忙了。就明日吧。”
“好。”卫昕倚在他身上,“逾明,张九爷现在为从九品的工部屯田司主事。屯田范围极广,屯田适用的地方,屯田的分布,等等都是考察这个人。”
“是。”宇文泰说,“屯田与军事紧密相连。你要知道,文展可以在猎豹山盘旋极旧,这粮食就是张九爷谋划的。他在屯田方面会有心得的。这次他随邵海,去东闵击退月治国。张九爷准备前往南疆端州静安县赴任,官位是从八品县丞,负责粮司,收税。我要让他去历练。”
“端州各县属于畿县,而江州各县属于上县。”卫昕眼神流转,“你想让他实行《均田法》[1],以后他回到金城,在屯田工作方面就会融会贯通。”
“是这样。”宇文泰点头。
“那么邵海呢?”卫昕眼神妩媚,“这次东闵的事。”
“职位上的调度,已经满了。”宇文泰说,“我想给他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哪家的女子?”卫昕问道。
“金城万年县的羊氏,羊意浓。”宇文泰说。
卫昕暗自思衬,羊意浓的父亲是太仆寺正六品中牧监羊质,世家排不上名,与海州邵家算半斤八两。
“这件事是你提吗?”卫昕试探道。
“太后。”宇文泰躺在床上,“阴喜和纯熙妹妹相处得不太融洽,纯熙妹妹进入阴府,就住在东厢。两个人一日说不上一句话。”
“你还说呢。”卫昕翻了白眼,“你妹妹还要自毁容貌,弄得我手有一条疤。”
卫昕摊开左手掌心,一条明显的疤痕,犹如蜈蚣一样。
“小妹任性。”宇文泰抚摸卫昕的掌心,“邵海与羊意浓的婚事,必须成。”
卫昕的心弹跳一下,说:“此话何意?难不成邵海有什么问题?”
“他有反心。”宇文泰正色说道。
“反对陛下?”卫昕躺在床上,“是为了你吗?”
“我看,他是觊觎你。”宇文泰冷不丁说。
“逾明。”卫昕立马坐在床上,“我无意与他。”
“他在觊觎你,觊觎秦公夫人。”宇文泰说,“我为秦公,日后就是秦王。他喜欢你,视同谋反。”
卫昕眨眨眼睛,额头上滴着汗珠,说:“需要我除掉他吗?”
“这样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吗?”宇文泰不以为然。
“不只是这样。”卫昕跪在地上,“秦公,既然他有反心,为了秦公的大业。若他再三冒犯,我会为秦公亲自,除掉此人。”
青铜熏笼里面放着炭盆,盆里烧着沉香,婢女们将主人明日要穿的衣服,铺在笼上,以便沾满香气和保持温度。
“云舒,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宇文泰拉着她起来。
两人紧紧相拥。
十二月十五日。
未时。
长信宫。
卫昕与阴绶喝着茶,聊着天。
茶几上摆着玉露团,金银夹花,曼陀样夹饼等。
“邵令来看我。”阴绶态度平和,“说邵海至今未娶。我与她以前都是宫里人,自然要帮衬的。”
“太后看上的,必定是好人家的女儿。”卫昕眼神温柔。
“我认得人不多,那是太师帮忙掌掌眼的。”阴绶笑容妩媚,“羊家的闺女知书达理,诗词歌赋不在话下。”
阴绶看向书瑶,书瑶立马递上画像。
卫昕看着图画中的羊意浓,芳姿卓约。
“的确是美人。”卫昕笑容明媚,“她芳龄几何?”
“二十三岁。”阴绶喝着茶。
“年龄倒是合适。”卫昕点点头,“太后,问过邵令吗?”
“她也说喜欢。”阴绶吃着夹饼,“只不过,邵海有些不太情愿,说心中有人。”
阴绶了然地看着卫昕。
“一厢情愿罢了。”卫昕一锤定音,用竹筷夹着金银夹花,“这阴大人与娴妹妹的婚事,不也是这样吗?”
阴绶眼神赤热,说:“云舒,你是个聪明人。太师即将成为秦公,反对他的人不少。哀家是受宇文家庇护,后宫的事都是哀家做主。你可与太师说,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派人知会秦公的。”
“太后恩德,我与逾明都会牢记在心。”卫昕说,“反对秦公,就是反对陛下,反对太后。我们是大周的臣子,只要陛下不让我们难堪,我们自然会恪守规矩。”
“这孩子爱读书。”阴绶眼神温柔,“整日召集几个贴心大臣,彼此引经据典,相互论道。”
“议题是什么?”卫昕皱着眉头。
“君王,什么龙之类的话。”阴绶说,“哀家听不太懂。”
“有哪些人?”卫昕问道。
“太史令傅康的儿子傅澈。”阴绶说,“陛下的好友。”
“我好似记得,他是京山县主的驸马。”卫昕说,“驸马无职。他先前求官位到太师府,逾明派人挡回去,说朝廷有规矩的。”
“这个驸马爷,写得一手好字。”阴绶说,“练的都是王体[2]。”
“哦。”卫昕喝着茶,“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卫昕行礼如仪。
“好。”阴绶温柔说道,“等你空闲,要进宫与哀家聊天。”
“当然。”卫昕眼神妩媚。
戍时。
张宅,正厅。
张九爷正在为卫昕诊脉。
“如何了?”宇文泰问道。
“张夫人气血不和,胞宫失养。”张九爷正色说道,“宜调和气血,温经止血。”
“以前倒是八日十日。”卫昕皱着眉头,“现在是五至七日,还要喝那个汤药吗?”
“当归芍药散方。[3]”张九爷写道,“当归三两,芍药一斤,茯苓四两,白术四两,泽泻半斤,芎窮半斤(一作三两)。[4]”
“这六味药,打成散,用酒服下。”张九爷将方子递给宇文泰。
“好。”宇文泰将方子纳入怀里,“你后日,就要到静安县赴任。我会派侍卫,贴身保护你。你大胆去干,回来我会再升你的职位。”
“多谢主公。”张九爷说完,看向卫昕,“张夫人是否有心病?心病难消,郁结于心。”
“是。”卫昕说,“人事繁杂,力不从心。”
“张夫人还是要专注自身。”张九爷劝慰道,“心定万事解,百鬼自然散。”
“是。”卫昕微微欠身。
邵府。
邵海房间。
“你们给我说的什么亲事?”邵海说。
“这亲事不是我们能定的。”邵令不以为然,“这是阴太后与太师议定,让你迎娶羊意浓。”
“我不娶。”邵海说。
“这是赐婚。”邵令说,“你娶回来,好好待她就是了。没人监督你要与她如何。这次你与张九爷去东闵击退月治人,现在呢,张九爷去端州历练几个月,回来金城,大概是工部屯田司员外郎。”
“你呢?”邵令不以为然,“太师有意冷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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