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个多小时后,搁在餐桌上的沈拓的手机铃声响起,温迎轻轻推他。
沈拓吻得投入,不明所以地睁开眼。
“你手机。”温迎别开眼,声线轻盈地提醒。
沈拓有短暂的耳鸣,他盯着温迎的红唇缓了好一会才接上思路,他将温迎下滑的睡裙圆领拨正,说:“应该是开锁师傅的电话,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吃饭。”
“嗯。”
两个人说话时气息交融,自动形成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但不停响动的手机铃声划开现实世界的幕布。
温迎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被分割成两半,一半沉浸在和沈拓的旖旎氛围中,一边处于激情被敲醒的尴尬中。
她低垂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余光见沈拓还在盯着她,再次提醒他:“你快去接啊。”
“好。”
他的声音滚烫低哑,尾音携着热吻过后的意犹未尽。
像是生怕这是一场梦,怕他再回来时她会后悔,沈拓手掌摩挲了会温迎的脸庞,问道:“等会……会让我再进来的,对吧?”
温迎被逗笑,点点头。
沈拓捧起她脸,很重地亲了一下,分开时舌尖还勾了一下。
他一走,身体没了支撑,温迎双腿发软,她双手朝后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暗自回味琢磨了会,她有点儿懊悔自己的冲动,又有点儿破罐子破摔,接着翻涌而来的是心结被化开,大胆尝试的雀跃好心情。
她不知自的笑了下,眼眸一转,瞥见乖巧蹲在边上的除夕。
抱过它,温迎亲了亲它的小脑袋,问道:“他做你爸爸,怎么样?不对,是准爸爸。”
除夕不喜被抱,扑腾着挣扎,温迎没强迫,放走了小猫,视线跟随,只见除夕跑去了门口。
沈拓没关紧门,留了道缝,隐约还能听见他和开锁师傅的说话声。
温迎怕除夕跑出去,跟了过去。
正在和师傅提换密码锁要求的沈拓看到门缝里探出两个脑袋,脸颊泛红的温迎和好奇的小猫。
温迎问:“好开吗?”
沈拓说:“好开,这种老锁很好开。”
温迎:“要多久?”
沈拓:“十几分钟要的。”
开锁师傅叼着根烟,打量了一眼这一男一女,哼笑几声,“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现在谈恋爱都流行住对门?”
温迎和沈拓对视一眼,心底又泛起一些尴尬,她拉过除夕,说:“我去把饺子热一下。”
沈拓:“好。”
关上门,温迎仍有种不真实感。
……
二十分钟后,门被敲响,温迎看了眼猫眼后开门。
换上自己衣服的沈拓将那套格子睡衣递给她,同时还有一把钥匙。
温迎:“嗯?”
沈拓进屋,“那师傅说他只开锁,我怕再有这样的情况,放一把钥匙在你这。我明天要去趟江城,等回来后我再自己换个密码锁吧。”
两个人在餐桌两端坐下,冒着热气的手工饺个大饱满,芝麻油薄薄飘了一层,香气扑鼻。
温迎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
“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走。”
“最近公司那边比较忙,八月大概也会到处出差。我有时间就会回来。”
温迎把饺子夹断成两半,她低语:“不用特意回来的。”
沈拓吃了几口,唇边扬起淡淡笑意,“不回来我怎么转正?”
“咳咳。”温迎呛了一下,噤了声。
吃完饭,沈拓自动取洗碗,温迎窝在沙发里找电视剧看。
雨还在下,伴随着几道骇人的闪电。
除夕被吓得躲到了沙发底下。
温迎赶忙放下手机,趴在地上找除夕,见它窝成小小一团,心疼得不行,想伸手去安抚它,但它躲得很深,她勾了半天都勾不到。
沈拓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温迎趴在那儿,裙摆边只遮到大腿根,随着她的动作飘忽不定。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从后一把捞起温迎,横抱着,一起摔进沙发。
温迎吓了好大一跳,等反应过来,他已亲了上来。
不似之前那样急躁,他亲得很慢很细致,但他没闭眼,每亲一下便看她一眼,沉甸甸黑漆漆的瞳仁看得人自动缴械投降。
温迎由他亲了一会,但很快,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眼皮颤了颤,心里抱着怀疑用腿去压了一下。
沈拓随之闷哼了一声。
他克制着,微微蹙眉,牙齿磕到了她的唇。
温迎的神色复杂起来。
沈拓亲了亲她的脸颊,压低气息道:“自然反应,我没办法控制。但你别害怕,我只是想亲你而已。”
温迎没害怕,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真那什么,太快了,说好要考察的。
虽然、虽然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
她推开他,从他怀中起身,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说:“都说还不是正式男友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随便亲我。”
沈拓滚了下喉结,觉得她说得在理,应声回答说:“好,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再这样做。”
温迎:“也不能随便抱我。”
“好。”
温迎狐疑回头看他一眼,“说到做到?”
沈拓:“说到做到。”
四个字落地,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坚定无比。
2.
温母对于温迎不守约定的行为气得直冲上门。
是九月下旬,秋风渐起的时候。
温母左手拎着杀好的鸡,右手提着自个儿做的鲜肉包,带着杀气直奔温迎住所。
她嘀咕道:“国庆不给我相亲十个,我就把腿打断。”
门铃被粗暴按响时,温迎正和沈拓在给做完绝育手术的除夕换药。
听到铃声,两个人一愣,温迎问他:“你点外卖了?”
沈拓说:“没有,是不是你的快递?”
“可能吧,哦哦,我前几天买了化妆品。”
沈拓放下涂药的棉棒,去开门。
推开门,四目相对。
沈拓很快推测出门前这位女士的身份,但他一向不擅长和长辈打交道,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有局促这份情绪。
温母石化了半分钟,她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明白自己女儿为何这两个月不再肯相亲。
但有对象直说就好了,何必隐瞒。
更何况……这小伙子长得标志干净,从外貌上来说很拿得出手啊。
只是,这么快住在一起了?
温母挑了下眉毛,视线落在沈拓的居家服上。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的,谈恋爱归谈恋爱,发展太快也不行。
温母清了清嗓子,“我找温迎。”
沈拓去接温母手中的物品,又从鞋柜中拿出一双拖鞋摆在温母跟前。
还在观察除夕伤口的温迎听到疑似母亲的声音,心惊肉跳地扭头朝门口望去。
滴——心跳呈直线。
“妈?”温迎手忙脚乱地起来迎接,“妈,你怎么来了?”
温母踩进拖鞋,眼神锐利地看向女儿:“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温迎头皮发麻,“我……”
沈拓观察着,“我先把东西放厨房。”
温母放下挎包,将温迎推进卧室,关上门。
“什么时候谈上的?”
温迎:“没谈。”
温母:“你框谁呢,没谈人穿着睡衣在这你儿干什么,和你谈合作?”
温迎靠过去,撒娇道:“还在接触,本来想成了再告诉你们的。”
“那这人什么来头啊,是好人吗?”
“是好人,是很好的人。”
温母心里有数了,学着女儿的腔调,“是很好的人~你啊,以后有事不要瞒妈妈,知道吗?”
“知道啦。”
沈拓一直在厨房,直到温母喊他:“那个……小沈啊。”
听到呼唤,沈拓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他喊她:“阿姨。”
温母笑着,“阿姨今天来就是送点东西,包子和鸡都是新鲜的,要赶快吃了,不能久放。迎迎总是吃很少,你让她多吃点。我走了,你们玩。”
沈拓不太自在地,尽量礼貌客气地说:“好,我会让她多吃点的。”
送走温母后,温迎站在玄关处,嘴巴抿了又抿,最后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
沈拓问:“笑什么?”
温迎看着他,“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乖顺的一面。都不像你了。”
沈拓背过身,蹲下,朝除夕招手,他说:“你妈没说什么吗?”
温迎看到他耳朵红了一圈。
她走到他身边,也蹲下,摸戴着项圈的可怜小除夕。
“没说什么,只是怪我没告诉她。”
沈拓:“那她对我印象怎么样?”
温迎:“挺好的。”
嗞嗞——
手机微信震动,温迎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一看,补充道:“我妈给我发微信,她说你有点老实。”
沈拓:“……”
3.
他说说到做到,果然如此。
圣诞节来临之前,沈拓按照约定,没有任何肢体的逾矩。
他因异地工作,奔波异常,时常往返北城与海城。
回来后也不做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去温迎那儿吃份面,逗逗小猫,装了个投影仪两个人一起看老电影。
11月是他最清闲的一个月,学着做饭,包了温迎的一日三餐,开着车送饭接人。
温迎最喜欢放舒缓的车载音乐,喜欢记录好看的云和夜晚的霓虹灯,喜欢买各种卡通的居家服和小动物形状的冬季拖鞋。
每一个月她会奖励自己半块巧克力熔岩蛋糕,周末有空喜欢逛鲜花集市,美甲款式偏爱橘色系。
刷到好笑的视频会倒在沙发上笑得很豪放,看到煽情内容会背过身偷偷抹眼泪。
很多次,他想触碰她,但都收回了手。
生日前夕,沈拓从国外赶了回来,并且提前预约了温迎生日那天的时间。
温迎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
她趴在床上,和电话那头的沈拓说:“好啊,那……那天我们要干什么呀?”
沈拓还在路上,望着车窗外的模糊夜景,他声音低柔得不像话。
“吃饭,我订了餐厅,还订了最近很火的一款巧克力蛋糕。”
“好……!”
那天,温迎提前了一小会下班,回到家洗澡化妆,还特意不让他来接她下班,也不让他在家门口等她。
沈拓只好将车开到小区门口。
七点左右,温迎的歌单放完最后一首歌时,他隔着灰色的玻璃窗远远看到穿着一身黑的温迎踩着高跟鞋小跑而来。
他看着这样的温迎走神了几秒。
他记得大学时,温迎每次见他也化妆,但和眼前的韵味很不同,当时年轻,怎么化都有溢出来的青涩,现在好似多了几分成熟妩媚。
温迎熟练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沈拓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甜而不腻的荔枝草莓香。
温迎喘着气,嗓音也很甜,“好啦,出发吧。”
沈拓俯身去帮她扯安全带,靠近时,他还看到温迎眼睛上亮晶晶的闪片,她眨着眼,像晃在水中的星星。
他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凝着她的眼睛说:“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
温迎:“是啊,今天很重要呀……”
沈拓嗯了声,眼眸深深,暧昧地盯着她的唇看。
是快要亲上的距离,温迎没地方躲,在她准备闭眼时,沈拓扣号安全带,贴着她耳朵说:“等会儿亲。”
温迎觉得自己被耍了,努努嘴,“谁要和你亲呀。”
沈拓笑而不语,放她最爱的音乐,踩下油门。
圣诞夜,全城狂欢,路上堵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餐厅。
是中式风格的只对会员开放的餐厅。
温迎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有点儿束手束脚。
沈拓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朝她伸出,温迎快速将手掌放入他掌心。
从大门至包厢,一路都没人,而且都布满了鲜花,是香槟色的玫瑰。
温迎小声问沈拓:“只有我们两个吗?”
沈拓说:“嗯,我包了一天。”
“什么?”
“不想被别人打扰,只想我们两个。”
“……”
包厢在走廊最尽头,偌大的落地窗外是苏州园林式山水,清澈见底的水池里有几尾鲤鱼在游动,身穿旗袍的美人在一边拨动古筝,幽幽琴声十分风雅。
温迎站在窗前欣赏了会,沈拓和经理确认完餐品,走到温迎身后,双手轻搭在她肩上,询问:“帮你把外套脱了?”
“嗯?好啊。”
脱去黑色呢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带珍珠链的礼服裙,沈拓的眼几乎挪不开。
温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欢快道:“路上堵了好久,我饿了,快上菜吧。”
沈拓虚拢着她入座。
菜品一道接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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