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997年,7月1日将有一场盛大的仪式,全球瞩目。
虽然大陆方面一再请求,直到昨天,5月30日对方才同意先遣部队全面入驻,并展开回归前的准备工作。
他们的训练基地也特别艰苦,在如此炎热的暑夏,训练基地所有的空调全是坏的,电线一用就会起火,自来水时断时续,动不动就停水,别的方面也各种小状况不断。
隔着缠绕的铁丝网,再穿过一片树林,就是大英的某个驻兵区了。
它在全盛时有几千驻兵,但目前据说只剩下区区几百人。
而刚才从大陆那边出逃的两个小崽崽,正是贺朴廷家的崽,贺中铭和贺中钰小朋友。
此刻他们已经越过了缠绕的铁丝网,手牵着手,在好奇的打量着铁丝网内的一切。
乍一看,这是个面朝蔚蓝大海,绿意盎然的园林,但园林中没有亭台楼阁,反而停放着好多大家伙,也就是种种兵器。
突然,个头略矮的妹妹贺中钰摇摇个头略高的,哥哥贺中铭的手,指一个方向:“阿哥我们去看看吧,那个好像是反坦克大炮!”
见哥哥犹豫,又问:“你是不是害怕啦,怕被抓起来,不想陪我去了?”
贺中铭个头略高一点,从妹妹头上抓下一枚发卡,说:“这个会反光。”
又指西北角上的岗亭,说:“我们从这儿跑过去,反光会惊动警卫,还有……”
他还没说完,就见妹妹已经脱掉鞋子,露出了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了。
他把发卡装进兜里,也脱了鞋子,在妹妹的虎视眈眈下将两只脚丫放到地上,滚烫的地面和沙砾刺上他的脚心,好难受。
但旋即他就被妹妹拖拽,拉着跑了。
转眼俩人已经跑到炮台下方了,港府这些年《古惑仔》和各类枪战片大热,孩子们都对军事有很浓厚的兴趣,但贺中铭是哥哥,他懂得却没有妹妹小阿钰那么多。
她仰望炮台,转了一圈,再看脚边一只木箱子,先是凑眼一看,再翻开,惊喜的伸手去摸:“阿哥你快看啊,足足26枚弹头,这是填弹就可以发射的。”
小阿铭也伸手去摸,但嗖的收回手,皱起了眉头。
阿钰立刻问:“阿哥,你难道觉得不好玩吗?”
阿铭也是反问:“阿妹,你难道不觉得烫手嘛,这些弹头好烫啊。”
阿钰再摸弹头:“是吗,我没有发现喔。”
世界的参差在于,同一天,同一时刻出生的双胞胎,他们的性情,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却千差万别,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苏琳琅生的这俩小崽,阿铭是哥哥,本该Man一点,有男子气概点才对。
但事实上他心思敏感而细腻,性情温柔,用他老爸的话说,未免有点太娇气。
妹妹阿钰就不一样了,她敏捷,疏朗,性格也是虎巴巴的。
虽然贺朴廷不愿意,甚至百般阻止,但偶然一天,才学会走路不久的小阿钰跌跌撞撞闯进了她的癫公三叔在家里的兵器库,从此就爱好上兵武,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也才九岁,她的肌肤比小阿铭的还要白细娇嫩,但远没有阿铭那么娇气。
阿铭看到毛毛虫就要躲,她却会用树叶给小毛毛虫做房子,养毛毛虫当宠物。
阿铭最烦弄脏衣服,阿钰却会在雨天踩水坑踩的不亦乐乎。
而此刻,阿铭觉得被太阳暴晒的弹头表面好烫,小阿钰却浑然未觉,只觉得好玩。
突然,她又拉起哥哥就跑:“哇,阿哥,那个叫重型火炮,超厉害的!”
不远处有一门炮,但应该已经很久不用了,锈迹斑驳的。
阿铭觉得咯脚,赶在被妹妹拉跑之前从脚底扣下一枚小石子,咦,好痛痛!
阿钰继续往前跑,又说:“哇,阿哥快看,那边有超多坦克喔。”
阿铭一看还真是,拐过一条由一排大树织成的荫凉,另一边有十几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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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跑过去还有很远的路,艳阳高照,他的脚丫踩在沙石水泥路上,好烫,好痛痛!
贺中铭很娇气,但也很细心,妹妹虎喇喇的往前跑,他则回头看身后,再看表,默默计算他们离开的时间,以及面试需要的时间,还有他们跑回去需要的时间。
突然妹妹猛的拉他:“阿哥,停!”
这是军事禁区,而且军备都是现役的,很危险的。
阿铭并不像个哥哥,因为他胆小,怯懦,不过他也很乖,立刻就停下来了。
阿钰松开哥哥往草丛里跑了,跑了两步回头,见哥哥愣在
原地,想了想,抬起了脚丫,好吧,阿铭才发现不知何时妹妹已经把鞋子穿上了,难怪她跑的那么快。
他于是也赶紧穿上鞋子,跟着妹妹进了草丛。
那是一大片四叶草和冰柳交织成的草丛,冰柳的叶片是有密密麻麻的锯齿的,划在阿钰白皙的小腿上就是细细的红痕,但她跑的浑然不觉。
阿铭跟在妹妹身后,苦着脸慢慢踩下去,被草割到了,小脸蛋愁的像小苦瓜。
突然,妹妹一个猛趴扑进了草丛,阿铭也只好跟着趴下。
但是救命呀,草丛里有很多小蜜蜂,小蝇子,咦,还有大蟑螂!
俩孩子刚趴下不久,不远处,一处原本半敞的井盖往边上挪了挪,出来一黑一白,穿英式军装的大兵,白的矮矮胖胖像个大冬瓜,黑的高高瘦瘦像极黑甘蔗。
俩人扛着大工具箱,笑呵呵的聊着什么,聊着聊着,白皮肤的矮胖冬瓜还朝黑皮肤的瘦甘蔗做了个上拉眼皮的动作,耸了耸屁股,哈哈大笑走远了。
小阿钰于草地上一个翻滚,小声说:“阿哥,我感觉他们好像在骂我们耶!”
小阿铭看表,却说:“阿妹,我们还可以再玩25分钟,就必须回去啦!”
小阿钰又问:“阿哥,你听懂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了吗?”
小阿铭老实摇头:“没有。”
阿钰抬头望着刚才那俩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才说:“我也没有。”
小阿铭说:“还有23分钟,真的必须,必须要回去啦,不然我们会赶不及的。”
阿钰汗津津的额头上悄然落下一只彩色的蝴蝶,蝴蝶扇动翅膀,女孩如翼的睫毛也在眨巴,突然她猛转头,蝴蝶也振翅而去。
她说:“我有直觉,他们是在干坏事,很坏的事,可惜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话说,港府基本是英文环境,阿铭和阿钰又从小接受的双语教育,而且他们有全职的家庭英文教师,当然懂英文,但乡音浓重的英语和脏话他们就听不懂了。
今天他们跟着阿爸来大陆驻港部队的基地,是来面试的,具体是要做什么他们目前还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面试成功,他们将亲眼见证一个历史时刻。
总之就是,对爸爸来说特别特别的重要。
刚才他们越过了树林和铁丝网,而这里是即将撤离的英军基地。
是因为等面试还要等很久,妹妹又用望远镜看到这边有很多好玩的才来的。
但阿铭天生责任心强,怕被抓到,或者耽误,就想早点回去。
可就在他低头看表的瞬间,妹妹不见了。
阿铭的心猛然提了起来,手做小喇叭小声喊:“阿妹!”
从不远处的地下井里窜出一只小手,还有一声小小的唤:“咕,咕咕。”
阿铭像只小青蛙一样连蹦带爬滚了过去,伸手就拉:“阿妹,我来救你啦。”
刚才一一白一黑的英军走的时候并没有关井盖,阿铭以为妹妹是掉进下水井里了,想救她,但一探头才发现井盖下面很大,也并不深,而且错综复杂,全是水管。
井里有梯子,妹妹是顺着梯子溜下去的,此刻她正在看那些水管。
阿铭伸手:“阿妹,快点上来。”
阿钰在点头,但又凑近水管在听着什么声音。
不过听了片刻,她立刻一跃而起,脚踩梯子手拉哥哥,已经上来了。
俩小家伙一路飞奔,不过在路过刚才他们经过的重型火炮旁时,小阿钰猛然一把拉,阿铭一个踉跄跑丢了一只鞋子,但他回头才要捡,阿钰一把推向哥哥再就地一个打滚,等回到哥哥身边时,手里恰好拿着他的鞋子。
俩人刚好躲起来,就看到那一白一黑,像胖冬瓜和瘦甘蔗的英军经过。
阿铭再看表,又过了三分钟,他习惯性估算,只剩下二十分钟就要面试了,但妹妹的衬衣变脏了,她的脸像小花猫,而且他记得自己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对面,大陆的军事基地厕所没有水,而要妹妹脏兮兮去面试,肯定会被劝退的。
但人越着急的时候,似乎就会遇上事儿。
他们要穿过铁丝网,再穿过一片树林才能回去。
可胖冬瓜和瘦甘蔗两个英军偏偏就站到了他们刚才来时的铁丝网处,停下来了。
俩孩子对视一眼,这可怎么办,万一被抓了呢,又万一面试迟到了呢?
阿铭正在发愁,阿钰已经拉着他跑起来了。
西北角有个警卫岗亭,俩孩子沿着岗亭旁的一排松树弯腰溜的跟耗子似的。
绕过岗亭,阿铭给妹妹竖了个大拇指。
刚才来的时候,他们是小心翼翼钻了铁丝网的,但现在不必钻了。
因为在这个岗亭后面有个门,而且门竟然是开着的。
俩孩子相视一笑,出门再跑过一片树林,就又回来了。
内地的先遣部队也才刚刚过来,营地还在建设中,所以这边跑就容易得多了。
而且俩人刚回来,就见一处墙壁上正在漏水,有几个PLA的军人正在收拾水管。
这意味有水了,阿钰就可以不找保镖,自己洗脸,擦洗衬衣了。
从警卫面前经过,俩人再对视一眼,哇喔,有点得意的,他们好像没有被发现呢。
但他俩不知道的是,刚才他们越境的铁丝网周围全是他俩的小脚丫印子。
有几个军人,还有他们家的保镖队长宋时迂此刻就在看着那些脚印。
宋时迂并不知道孩子们已经回去了,再一看铁丝网那边的英文标识,也急得满头大汗,拿出手机先翻到贺朴廷,又下划到苏琳琅。
不过他没有拨通,而是先等着,看孩子们会不会自己回来。
从小看着那俩小崽子长大,尤其小阿钰,别看她才9岁,但她就跟她妈妈一样,机敏,强悍,天赋过人。
虽然很顽皮,但没有闯过大祸。
等孩子们自己回来吧,就不必挨他们阿爸的收拾了。
说回俩孩子,等他俩冲进楼道时,就发现楼道里也全是水,这边的一帮军人叔叔正在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收拾地面上的水。
这个样子还怎么打水洗脸?
阿铭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一掏,掏出湿巾来,撕开塑料包装,示意妹妹靠近,就替她擦起了脏兮兮的小脸蛋,还把她白衬衫上的污渍,和小皮鞋都擦的干干净净的,再看时间,还有五分钟,这才松了口气。
他是个内秀性格,关注点一直在妹妹身上,他会陪她去冒险,陪她玩闹,照顾她,但于外界一般并不关注。
阿钰则截然相反,她就像个小摄像头,还像个[十万个为什么]。
她喜欢冒险和探索,还有着很强的求知精神,凡事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们刚才是去冒险了,阿铭只知道妹妹没有受伤,没有遭遇危险就好
了。
但阿钰不一样,她总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事情。
手指厕所,她说:“阿哥你发现了吗,刚才停水了,你猜是为什么,谁干的?
阿铭知道这个地方的厕所没有水,他刚才想上厕所的,直到现在还憋着呢,但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更别提知道是谁干的了。
他问:“阿妹,为什么呀,谁干的?
阿钰手遥指对面,说:“就是刚才那边的白胖军人叔叔和黑瘦军人叔叔干的。
阿铭想了想:“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在关阀门,关的是这边的水阀门,对不对?
阿钰摇头:“不,是开,他们在开阀门。
又说:“他们先关掉了阀门,又趁这边的军人叔叔不注意猛然打开了它,还把压强加到了最大,所以这边的水管全被冲爆了。
阿铭回头看,就见果然,外墙上爆裂的水管还在流水,一帮绿军装的叔叔们正在抢修。
他恍然大悟:“那边的军人是在故意欺负这边的,拿停水和开阀门捉弄人。
阿钰刚想说话来着,有人在问:“请问,贺中铭和贺中钰小朋友在吗?
阿铭是哥哥,当然要上前一步:“在。
阿钰是妹妹嘛,自然的后退一步,把小手交给了哥哥。
俩人走进屋子里,所有带孩子的妈妈们都对这俩孩子投以羡慕的目光。
因为一直在媒体上严防死守禁止曝光,他俩的身份除了亲朋好友,几乎没人知道。
但一个白白净净的哥哥拉着乖乖巧巧的妹妹的手,谁看了不羡慕?
且不说他俩。
在贺平安退休后,宋时迂就是保镖队长了。
他也没想到俩孩子会换路绕回去,而今天俩孩子去的地方,在目前的形势下是特别严肃的,尤其他们还是首富贺氏的继承人,万一被那边的军人抓到,再查到身份就麻烦了。
想来想去,宋时迂一个电话打给了苏琳琅。
凡遇到大事,该要怎么做,他习惯于听少奶奶的指示。
……
说回苏琳琅。
此刻她在曾经贺朴廷遭绑过的莲花山半山腰,沿山公路上时不时有跑车经过,她戴着墨镜站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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