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冽丢下句不明不白的话走了,留云沛在房内独自懵圈。不负她?不负她什么呢?她从来没要宗冽负责什么啊?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沛背手站在屋内看着那堆御赐之物,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起,短短几分钟,连在哪开店,要请什么人来宣传都想好了。
“云沛。”梅雯打断。
游魂归位,云沛回神应声:“娘。”
梅雯唤来管家陈正初,低语两句。
管家即刻会意,叫来小厮将箱子抬走,又扯了下蔓心:“快走。”
顷刻间,屋内只剩云沛与梅雯。
梅雯关上会客厅的门:“娘有事问你。”
云沛本是坐着的,忽然关上门,屋内昏暗,梅雯愁容满面,头顶似顶着朵乌云,她顿感不妙,又不知做错了什么,先起身站到一侧,作出低头认错的态度。
梅雯捏着小盖子磨茶杯沿。
一圈又一圈的。
声音细微,却锐得扎心。
云沛一颗心悬在半空,背在身后的手指交绕拧紧:“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娘问你,你为何要答应淑妃继续留在宫中?”
“啊?”云沛没想到是问这个,紧绷的弦稍松,“佑安喜欢我,淑妃娘娘待我也好。”
梅雯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下,又拿起,又放下,终是没喝,只捧着手里,叹气连连:“宫中事繁杂,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明明你今年就能出宫了呀!”
“母亲若是不愿意。那我再去和淑妃娘娘说好了。”
“罢了。先这样吧。明年再议。”
“好。”
眼见她松口,云沛紧张的情绪全消,像只绕花采蜜的蝴蝶,围坐在梅雯身侧,帮她捏肩捶腿:“我知道娘最心疼我了。”
“过完节,你便十六了。”梅雯摸她发髻。如今她的双螺髻已拧成一股,交叠于顶,尾端微翘,不失少女的天真,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梅雯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嫁入云府。
云怀升什么都好,就是命短,为她和女儿挣了一堆头衔赏赐,他却无福消受。想到一个人独自抚养云沛的艰难,梅雯眼角渗泪,看向云沛的眼神又添几分不舍。
云沛抬手为她抹泪,语调不觉染几分娇嗔:“娘,你怎么哭了?”
梅雯说:“最近有几家公子上门提亲。”
“啊!”云沛捂紧耳朵,不顾头上发簪,疯狂摇头,“不要。不要。我想留在娘身边。我不要出嫁。”
梅雯按住她肩膀:“你听娘说。”
梅雯站起来,绕到身后,轻拂过她散落的乌发,拿着木梳慢慢竖直,再分股拧好,盘回去:“这事不急,但也要上心。娘当然不会随意把你嫁出去,我的女儿世上第一好,自然要嫁最好的人。这几家公子你都瞧一瞧,把不满意的地方圈出来,日后再有人来提亲,娘才好为你筛选。”
“听懂了吗?”
“好吧……”云沛恹恹应下。
梅雯坐回位置,瞄到方才两人站着说悄悄话的位置,心中有疑,问道:“你和二皇子很熟吗?”
“还可以吧。”云沛挠头,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会,照实说,“他是佑安的兄长,时有往来。上月淑妃娘娘生气,当着婢女太监的面掴了他一巴掌,便没再来往了。”
“为何会这样?”
“不知。”
皇子如此尊贵,都会无故受罚,梅雯不由得浑身颤栗,后背冷汗淋漓,直叹自己无能,不能让云沛留在云府,要她进宫受那劳什子罪。
“娘,你知道恒福宫发生过什么事吗?”
“你指什么事?”
“就是……佑安生母的事。”
这半个月,云沛四处打听,宫内人听到‘梅花汤饼’要么一脸懵懂无知,要么闻词色变,闭口不言。连程德海那见钱眼开的货都买不通,一字不肯透露。尽管如此,云沛还是从仅有的信息里分析出这事绝对和佑安生母有关。两人情同姐妹,如此亲密的关系,怎会人死了就不许再提?
果然,梅雯听到这事,神色微变,眉头紧锁,手捻佛珠的速度更快了。
她问:“为何突然问这事?”
“程公公说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可我觉得还是得知道娘娘的禁忌,才不会哪日无意冒犯了。”云沛环着梅雯的腰撒娇,“娘,你就告诉我吧。”
梅雯笑,抬手刮她鼻梁:“你呀,从小就会这一招。”
“行。那我告诉你。”
“好。”云沛坐近听。
“从头说吧。”梅雯喝茶润嗓,边回忆往事,边从头捋顺,“淑妃董桃的父亲烂赌,把她卖去酒坊做杂役。晋王随先帝宫外巡游,路过酒坊,见她被老板打骂,为她赎身,带回京。董桃得宠,可先帝觉得她身份低微,不许她入晋王府。太后心疼儿子,让族人收养她,由苦桃改名为董桃。她这才入晋王府。”
“叶春熙是在王府便跟在她身边的,与她关系极好。先帝病逝,晋王继位,潜邸时期的妻妾跟着进宫,都封妃封嫔的,唯有董桃封了个婕妤。她先是生了长公主,又生了二皇子、六皇子,一路晋升至如今的妃位。后宫怀孕是件险事,为了让圣上留在宫内,她不能侍寝,就捧叶春熙上位。两人同住恒福宫,情同姐妹。那十年,圣上几乎夜夜宿在恒福宫,其他妃嫔不满,太后都插手干预。”
“后来……”梅雯忽然顿住,掩面长叹。
断在关键处,云沛心痒难耐,又坐近些:“娘。后来怎么了呀?”
“六皇子三岁那年,恒福宫出了件食物中毒的怪事,除了二皇子,其他人都有或轻或重的症状。经太医院一番救治,叶美人和六皇子病逝,其他人转危为安。密探查了半年也没抓到凶手,这事便不了了之。”
“怎会如此草率结案?”云沛震惊。
梅雯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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