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狱里,苏以微神色恬淡,安静地站在冰冷的石地上,昨夜春寒露重,竟是比以往还要冷上几分。
苏以微感觉自己双脚都快要冻僵了,刚站起身准备活动筋骨,却见有狱卒走了过来,那人将狱门打开,铁链在逼仄的空间里发生“哐当”的碰撞声,显得格外尖锐刺耳。
“苏小姐,今儿是您这桩案件开审的日子,知府大人命我将您带去公堂。”狱卒道。
苏以微点头,微笑:“多谢。”
女子说话温温和和的,似乎没有丝毫畏惧,狱卒奇怪的看着她,随即压下心头疑惑在前引路。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苏以微被带到了公堂。
裴从文端坐在高台,两旁衙役依次排列整齐有序,手持木棍,看上去威仪十足。
此时公堂外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众人你推我挤,若不是被衙役挡着,怕是都要冲进来了。
苏以微环顾四周,便见陆正全、陆绥、陆彦州、还有苏元滇也来了。
是了,公堂审案,家眷也是都要来旁听的。
四人分别站在公堂两侧,瞧见苏以微进来,全都将目光投向她。
“父亲。”苏以微看向苏元滇,轻轻唤了一声。
对于苏元滇,苏以微是真心敬重的,虽不是她生身父亲,可自从来了苏府,成为这苏家小姐,苏以微能真切感受到苏元滇对她的疼爱,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苏以微。
若苏元滇知道,怕是要失望吧?
苏以微神色自嘲,眼底闪过一抹难过的情绪,但也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女儿......”苏元滇神色急切,看见苏以微立刻上前一步,却听闻裴从文轻咳两声,苏元滇发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的站回原地。
“苏氏女,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裴从文一拍惊堂木,神色威严。
苏以微跪地行礼,磕头:“民女叩见知府大人。”
裴从文瞧了她一眼,又问:“苏以微,你可知罪?”
一时间,堂内十分安静,苏元滇面色焦急,似乎想要替苏以微辩解,但裴从文威严的眼神看过来,苏元滇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民女不知何罪之有?”苏以微容颜清冷,抬头看向高坐上的裴从文,道:“知府大人可有罪证?”
裴从文冷哼一声,随即将公案上的卷宗“啪”的一声扔到苏以微面前,沉声:“卷宗之上记录着你昨晚戌时这个时间段,在秦淮河畔曾与陆家小姐见过面,还进了画舫,两人交谈半柱香的时辰,从你离开之后,陆家小姐也回了府,这段时间再未接触别人,可她回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发了病,这其中各方面都符合你就是毒害陆家小姐的凶手。”
苏以微看着卷宗,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全都记载着她毒害陆瑶的整个过程,若非自己是当事人,怕是连她都要信了。
“即便如此,又如何能证明我就是凶手?”苏以微合上卷宗,神色如常。
裴从文冷哼:“卷宗上记录已陈列清楚,你无需狡辩!”
“大人,您贵为金陵知府,判定案件向来这般草率么?”苏以微讥讽,眸色渐渐发冷,这裴从文好歹身居官位,不想竟如此武断,单凭这份无足轻重的卷宗竟然就能给她定罪,真是可笑!
此话一出,公堂顿时鸦雀无声,两侧衙役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寂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苏元滇神色焦急,不由更加担心苏以微会得罪裴从文,这么多年裴从文是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人在金陵为官多年,向来圆滑世故,喜欢被人溜须拍马,而苏以微这番话显然会激起他的怒火。
陆绥也担忧的看向苏以微。
果然,裴从文听到她这番奚落的话语,气得差点暴跳如雷,怒瞪着苏以微,猛一拍惊堂木,厉喝:“大胆!你竟敢嘲讽本官?”
苏以微淡淡一笑,眉目间却好似六月飘雪,质问:“仅凭我与陆小姐见了一面,说了会儿话,知府大人就要定我的罪,难道不是昏聩无能吗?”
“你...你...!”
裴从文被苏以微气得说不出话,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只觉怒火攻心竟差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想他为官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奚落,且还是在公堂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大人。”站在裴从文身旁的通判官杜煜见此情景,赶紧上前给他顺气,瞧着裴从文稍好些,这才转头看向苏以微,问:“苏小姐可是觉得冤枉了你?”
“自然。”苏以微眸色微冷,道:“知府大人说我在戌时见了陆小姐,可秦淮河并不止我一人,我确实随着陆小姐进了画舫,可交谈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我如何能够下毒?且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避开陆小姐?而陆小姐回府后便发了病,若我真要害她,为避免嫌疑,我如何会没事?”
她说话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每一个字却重重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杜煜眉头一皱,竟不知如何回答。
苏以微说得确实有理。
若是她真要毒害陆小姐,为何作案嫌疑如此明显?可若不是苏以微,又会是谁呢?
陆绥也觉得苏以微说得句句在理,转过头朝着裴从文拱手作了一揖,道:“大人,在下觉得苏小姐言之有理,还望明察。”
裴从文刚缓过来,但仍感觉胸中堵了口气,一时倒也没说话。
倒是站在一旁的陆彦州突然冷笑,语含嘲讽的道:“大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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