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消失了。
逃跑的界限,以江上宅邸为线,一旦踏出江上府邸,七个小时之内,红叶拥有任意程度的自由行动。
七个小时之后,到七十二小时之内,如果在这个时间里,没有找到他,并带回江上宅邸,那么这个游戏,将以蓝染的束手自缚,坦诚一切所作所为而终结。
期间需要担心的,有两个附加条件。
被带回之后的惩罚。
以不自尽为前提,对志波海燕的安全,单方面的给予不干涉的保证。
以上即为契约的全部内容。
除了契约以外,在点头答应了这个看似毫无风险的约定【游戏】之后,蓝染依照此前的承诺,提供了红叶的斩魄刀,五分时忏,解除了他体内灵压的限制。
“塞吉奥。”
虚应声出现在门外,尾巴扫过了走廊,空气里嗡鸣的杀气让它深觉不安,在此刻出现在房间的坐垫前面,在青年手掌之下热情的回应那熟悉的灵压的斩魄刀,那可怖的气息让虚下意识的看向了主人。
“准备食物,”蓝染柔和的说:“红叶,你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虚很快再一次送上了食物,站在走廊下,微微侧身的青年,这一次,它清楚的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虽然身上的外衫是白色的,头发和眼睛是黑色的,那个鲜艳的名字却意外地让它有一种理所当然,正是如此贴切的名字。
“我需要的不是这些。”红叶嫌弃的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我需要酒。”
提供了斩魄刀,也解放了囚禁起来的灵压,蓝染在这个要求面前,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红叶,你不需要那些寄托之物。”
“那是我的爱好。”红叶说:“你刚刚才答应给……”
“合理的要求。”蓝染以一贯的耐心说:“等你恢复从前的状态,再提起这个问题不迟。”
红叶悻悻的回到了屋子里。
只要有一点可能,他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刚刚约定了游戏的规则,如果就这样走出去,无疑给了蓝染“惩罚”的权力,红叶又怀疑的看了蓝染一眼。
栗发的男人显得心情不错。
虽然他平时就戴着这样温厚可亲的面具,真正心情不错的时候,还是会和平时有些不同。红叶低下头,戳了戳米饭,筷子挑起一点,细嚼慢咽的食用,神色慢慢恢复了虚弱冷淡的漠然。
晚上到来之前,蓝染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虚也一并离开了房间,一直退到主宅。由于红叶可以在屋子里自由行动,无论退到了哪个屋子里,虚都有可能被随意走动的青年堵个正着,过了不久之后,它索性默默留在了红叶居住的房间之外。
在那不就之后,漆黑细长的太刀,忽然化身修长的身影。
那是斩魄刀第一次进行实体化,五分时忏身着黑色的衣服,与此相对的是惨白的皮肤。他有着与人类类似的外貌,却唯独一只眼睛紧闭,面目并不清晰,没有感情的脸庞,冷冷的斜过去,又从虚的位置移动,转移到了红叶身上。
这是红叶第一次看清斩魄刀的样子。
他一时之间难以形容那种怪异感,仿佛怪异本身,就是眼前伫立的样子。很多斩魄刀都有类人的姿态,无论是捩花还是千本樱,多多少少能够寻找到类似于主人的地方,以及清晰的和人类区分的非人姿态。
但就连以斩魄刀的角度来看,五分时忏静静的站在前面的样子也诡异到了不可思议,简单的来说,就像明知是死去的尸体站在前面,而尸体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自身以及发生不可挽回的改变,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正常的世界里,做着生前的行为。
那绝不是荒屋白绪的样子。
红叶被斩魄刀的样子震了一会儿。
斩魄刀也没有做出任何,除了目视他以外的行动,没有走开一步,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除了单只眼睛以外的机能都已经坏死。
既不是尸魂界的存在,也并非现世的人类,与虚的构成接近,又不是虚。一定要往什么东西上靠,那就是改造魂魄——单纯的造物,构体均衡,保有一定的机能,却又抽出了某些重要的东西而显得不伦不类。
无论如何,不是能够沟通的存在。
红叶解除了斩魄刀的实体化,把纤长的太刀横在膝上,进入了默想之中。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半个月,蓝染又一次的造访了宅邸。
这一次他没有带市丸银一起来。
由于是初夏,天气稍显得炎热,江上家的庭院之中,原本丰茂野趣的庭院,也被修整的只剩下青石铺好的地面,在庭院中央的花木和墙边的灌木从,已被清理一空。
由此而显得宽敞起来。
走廊的地板上,江上红叶披散了头发,虚正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后,以爪尖勾画过发丝和背脊之间,捞起一把漆黑的发丝。
“下去吧。”
距离红叶的死亡的那一天起,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在订立约定之时,虽然抱着有趣的心态,但蓝染确实遵守了所说的一切约定,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这一线希望为当初虚弱的只剩下一点生机的红叶注入了新的动力。
五分时忏伫立在庭院之中,孤零零的凝立在青石板的中央。
在死神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秘密,灵压高的一方,能够感受到灵压弱小的敌人。而相反的,灵压弱小的人,对于远远高过自己的灵压,除非对方主动地展示力量,往往无法测量深浅。
蓝染能够感受到红叶的灵压在急速的恢复之中,虽然远远没有达到过去的程度,却也是惊人的恢复了;对于斩魄刀的灵压,却如同试探都落进了空气之中,触摸不到边界。
那把斩魄刀,正是克制镜花水月的斩魄刀吗?
这种不着一物的异样感,并不让蓝染担心。比起在约定之中失败这种无用的担忧,他更担心的是不知来处的异物吞噬了使用者,也就是红叶的神智和生命力,毕竟无论外表和内在的灵魂都是那么美丽而独特,一旦有所损毁,而损毁之人又不是他,难免觉得遗憾。
在寂静之中,夜风徐徐吹来。
在晚饭之后,离开之前,蓝染站在了走廊下,挂在走廊里的风铃,似乎是江上家的旧物,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中间被什么东西塞住之后,就这样挂在檐角下。
之前虚之所以站在红叶身后,是因为刚刚沐浴过的缘故。而红叶之所以坦然的任由虚伺候,那是因为眼下虚的事情已经无足轻重了。无论如何,当他踏进这个囚所之时,看到的是如此正常的、恢复了日常行动的江上红叶,那份久违的心情,让蓝染也微微的愉快起来。
在那之后蓝染忽然想到,他还没有为红叶准备一些,白色以外的服饰,无论是居家的浴衣,还是更艳丽的,让人被鲜艳的花纹和华贵的装饰妆点的华服和饰物,都会相得益彰,现世的有些服饰,换上去也应当不错。
“今天,志波副队长来五番队,取走了你的遗物。”
端着酒盏的手顿止,过了片刻,红叶沉默的放下了酒盏。
由于蓝染拒绝提供美酒,红叶难得的期待,随着这句话又被击碎殆尽。蓝染显然并不是顾惜旁人的心情,对此有所克制和避讳之人,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连同当日志波都的死讯,接连承受了双重打击的志波海燕,哪怕在时隔一年之后重新出现,也与从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消沉?”红叶明知不该随意的接过这个话题,在蓝染刻意的提起时,还是忍不住的看向他。
走廊下的蓝染对此显然并不意外,倒不如说,正是想要轻微的刺激红叶,让他尽快付诸行动,才提起了这样的话题。
“是啊,稍微有些……令人难过呢。”
带走了江上红叶的遗物,久别了一年多的时光之后,志波海燕的表现可以说是冷静内敛,明显克制了那些即将突破理智流露的情绪。没有说出多余的安慰的话,那一刻蓝染还没有忘记,在对方眼中,他是和红叶交往的最后一个人。
迟早志波海燕还会来拜访的。
所谓的遗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整理好了,放在了队长室的专门的隔间里收藏。取出的时候,是用木匣装好了信件和物品,至于衣物和骨灰,之前已经归还,并不是以十三番队一贯的殉职之后的方式安葬,而是交给了志波海燕处理。
这一刻,他凝视着志波海燕,那因为忍耐而显得冷漠沉寂的眼神。
打动了江上红叶的,凡俗的热情,就是这种廉价的东西吗?为什么会被别人轻易地打动,哪怕是肤浅到了那种程度,既然能对他的镜花水月抗拒到现在,多少也该对世人的本性有所了解;但江上红叶所憧憬的、渴望的、不能放手的,毫无疑问,就是现在即将磨灭的志波海燕身上的特质。
“虽然时隔了一年多,还是要对你道歉不可,”蓝染对于维持着冷静都很困难的男人,很快给予了更深更痛的一击:“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贸然而急切的想要征求你的认同,却又没有能够保护他,等到这一天,志波副队长,请无论如何,原谅他的任性之举。”
“不……”志波海燕迟疑了片刻:“那是我的错。”
蓝染抓住了这一刻的迟疑,微微皱眉之后,又沉静的看向了他。志波海燕在这视线之下,微微感到一阵不适,他下意识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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