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时,舟被系在码头,赵元青紧张地连连向燕椿和确认:“不会丢吧?”“不会丢吧?”
燕椿和晓得琼州的规矩,船系在码头,没人占着就是不要了,白捡的,就敢有人撑走。白纱幕离下仙姿玉容的脸笑着安慰她。
“无事的,交给的是七珞的人。”
她放下心,去小盈洲城门要自己交符碟时被他拦住,他摇摇头,拿起自己身上的玉牌交给城门分花门弟子。
小盈洲的七珞钱庄在很是繁华的地方,燕椿和处理公务时赵元青有些坐不住,她待着就浑身难受,恨不得出去跑两圈才行,但只能强行忍耐,不多时就开始在室内来回溜达,看看这,看看那。
燕椿和自然知道她这毛病,憋笑半晌,不过有她在他也做不好事,只得放她出去,二人约定酉时在这里见面,他还递给她把剑,嘱咐她,带好幕离,逢人若是找麻烦砍了便是。
赵元青大喜过望,还主动抱了他一下,蹭蹭他的发。燕椿和也很开心,笑得眼睛宛如弦月,他想到怎么钓赵元青了。
皆大欢喜。
赵元青一溜烟下楼,开始打算去小盈洲的市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东西,茂茂说等他们到时,徒弟也差不多能去琼州。到时候给徒弟带些做礼物!
她的在随着迈出钱庄时逐渐变得很酷,只是动作有些……像小孩子得了新鲜东西一样。把剑斜系在腰间,时不时故意碰碰剑柄。
小盈洲也刚刚下过雨,地面靴子走过带着泥,她脚步轻盈,路上问了二人才找到,这市集比江州的可小多了,偏远些,也更乱,走到门口一股难闻的味道,应该是禽畜的血腥和排泄物,瞧着路也不好走。
赵元青犹豫一下,找了个成衣店换了身最便宜的成衣,把原本的衣服存到他那,说自己待会来拿。
她本来穿的是燕椿和送她的,他说是什么天青棉,不必染色,染色就俗了,但实在太浅,不适合来这里。
市集中还是卖河鲜的多,也有银秋鲷,极少,价格让赵元青咋舌,真应该多捞些,她斥巨资买了两条打算给茂茂加餐。
赵元青挑鱼的经验很足,特意仔细看过,选了腮白眼明鱼鳞也有光泽的。老板也很麻利,刚要杀鱼,被她阻拦,买了个木桶,把鱼放在水中拎着走。走到售卖河珠,赵元青情不自禁地驻足。
这河珠是淮州的特产,同琼州的海珠一样,只是河珠珠光柔润,也算别有一番趣味,她一路看下来正圆的少,奇形怪状的多。
只是淮州人卖得有意思,选了个擂台似的地方,现场开蚌拍卖开珠,盲开那种,价格一两一个,很贵,底下人众热火排队交钱,旁边还用木牌标写卡尺,有河珠等级以及大致行价。
琼州是没有这个的,琼州的海珠若是被捞到,转眼就送给老爷府上,琼州的海是老爷们的。
赵元青小地方来的,哪里见过这个,仔细看过之后也伸着头踮脚翘首期盼地望向擂台现场开珠。
两只手那么大的河蚌一敲,一掰,小刀划开,三四个珠光柔润的河珠滑落到蚌壳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台上开出大的,她情不自禁把桶一放,也跟着拍手加好。
到最后跃跃欲试,咬牙从袖口挤出一两,挑挑拣拣选了个瞧着满意的,她很自信,她见过刚从海中捞出的海蚌的,那次也瞧了好半天呢!河蚌应该也没问题,都是差不多的东西,但她没选择让台上的人开,而是领了蚌绕到旁边,直接用手一掰,蚌开了,手指一摸珠囊,挤出里面七八个米粒大小椭圆形珠子。
“……”
她沉默拎起桶,把珠子连带手一起洗洗,很快又重新找到趣味,抛着那七八个米粒大的珍珠玩跳丸,这是技术活呢,她从前在市集上见过,练了许久,最多也才能抛五个。
接下来还有新鲜的荸荠、菱角,芡实,红果,梨子,石榴,许多她都没吃过,街角就有老人买煮熟的,厚棉被一盖一掀,热气喷薄而出,她尤其喜欢菱角,是非常适合的,如同沧州的花生一样的零嘴,也最便宜。
甜口,粉糯,她买了两包,又带了两个石榴。
这就是本来她想过的生活,那时出了琼州时,就是这样想的,去到各地看看,城池,山林,河畔,哪里都可以,有好玩的,可以学的,玩一玩,学一学,赚够了银子就去下个地方,是非常好,非常痛快的活法。
但没办法,碰到燕椿和,不过这样也很好。
就这么在市集厮磨了一下午,日头偏西时,赵元青见水中的鱼有些不活泼,重新换好水,换回衣裳,拎着木桶和草绳穿着的东西朝七珞钱庄走去,转角有位身穿白衣的男人步出,拦住了她。
“喂,许久不见。”
“……认错人了?”赵元青眼带迷茫,但颇为着急地又道:“这位小哥,我鱼快死了,有急事呢!你肯定认错人了。”
令狐邈扬起笑,道:“小盈洲都是分花门的人,你一来我就知道,要不是去非进去市集,我早就找到你了,你可知我在外面等你多久?”
赵元青恍然大悟:“是你,我记得了,什么事?”
令狐邈撇嘴:“以为我想找你呢,师父又闭关了,回头若是知道你来小盈洲,我没找你,一准骂我。一块吃顿饭如何?我请客。对了,你买鱼做什么?”
“不吃了,真有事。”她拎起东西。
“哎!那总得报答你些什么,上次杀鳝怪的事情,也算我承了你的恩情。”令狐邈扬声。
赵元青顿住脚,歪头想了一下。
“那也行,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关于你们这边的,应该也不算什么秘密,你好好同我讲讲?”
令狐邈自信点头,他不敢称学富五车,但淮州的事情,绝对没人比他懂。。
赵元青见他答应,望了望周围,没人,才小心开口:“我……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们这小盈洲,几百年前是神鼋所化,真的假的?就……那么大一个老乌龟?能从天上掉下来?掉下来之前呢?之后呢?为何你们岛不叫神鼋岛?而叫小盈洲?”
她并非逗令狐邈,她是真想知道,小盈虽然好听,但没有神鼋霸气,威武,而且来时在画舫听到这个故事她就有疑问,刚好今天碰上了本地人,便想问问。
自然,她其实一直还有其他的很多疑问。
比如为什么青州的粮食比沧州贵那么多?为什么垂云宗的张连山会分水,但是却没占淮州,反而给了分花门?比如,燕椿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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