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身侧不该存在的男人,已然离去。
譬如朝露,见光便散。
昨夜发生的事,旁人不知,水莲和骋怀却知晓。
骋怀闷闷守在殿外,没进来
水莲望着床里的情形,瞥见自家公主锁骨下一抹红痕,咬咬唇,低声道:“公主,往后可如何是好?”
公主这一招棋,实在凶险,万一哪天传扬出去,便是万劫不复。
“别担心。”为宽慰水莲,池羽故作轻佻,笑应,“他,伺候得很好,我不吃亏。”
“公主!您明明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水莲到底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事,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造化弄人,若苏将军是个心志不坚的,早早被公主勾动心思,公主何必委身那不中用的皇帝,又落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那苏将军分明铁石心肠,水莲很怕公主的谋算,会是一场空。
眼下还有正事要做,倒不是泼冷水的时候,水莲轻叹一声,服侍池羽梳洗,没再多说什么。
梳好发髻,重新穿上墨色绣金线得到吉服,池羽忍着不适,打起精神,撑出一副端严雍容模样。
召骋怀进殿,叮嘱几句,要他不许自作主张,对苏缙做什么。
等风菱从紫宸宫回来复命,池羽便搭上水莲小臂,举步去紫宸宫接萧桐去太庙。
萧桐还小,百官都看着,他紧张得连走路也不会了。
万众瞩目之下,池羽同样紧张。
对上苏缙安抚的眼神,她绷紧的脊背莫名放松些许。
牵着萧桐,一步步走上高台,祭告太庙中的诸位先祖。
小皇帝第一次上朝,不敢进金銮殿,抓着李嬷嬷的手,不肯放开。
龙椅却不是李嬷嬷能去的地方。
池羽接过小皇帝的手,弯下腰,柔声哄:“桐儿不怕,那些都是你的臣民,摄政王会帮你,母后也会陪在你身边。”
灿金的龙椅孤零零摆在御阶之上,小皇帝坐上去,显得空荡荡的。
池羽没松手,挨着坐到他身旁。
落座的一刻,御阶之下,宽阔的金殿中,一阵吸气声。
继而是交头接耳的声音,语气并不好。
性急的御史,当即开口:“太后娘娘此举,万万不可!”
话音刚落,便相继有几位大臣出列,走到殿中激愤陈情。
池羽扫一眼偌大的金殿。
站在百官最前方,也最显眼的苏缙,神情端肃,身形不动如山。
她没着急开口,而是将目光落到苏缙脸上。
对视一瞬,苏缙侧过身,对着进谏的几位朝臣道:“太后乃皇上嫡母,皇上年幼,太后临朝听政,我朝亦有先例,有何不可?还是诸位同僚认为,有什么礼法,比皇上愿意上朝还重要?”
他身着蟒袍,周身肃杀之气随着凉薄的语气,漫过殿内。
群臣登时垂首,鸦雀无声。
池羽眼底露出几许笑意:“哀家只是陪皇上听着,从旁辅佐,不会随意干涉朝政,众卿大可安心。上朝吧。”
她就知道,苏缙能力排众议,让群臣接受她以发代首,给先帝殉葬,又将小皇帝寄养在她名下,变作嫡子,雷厉风行扶为新帝,定有足够的威势,让群臣接受她临朝听政。
说是辅佐小皇帝,可小皇帝胆子小,甚少开口,多数时候还是池羽回应朝臣。
但她对大魏的国事尚未熟悉,拿不定主意的,便虚心请教苏缙和几位阁臣。
群臣见她并不胡乱发表见解,事情有人定夺,总比继续堆积强,大半的朝臣也就对她临朝听政睁只眼闭只眼了。
散朝后,池羽将小皇帝交给李嬷嬷:“皇上今日表现很好,先随李嬷嬷拿些好吃的,去园子里玩一会子,等母后搬去慈安宫,再来陪皇上批折子,好不好?”
“好!”萧桐迫不及待应。
在龙椅上坐了一个多时辰,大臣们说的话,他多半都听不太懂,度日如年。
这会子听说能去吃东西,去玩,如蒙大赦。
池羽望着他欢快跑走的身影,唇角噙着笑。
忽而,她回眸,朝龙椅望去,面上笑意更多几分满足。
齐王后将她当做战利品,献给大魏的时候,没想到她能有这一日吧?
原本,她只是想要一个祁月。
而今,她眼中便不只有祁月那小小一隅了。
待她离开后,苏缙从朱柱后走出来,望望龙椅,又望向她离开的方向,摩挲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若有所思。
初次得偿所愿,尝到权力的滋味,池羽心情甚好。
慈安宫内,满目苍翠,不见一朵花卉,殿内外的陈设也一应是暮沉沉的色调,并不合她心意,但也不损她此刻心情。
一不留神,午膳多用了半碗。
用罢膳食,她摸摸饱胀的肚腹,才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却被她忽略的事。
她如何与苏缙暗中来往,都没问题,却万不可闹出人命。
她顾惜自己的身子,更舍不得刚刚攥到手中的权力。
可她身处禁宫,总不能找太医院讨避子药。
不成,还得传召苏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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