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怔然静默不过片刻,苏弥烟的思绪自那迷乱梦境中抽离,可猛然又被眼前这浑身带血的男子惊得无以复加——
她从没见人受过如此重的伤势!
他会不会已经断气啦?!
这人半身都是血迹,那衣襟上的血迹都已发黑,想必他受伤已有些时辰了……
苏弥烟蓦然间想到刚才的梦境,想到她和那男子在梦中纠缠,一下羞赧至极,又想到一个人死在义庄,一下又冷汗淋漓……
她可不想死在义庄再被拉去乱葬岗了此一生。
待她惊诧恐惧过后,福至心灵般望向眼前躺着一动不动的男子,同时伸手到男子的鼻下探了探。
幸好,还有气儿,人还没死呢,若果真如梦境中所昭示,此人真是当朝太子……梦境的后来所发生的那些祸事尚未应验在她身上,那就还有转机,她不能坐以待毙被薛氏随随便便就卖了给人家做妾!
假如此人真是那等尊贵之人,或许她可以借他的势力庇佑自己呢?
思及此,苏弥烟又使劲儿摇了摇头,心想,梦境不一定为实,而此人就算不是太子,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打定主意要救人后,苏弥烟赶忙起身查看此地情形。
此地应是一山洞,周围乌黑一片,唯前方隐约透几分光亮,很隐蔽的所在,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只是不知她与那太子是如何来到此地。
太子已身受重伤,想来不会是他携她而来,但总不能是她扛着太子来这儿的吧?
她又不是什么大力士……
苏弥烟思绪烦乱,本想出山洞去找寻路线下山,可刚走到洞口便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动静,似有人在说话,她吓了一跳,回身走回去蹲在那男子身边,俯下脑袋贴在他唇边听了会儿,可什么也没听出来。
兴许他只是在梦呓而已,或者在梦境里有所不堪感到痛苦才出声的。
苏弥烟蹲在那儿看了男子一会儿,叹气,因她自己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而她又不能不管他。
一时她又想到那个梦……假若他真是太子,不知他身上可有什么证物能证明他的身份?应该是有的吧?比如什么玉佩啊扳指啦一类的?
苏弥烟当即两手并用扒开男子衣物翻找证明身份的信物,丝毫不顾面前之人身受重伤满身是血要死不活的。
她一边翻找一边念念有词:“怎么什么也没有呢……衣服上的花纹倒是怪秀丽的,还是用金线绣的呢……此人不是太子也应是出身王侯富贵之家……”
翻找一通后苏弥烟泄了气,也不顾山洞里潮湿邋遢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捧腮望着洞口方向的一丝光亮心想:不若她先扔下他下山去吧?等她安顿好了自己再回来救他也不迟……
可他伤势很重,也许她回来他已经归西了也不一定……见死不救太罪过了,阿弥陀佛。
苏弥烟用手替男子整理好之前被她翻乱的衣襟。
因饥肠辘辘,她神思恍惚起来,一不留神,那男子倏然睁眼,目露寒光。
她一惊,他竟一把拽了她手腕拽至身前,她粗猝不及防,秀丽鼻尖碰在他鼻头……两张嘴险些亲在一块儿,幸而她及时用手撑住他身子才止住了。
她惊魂未定,正欲开口,男子却哂笑出声:“姑娘要我以身相许,也莫急在一时。”
“……”
苏弥烟不过年方十六,往日在府上也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曾被男子如此轻薄过?因此一时有些气恼,不顾男子深受重创,抬手就狠推了他一把。
他闷哼一声,咬牙望了她一眼,闭上双眸不再言语。
“喂!你方才为何轻薄我!谁要你以身相许了!”
男子睁眼,语气薄凉,隐有嘲讽之意:“姑娘方才急于解我衣裳,难不成不是想我以身相许以报此恩?救命之恩,自然……”
他语气一顿:“涌泉相报。”
“……?”
涌泉相报你就敢以身相许吗?
真是随便!
而且这种事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吧!
苏弥烟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又打量了他半晌,心想,念在他伤势过重,她宽宏大度,也就不和他计较了,索性正了正色,道:“你是被人追杀才弄成这样的吧?我懂,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但其实救你之人不……”
男子却倏然打断她的话头,撑手猛然坐起,旋即迅速抓过那柄玄铁宝剑,剑柄横握于掌心,他目露寒光,警觉地盯着洞口方向,一脸肃穆呵斥她:“闭嘴,有人。”
“……”
苏弥烟本欲开口说些话,被他一记冰冷眸色划了一刀,也就欲言又止了。
洞口处忽传来一阵稀疏动静,接着是来福与阿忠说话的声音,她欣喜若狂,心想得救了。
“你确定看见二小姐命人打晕了大小姐再放了匹马驮着大小姐到这儿荒山野岭吗?”
“千真万确啊!小的可不敢瞎说!”
她并未轻举妄动,见果真是自己人,便松了口气,回头对那男子道:“你放心,外边的是我府上的小厮,他们应是来寻我的,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男子凤眸微闭,并不言语,神色极其冷淡,好似并不在意她会不会扔下他不管。
苏弥烟见他面貌如此卓然,与梦中那太子之童帽竟一模一样,不禁又暗自琢磨起他是否就是太子一事……
一时晃了神。
来福和阿忠已经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他们俩见自家小姐坐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个浑身带血的男子,一时大惊。
那男子握着一柄长剑端坐在那儿竟十分威风,不怒自威,他们差点儿以为撞见了庙堂之上的九五至尊呢!
来福举着火把照了照那男子,男子凤目一抬,眸光极冷极寒,加之那柄玄铁剑如此锋利,来福咽了口唾沫,伸手推了一把男子道:“喂!你是何人?为何与我家小姐待在一块儿?嘿你这家伙,怎么问你话你也不吱声?不会是哑巴吧?”
苏弥烟始终顾忌男子的太子身份,连忙提心吊胆地拉开来福,又对来福解释:“额,来福,你别问他了,他受了重伤需要诊治,现在应是没力气说话了。”
来福撇撇嘴:“那小姐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你瞧他什么德行!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苏弥烟:“额,他受伤了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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