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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3】章

【23】

不止娉婷跪下了,连绿药也跪下了。

此二人之举动,导致苏弥烟也想跟着跪下了。

可她刚要跪,不禁打眼一瞧,又恰好一个丫鬟提了支宫灯近前……烛火之光与明月清辉照得冷面郎君的面容清晰了些。

她呀,本是要跪的,因娉婷说今夜有贵客来访,可当她瞧着那位冷面郎君竟和萧衍的容貌生得如出一辙,心下先是大惊,而后气上心头,刚弯下的腿便一瞬直了,几步上前抬手就朝郎君的肩上来了一下,气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原是随表兄来京城了么?讨打!”

冷面郎君八风不动杵在那儿,似不悦,眉毛拧了,面色如冰一般冷,负手而立看着她,模样表情甚是陌生。

苏弥烟愣了,要打他的手也僵持住了。

此时旁一位声音尖锐如女子声线的小官人早已上前朝她喝道:“大胆!你是何人?敢对我们殿下不敬!速速跪下!”

“……?”

只这一眼,苏弥烟便知此人绝不是她的护卫水行,而只是一个与水行容貌一模一样之人罢了。

她惊惶退后两步,跪了下去,低眉顺目,音色戚戚然,却也不卑不亢:“民女方入神京不过一日,有眼不识,不知是哪位殿下驾临?冲撞殿下绝非民女本意,望殿下恕罪……”

那小官人虽是寻常人家小厮装束,但苏弥烟已猜到了,此人该是一位宫中内侍,这位冷面郎君既被称作殿下,定然是哪一位亲王了。

她因此有些惊恐,生怕被降罪,也怕连累了姨母一家。

她纵然对眼前的冷面郎君为何与水行生得一模一样有些存疑,却也只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是有二者相似的,也不算奇怪,便就放下了这事儿,低眉顺目跪在那儿,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那内侍恭敬对自个儿主子道:“殿下,宋府今日有远客来,约莫便是这一位了,想来是从那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

一行人还是跪着不敢起,这会儿宋老爷和宋夫人赶了来,连同宋怀远亦满脸敬重不敢放肆,苏弥烟便知眼前之人真的不是水行了。

她低垂着脑袋跪在那儿,心道这殿下好大架子,错也认了,跪了这样久,怎还不让起来?总不能还真要降罪打她一顿板子吧?

越想越怕。

见府上人继续跪着,宋老爷忙打圆场:“殿下恕罪,微臣有失远迎了……这是拙荆的外甥女儿,年岁尚小不经事儿,望殿下饶了她这回……”

太子这才走了几步,在苏弥烟面前立定了,冷声一句:“抬起头来。”

苏弥烟抬起头。

呀,真的一模一样,不怪她认错人。可他和水行的脾性相差甚远,一点儿不似水行那般待她百依百顺。

她虽抬起脸,却不敢与这太子殿下直视,便垂了眼睑,一副受了惊吓的娇羞面孔,看着倒惹人怜惜。

太子凝神细看了几回,便领着一干人等走了。

苏弥烟长舒一口气,绿药和娉婷扶她起来,她问娉婷:“那位便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么?”

娉婷点头:“自然是了,姑娘日后也稳重些,太子殿下今日虽不计较,若再有冲撞,也难保日后不罚的。姑娘不知这位太子殿下脾性,殿下不喜寻常女子借机攀附的,奴婢听人讲,这太子殿下刚入主东宫那日便有个胆大的宫女趁殿下酒醉,便脱了衣裳爬上了床,本是要博一个恩宠的,谁想殿下不仅没给名分,反倒将这宫女打了一顿板子撵出东宫,罚入浣衣局去了。”

“竟如此么?殿下可是不近女色?”苏弥烟纳罕道。

娉婷却摇头笑说:“哪能呢,殿下自然眼光甚高,寻常姿色的女子自是入不了他眼的。奴婢跟着夫人常去几位夫君在户部任职的夫人府上做客,也听了些皇家隐秘,太子殿下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早已心有所属罢了。”

苏弥烟来了些兴致:“哦?殿下心属何人?可是我么?”

“……?”

娉婷先是愣了回,随即噗嗤一笑:“姑娘说话有趣,可这话您同我们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在外边说,有心人听了,传进殿下耳朵里,怕是要怪罪的。姑娘怎会有如此想法?虽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不假,可有时候还是该稳重些,莫轻易说些胡话了。”

苏弥烟自然知晓娉婷何意。

这天家自然重门第的,虽此次选秀,今上降下了不世出隆恩,可若真是为几位殿下选王妃,商贾门第出身的女儿是没多少机会的,她知自己来不过是凑数,兴许今上是为了压一压废太子逼宫的煞气,这才在民间大选,但民间女子,应不过只能入宫做宫女,或是有些才学的,指给公主郡主们做个伴读,再有些容貌的,不过也就指给哪位亲王做侍妾罢了,哪里能妄想太子妃或是王妃的位子?

二人的话虽说得隐蔽,却不知那太子萧衍并未走远,他似是忘了什么,便折回来取,谁想听见她的墙角。

内侍禄全听罢苏弥烟那一句“殿下心属何人,可是我么”时,不禁笑出声,对萧衍道:“殿下方才真该罚一罚这丫头的,竟口出狂言,欲染指殿下,还说殿下心属于她……”

萧衍面色不改,微一拧眉,对禄全道:“查一查此女籍贯来历。孤觉她甚是眼熟。”

禄全本要奚落苏弥烟一通的,因殿下这几日心情不佳,谁想殿下竟说要他去查这苏弥烟的底细……

殿下可是很少对一个小丫头上什么心的,别说这个苏弥烟不过一个商贾之女,就是那正经侯门小姐也不一定能入殿下的眼。

禄全应下了,说:“殿下快入席吧,您不是常说宋夫人做的那些小菜吃着与您母后做的那些小菜有些相似么?再耽搁菜该凉了,若回去迟了,恐皇后娘娘又要说几句的。”

“禄全,你倒是记得清楚。皇后欲举荐她的侄女儿做孤的太子妃,你可是要倒戈?”

禄全一听这话,吓得忙扑通一声跪下了,叩头道:“殿下恕罪!奴才对殿下是忠心不二的!皇后娘娘确是找了个宫女来与奴才周旋,还说事成了就让那个宫女给奴才做老婆,可奴才拒绝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奴才对殿下的心,日月可鉴!”

“跪着碍眼。起吧。”

萧衍说罢便转身往那饭厅去了。

禄全忙跟上,见萧衍面色尚可,便斗胆嘴碎起来:“殿下可是觉得那宋夫人的外甥女生得有几分像您身边那位萧良娣,这才留心那丫头的?说实话,这丫头确实生得闭月羞花,比萧良娣要美十倍不止……”

萧衍拂袖,冷声道:“萧良娣也给你好处了?如此吃里扒外,拖出去砍了好。”

禄全赶忙又跪下:“殿下!奴才对殿下忠心不二日月可鉴哪!萧良娣是来找过奴才,要奴才劝谏您去她宫中待会儿,您已半月没去看她了,她才出此下策,可是奴才绝没收她什么好处啊!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再说了,这萧良娣不是您自个儿从宫外带回去的么?又不是陛下塞给您的……”

“打嘴。”

“是!”

禄全打了一下自个儿嘴巴,眼巴巴看着殿下。

萧衍冷笑:“回去告诉萧良娣,孤政务烦闷,得空便去看她。”

“殿下自然要以政务为己任,您是储君,自然不能怠惰懒政……”

萧衍在宋府不过待了半个时辰不到便打道回府。

东宫不比别处,自然比旁的宫殿要瑰丽些。

因废太子刚下台,这东宫也死了不少人,血腥气甚重,因此翻修过,连同过去这里的一花一木皆搬了个干净,若不是怕被落得个劳民伤财的名声,今上该是要下令将东宫连一砖一瓦都要另外换了。

那萧良娣早已梳洗打扮了一番候着,左等右等,太子不回,她等得甚是焦心,又闻到宫女兰心身上香气甚浓,一生气,便打了一巴掌过去,兰心跪下,萧良娣冷笑一声,抬脚以鞋尖抬起那兰心的下巴。

“倒是生得有几分姿色,整日擦脂抹粉的给谁看?我倒是眼拙了,留你在我宫里做什么?明日起你就去浣衣局做事,我这儿留不得你。”

兰心跪地求饶:“良娣恕罪!奴婢并未有心擦什么胭脂香粉,实在是您昨个儿让奴婢替您熏那衣裳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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