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大家的心情都面临着学业与未知的迷惘。
段方景理解，蒋楠笙这段日子的付出，他也全部看在眼里。
分别的苦楚和陌生，迟迟不见大突破提升的成绩，受伤的肩膀未知的以后全部加在她一个人身上，她还能够稳定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状态，已经很不容易了。
才17岁的年纪。
蒋楠笙视线定格在他身上。
段方景回视，朝她笑笑，大手抚了把她随微风凌乱的头发：“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知道。”
温热的掌心，男生轻哄的低喃。
蒋楠笙本来不想哭的。可似乎被人在意就会变得柔软，她变得委屈，让眼中的湿意慢慢笼罩，但她的性格，也仅限至这一步。
她理智的，只留下眼尾的红，没让朦胧的液体模糊眼眶，看不清眼前清晰的轮廓。
然后，缓解尴尬一般，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下。
……怎么好像陷入了更深的尴尬。
她晚上没什么心情，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调整飞快的情绪有所缓和，消耗比常人要好的代谢能力，一下子感觉到了饿。
……
“啊这……”蒋楠笙手托额头，别开头臊的作思想者状，不死心试图维护自己最后那点形象，“你……听到了吗？”
段方景充分发挥了直男本色，手插兜点头：“听到了。”
“而且，很清楚。”
……
…………
暧昧期的年轻男女都想在对方面前留下个美好印象，但眼下似乎没什么可能。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蒋楠笙长舒口气，妥协一方，至少不要让自己饿了肚子：“你先回班吧，我去买点喝的……”
“喏。”插兜的手抽出，段方景给她递过来个东西。
是刚才那罐牛奶：“知道你晚饭没吃什么东西，留着呢，再不喝就要捂热了。”
雾蒙蒙的深黑色瞳孔闪出新的光亮。
蒋楠笙眼珠转的狡黠，笑眯眯双手接过，为自己下午时的没接懊恼，但知道他不会和她较真：“谢谢了，我的百宝袋。”
她特地，有点不讲理的，加重了某两个字的发音。
不是“百宝袋”。
是，“我的”。
段方景笑，拆开一罐插好递给她，换来“咕咚咕咚”一口气的一饮而尽。
有点狂放，但却是他认识的那个蒋楠笙。
无论怎样，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蒋楠笙很会正向调整自己，学不会的表情管理叫她喜怒全形于色，看得出，她这会儿的心情好了不少。
“蒋楠笙，”段方景这才，把鼓励的话全讲给她，“你没问题的。”
不在脆弱时平添她的脆弱，所以选在在合时宜时，听得进去，也把心里话说给她听。
“除了毕业，如果另一个让你不开心的原因是分数，那不用担心，”段方景继续说，“你只是一些基础还没有巩固到位，而这些东西并不是一两次考试就能体现，你付出多少，最后就一定能得到多少。”
像每一次击剑道上，你毫无保留、有勇有谋的策略与技巧，仅三分钟的赛程，实际上却是背后无数个日夜积攒的成果。
“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去做，不用顾及其他任何事情，”段方景眸光清亮，看向她的眼神笃定，“像你说的，我们都不应该，成为彼此的负担。”
蒋楠笙看着眼前的男生，他记得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让人无法忽视，无法再去想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虽然有没有我其实都一样，你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段方景笑，鼓励她的同时，也没往酷酷嘚瑟一下自己，“但我也会帮你的。”
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
你不必迁就，不必忧伤，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不需要靠自己前行。
我也会，并且应该，向你靠近。
“我相信你。”段方景轻柔地，对她致以最温和的确信：“所以。”
“你也可以相信我。”
让她知道，她也是被坚定选择着的。
夜晚宜禾的天依旧布满乌云，一如过往的两千多个日夜。
蒋楠笙内心波动，但没流露：“好啊。”
她这样回。
纵是心底的迷惘尚未消散，不确定的未来如何抉择，谁也无法说明清楚。
既然如此，那也就无需纠结。
把未来交到自己手里，脚踏实地，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
至于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
那天之后，两个人踏上了与之前相同、但又有些许改变的行程。
蒋楠笙会提前半小时到教室、又提前半小时离开，时刻翻看着段方景在自己错题本上添加的标注，做更细致的查缺补漏。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但谁都没再顾虑遥不可及的未来，只好好筹备当下，目的不留遗憾。
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分别在所难免。
可只要用心，大概便是总能，排除万难。
段方景保送进江原的消息不算小众，往年也有被其他学校录取的学长学姐，他们大多会比秋招时间早一些入学，所以会借这段提前解放的日子，好好享受更早到来的没有暑假作业的长假。
段方景也不例外，因为实验，他受邀提前报道，时间定在高考前夕。
似乎每件事都凑巧到了一块，不得圆满，总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但段方景没有提前请假离校，而是继续和平常一样上课放学，安静坐在教室的一角，默默整理着手里半新的书页。
期间课下，苏文新强撑开困倦的睡眼，急切需要找个人跟他一起出去醒盹。
转来晃去，班上可就只剩下段方景这一个“闲人”：“都‘考’上了还学？走走走，跟我出去溜达一圈。”
男生间课间的出去，无非奇奇怪怪的非要一起去个厕所，或者去小卖部拿上瓶还冒着白雾的汽水。
“哈？”段方景装嫌弃蹙眉，但到最后也没有拒绝，同意起身，只是会在离开之前，把手里的书轻放回旁边女生的桌角。
鲜少被翻动过得书一来一回，夹杂上几张彩色的便利贴纸。
周围男生有说有笑的说话声靠近片刻又拉到了远处，最后消失在门口与瞳孔。姜梓手托下巴看去，宋睿已经走了，座位空着，附近没了陪她说话的人，落寞的空座位和厚厚一叠的卷子，平添了几分感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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