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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水间03

沈鹤冷静地放下丝帛,道:“出事了。”

秦凌羽左脚绊右脚,冲过去推开房门,只见柳儿提着衣裙上了楼梯,片刻后一声更凄厉的叫喊声传来。

“夫人!!!”

“吴文瑛死了?!”她回头看沈鹤,对方依然泰然自若,甚至不慌不忙地将丝帛叠好,放在桌案一角,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二楼,吴文瑛房外

二人赶到时,杜若兰、柳儿还有莺儿都在,几个胆大的镖师守在门外,说是已经派人去通禀常元弘了。

“常夫人如何了?”秦凌羽问镖师道。

镖师摇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有位弟兄探过她的气息,已经咽气了。”

“是谁做的?”

镖师看向她身侧一脸平静的小娘子,再看向抖如筛糠的柳儿和莺儿,颇有些惊讶,指向镖师堆中一个年轻郎君,道:“他叫林竹,碰巧去杜娘子房中讨药,听见莺儿姑娘叫喊,就赶过来了。”

林竹,人如其名,身形瘦高挺拔,在一众肌肉横生的镖师格外显眼,应道:“是。那时我在杜娘子房中,听见异动就过来了。我到的时候,莺儿姑娘跌坐在房门外,常夫人则倒在桌旁。我大着胆子上前去,可人早就咽气了。”

常元弘被几个家仆簇拥着,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颤声道:“人呢?夫人她究竟怎么了?”

常溪和瞿青也赶了过来。一时间内,整个二楼走廊站满了惊惶的人群:外面的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避之不及,想挤出去却不能。

莺儿木然转过头,面如金纸。柳儿原是吴文瑛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含泪摇着她道:“莺儿,二爷问你话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儿,你说谁要害夫人?”莺儿反抓过她的手,哑声道:“半个时辰前,我从门外过时,夫人还好好地坐在桌子边。我看天色不早,夫人房中也掌了灯,就先去厨房传晚膳。才端了饭菜来,就……就……”

常元弘等不及她解释,挣开家仆,道:“让开!我要进去!”

【宿主,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请务必维持秩序,以免损坏了证据。】

秦凌羽忙帮着家仆拦下他,恳切道:“常公子,您就算现在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常夫人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男子抓着她胳膊的力道一深,令她皱眉道:“常公子!您现在进去,只会破坏了证据!”

“若今日死的是你夫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常元弘痛苦地闭上眼睛,拼命向前挪着步子。

沈鹤见他坚决,道:“白日时,倒看不出常公子与夫人这般夫妻情深。”

淡淡的一句话,如同定海神针一般,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在座的人,包括常公子您,都有杀吴氏的嫌疑。”

***

入夜,常家的船已经行至两岸无人的荒野,偶有夜枭盘旋而下,落在桅杆上啼鸣,叫声哀凄,如泣如诉。

船舱内灯火通明,吴文瑛的尸身仍躺在地下。常元弘看着沈鹤从发间抽出银簪,将尸体翻了过来,抓住其下颌,轻轻一推,然后毫不在意地将细细簪尖探入其喉间。

常元弘颓唐道:“秦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秦凌羽答:“他在验尸。”

“秦夫人不过寻常女子,为何会通晓此道?”

她也没想到,除了审问活人,沈鹤还能问死人。片刻后银簪取出,簪尖发黑,证明死者生前可能服下过毒物。

常元弘见此,神色大变。

“吴氏生前,都吃过什么?”沈鹤接过瞿青递来的帕子,将簪子包好,收了起来。他散着发,气质清冷如窗外月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柳儿和莺儿收了哭声,齐齐应道:“午膳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再有就是二爷下午差人送来的一碟荷花饼。”柳儿转向杜若兰,道:“对了,还有她送来的一碗药!”

秦凌羽朝内室桌上看去,果然放着一个薄胎瓷碗,里面还盛着小半碗药汁,黑漆漆的药渣沉在碗底。

“杜娘子,这是什么药?”

常元弘替她答:“我夫人在路上小产,自然是补药。”

杜若兰点点头:“那里面放的都是温补的药材。夫人怀的是头胎,落胎又极伤女子身体,需要好好休息调养。”

柳儿讽道:“别假惺惺了。夫人死了,你应当很高兴吧?你先害夫人失了孩子,恐怕连她的命都是你害的!少了夫人,再也没有人碍着你的眼!”

杜若兰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柳儿姑娘,我……”

柳儿不依不饶,甩开前来劝架的莺儿:“你说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我看,不如先让这位夫人验一验这碗药,看看究竟是不是你在搞鬼!”

秦凌羽向前迈了一步,道:“还没有验过药,怎知是不是杜娘子做的?你莫要血口喷人。”

“都别吵。”

沈鹤道:“杜娘子,你房中可有银针借我一使?”

杜若兰应了句“是”,低下头匆匆要走。柳儿故意伸出鞋尖,绊了她一下。

这时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杜娘子,小心。”

扶她的正是那个叫林竹的镖师。

杜若兰依然低着头,也没答谢,走了出去。

这一举动落在秦凌羽眼中,只觉得有些异样。

【系统,我总感觉,林竹待杜若兰有些不一样。】

【看两人的反应,是不太自然。可能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杜若兰本就因和常元弘的事端,不想再招人非议;第二种,是她认识林竹,但不想让旁人知晓。】

【那柳儿着实可恶,什么事情到了她嘴里,都变得腌臜不堪起来。这第一种解释,尚且还能论道论道。但常家的船离开沧州已有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是第二种解释,杜若兰一直防着一个镖师,是为了什么?】

她愈发觉得——常家这一船人之间的关系,远比看起来复杂。

如今死的,是沧州知府之女。这一船人,除了她、沈鹤与瞿青,都来自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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