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玟连忙抽回了手,靠近他耳畔压低声音,“上神,咱说好了,不动怒不动怒!这里服务就是这样,不能施法伤人的!”
钟鄍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老鸨!老鸨!”
她朝外嚷了嚷,不一会儿,一个满面擦脂粉,抹着大红唇脂的中年女人赶了过来。
女人的腕上戴着翡翠镯子,伸手便摸上了姬玟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哎呀,是姬公子来了啊~”
姬公子……?
他记得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呃……小仙自尊自爱,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不过是听别人说的……上神您也知道,我经常下凡……”
闻此,钟鄍半眯起眼打量她。挺能折腾的,这种地方也敢乱来?
姬玟瞅了一眼钟鄍,那种质疑的目光看得她极不舒畅。于是就对老鸨尴尬一笑,说道:“您真是好记性,我才来过一次,您便记得我了!”
“一次”两字故意咬重强调一下。
??
老鸨瞧着姬玟的脸,自认为没有认错人。明明来过很多次了,也不知这话从何而出。突然,手上被人悄悄塞了一碇银子。
她恍然大悟,再一看姬玟身旁那丰神俊朗的男子,突然明白其中的关窍。
原来是亲戚来了,形象要稳。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因此,她连连笑说:“对对对~我呀这记性好,只来过一回就能记得住公子您的脸。”
姬玟微笑地点头。
趁钟鄍的目光看向别处,老鸨立马凑近了,对她小声说:“您放心,玉芙今早有事出门了,她不在~”
说起玉芙,是有很久没见到了,甚是想念。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解决正事。
“听说楼里新来了个叫池微的姑娘,我们想见一面,您可引荐一下?”
说罢,她又塞了两碇银子给老鸨,这才同意带他们上楼。
老鸨让他俩先站在走廊等一下,便进房内跟池微说一声。
钟鄍走到栏杆处,看见大堂进来的男人们左搂一个,右抱一个,面上神情乐不思蜀。男女嬉笑之声时不时落入他的耳中,令他有些恶心,不禁眉头微皱。
“做月老也要给来这里的人牵姻缘?”
姬玟顺着看了眼楼堂里的男人们,腰金衣紫,华冠丽服,无亦是来寻欢作乐的。
“您说他们啊,他们本来可以有好姻缘,是自己不要的,我们做月老也是有底线的,也不是给谁都牵的!”
听她这么一说,钟鄍也无话可说。便交代了,“等下我不进去。”
“……”
其实本来也没想你来,是谁当初要跟来的?
老鸨出来之后,姬玟就进房门了。
路过之时,她着眼打量起钟鄍。眼前的男子虽面如薄冰,但眉目如画。一双凤目盯得人发毛,周身有种贵胄之气。活了四十年,她见过的男人无数,这位绝对是她见过生得最好看的。
老鸨轻摇扇子,笑得像朵花儿,忍不住搭上一句话,“公子这容貌举世无双,就连那东园的男子都没有能比上您的~咱们这儿的姑娘哪个若是能跟了您,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呀~”
钟鄍本不太想理她,但初来凡间,“东园”一词如猫爪般抓扰着他,引得好奇,便问上一句:“东园是什么?”
老鸨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身在长安,竟然有人还不知道东园。但瞧着眼前这位哥生得好看,她倒也无妨多说几句。
“公子,您不是长安人吧?长安里谁不知道东园呢~来咱们这里是找女人的乐子,去它那里是找男人的乐子~”话毕,她压低声音,看了眼楼下,神秘兮兮:
“有些男人就好这口。”
“……”
钟鄍目光一沉,觉得凡间跟仙界真是大相庭径。
老鸨走后没多久,姬玟就从屋里出来了,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上神,我们可以回天宫了。”她斗志昂扬,像只战胜的孔雀。
钟鄍诧异了一下,未曾想她牵一段姻缘竟如此快。
“这就完了?”
虽只是一问,但在她看来业务能力明显是被质疑了。她得意地昂了昂头,
“是的,小仙当然不愚蠢,肯定得挑一个好牵的嘛。池微与温书明不过是有些误解,两人还都难开口说。只要来一个像我这样尽责的中间人两边都说一下,自然就说开了。”
钟鄍一边下楼,一边听着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
“刚才跟您讲得那些姻缘还不是小仙牵过最难的,最难牵的当属上个月……”
“两人都因着世俗观念,无法接受对方。莫说旁人不认同,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认同,那叫一个虐心……”
钟鄍烦不胜烦,觉得她话实在太多了。但一想此次她功不可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说。
踏出扶柳楼门槛时,他问了一句:“贵族与奴隶?”
“等级之差,那能算多大事……”姬玟嘴角微挑,神秘兮兮说道:“是两个男的。”
“……”
他忽然想起老鸨说的东园,又看了眼姬玟,目光更加奇怪了。
当他们来到月老庙时,已是日沉。
月老庙坐落于长安城西,只在上元节开庙。
在长安,上元节又唤作姻缘节,有乘船放莲灯,题字放孔明的习俗。那一日,不少长安男女会进庙祈福,以求姻缘为主。长安一直有个传说,倘若将所求的姻缘写在木牌里,挂在姻缘树上,所求的姻缘便能被上天眷顾。
所以月老庙的姻缘树上,每逢上元便会被挂满长短不一的木牌。
站在月老树前,回想竟在凡间待了一日,钟鄍觉得不可思议。凡间与仙魔界本不相通,倒托了崆峒印的福,让他能来走一趟。
在对令牌施法之前,姬玟看着那满树的木牌,风一来,它们便迎风摇曳,在夕阳之下熠熠而动。
她轻叹一声,“上神此次来得时机不凑巧,若是上元节来,那才叫热闹,万家灯火。”
钟鄍望一眼这棵枝叶苍翠的姻缘树,大小不一的木牌上被穿过一个小孔,用红绳系于树梢。其实不用亲临其境,也大概能想到上元该有多热闹。
姬玟从腰上解下月老令牌,握在手里。
她瞄了一眼身旁的衣袖,宽大的袖口以玄色为底,绣着暗纹。试探地问上一句:“上神……我这……抓一下?”
钟鄍看了她一眼,眼底若有所思。随后沉声“嗯”了一句。
她站在姻缘树前,左手抓着钟鄍的一角衣袖,右手紧握令牌,闭眼念咒。
令牌发出檀光,四周忽然比白昼还要亮堂,光亮得睁不开眼。当周遭的光渐渐暗淡下来,随之替代的是凉凉如水的夜色。
姬玟缓缓睁开了眼,刚才还是傍晚,现在已经是夜中了。此时他们正身处香火琳宫内的姻缘树前,也就是她在天宫的住所。
钟鄍心下松了一口气,打量着四周,无疑是天界的地盘。天上宫阙无数,但他并没有一座座见过。眼下只知道这宫殿是月老住的。
“你们做月老的,平日就是在凡间天宫穿来穿去?”钟鄍端详着那棵模样一致的姻缘树,仿佛数万年都没变过,顺道一问。
姬玟说:“差不多嘛,做月老要两头跑,挺累的。”
两人正说着话,西殿的窗子亮了。“咯吱”一声,殿门被推开了。一女仙手握灯笼长柄,肩披外衣,打着哈欠从里头走出来。
“我说玟玟,你这一日都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
说道一半,她忽然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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