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休养一夜,崔凌赶在秦游出院时提醒了一遍方案。
记起这件事,秦游把目标做的那一份做了简化,上车前随手发了过去。
崔凌刚被勒令禁止靠近泽水湾,只能站在原地看车尾气渐行渐远。
听到消息提示音,他掏出手机,点开文档没看几秒,眼镜后的双眼渐渐越瞪越大。
这……
这是秦游写出来的?
崔凌震惊地把文档翻来覆去看了五遍,下意识看向秦游的方向。
这到底是天才,还是奇迹!
—
秦游带着目标回了泽水湾。
医院这个地方容易出事,与其让麻烦找上门,不如回到住的地方,没人打扰,有两看生厌的天然条件。
下车时,见严庭深停在门前看过来,秦游问:“怎么?”
严庭深扫过他的手,眉间痕迹稍蹙而过:“你的伤口需要观察,何必提前出院。”
秦游说:“家里有医生,去医院也很方便。”
严庭深看他一眼:“比身在医院更方便?”
秦游笑了笑:“只是伤口重新缝合,别这么大惊小怪。”
严庭深正要开口。
“倒是你。”秦游上前两步,和他并肩,含笑和他对视,“每天的训练必不可少,但比起医院的器材,家里你用惯的这些,是不是比医院方便。”
严庭深微顿。
秦游急着出院,是因为他?
秦游说:“外面风大,你也不适合久站,进去吧。”
严庭深薄唇微抿:“嗯。”
他迈上台阶,还没拉远距离避开秦游的伤,抬眼看见秦游当先进门的背影。
换作以往,秦游会陪在他身旁。
回程车上,秦游也一反常态,一言不发。
但从刚才表现,又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随即记起秦游的伤,严庭深稍稍蹙眉。
出院太早,终究有些影响。
他再看没入门后的秦游一眼,才接着往前。
秦游已经回房。
好感度增涨需要暂缓,他打算这几天除了帮目标做康复外,其余一律置身事外。
康复训练这件事,做了这么多次,目标好感度从来不涨,不用担心。
期间,崔凌偶尔送来一两份文件,他都扔在楼梯前的桌案上。
本想以此打扰目标休息和工作,没想到每天早饭后,他都会收到目标发来的文档。
全帮他处理了。
一份都没落下。
以至于今天早上,秦游正吃着饭,听到严庭深忽然开口。
“以后把文件送到我房里吧。”
秦游一顿。
严庭深手上动作没停,没去看他,语气也如常平淡:“有些涉密资料,不要随手乱扔。”
秦游:“……”
他转向严庭深。
看起来的确是狠心绝情的一张脸。
但怎么这么不中用,帮忙就算了,还这么耐心?
他再看面板。
好感度依旧是没有变化。
也就是说,除了让目标帮他打了几天白工、甚至目标主动要求接手这份白工,计划基本宣告破产。
他现在信了系统资料里对目标的评价。
外冷内热。
目标不是没有热心肠,只是藏得比较深。
唯一的收获是,好在数值即便没降,至少没涨。
系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宿主!目标一直在帮你处理文件吗?!】
秦游说:【有吗。】
【啊?】系统又茫然,【没有吗?】
秦游说:【不乱放资料,跟帮我处理文件,有联系吗。】
系统立刻羞愧:【对不起啊……】
秦游没有追究。
听到手机响起来电铃声,他随手接起。
听筒里是秦恒钟的声音。
“秦游,收拾一下,我让你小姑带着向赫去泽水湾向你负荆请罪。”
秦游看了一眼严庭深:“他们几点到?”
秦恒钟说:“看你几点方便。”
秦游说:“那还是回家吧,没必要兴师动众到我这。”
他这里还要金屋藏“娇”,怎么能让人随便进来。
听筒里安静两秒。
秦恒钟轻叹:“难为你这么想。你说得对,那就到家里来吧。”
秦游不知道这是想了什么,只说:“我二十分钟后出发。”
“好。”
挂了电话,秦游看向严庭深:“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一会我出门一趟。”
严庭深道:“祁向赫?”
秦游的伤最近应该不算太好,大多时候都在房间休息,除非必要,鲜少出门,会特意去处理的事,没有几件。
秦游挑眉。
放在从前,他不提的事,目标可从不过问。
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他说:“嗯。说是要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严庭深转眼看他。
对内部简而化之,一向是约定俗成。
既然请罪,那么只是家事,处理结果不会苛刻。
以秦游的个性,大约也不会追究。
严庭深眸光微沉。
“好了,你接着吃吧,我上楼换身衣服就出门。”
秦游从桌前起身,临走前对严庭深说,“你自己在家小心点,有事联系我。”
“嗯。”
严庭深看回他,顿了顿,开口道,“你也注意安全。”
秦游笑了笑:“好。”
话落,他转身离开餐室,去了楼上。
再下楼,司机等在门口。
秦游坐车来到秦宅时,相关人员已经到齐。
引路的管家对跪在会客厅里的祁向赫视若无物,还在询问:“秦少,您想喝点什么?”
秦游说:“随意。”
管家点了点头:“好的。”
秦恒钟听到声音:“秦游,过来。”
秦游走近,看到会客厅里除了祁向赫,还有一对中年男女。
男人,他在秦恒钟的寿宴上远远见过,应该是祁向赫的父亲,祁海良;
另一位自然是祁向赫的母亲,也就是原身的小姑,秦艺。
秦艺打扮很随意,中长发,脸上连提气色的口红都没涂,十分不在意外貌;
但跟在她身后的祁海良不同,相近的年纪,看上去要比秦艺年轻十岁,穿着打扮样样精致,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和秦艺站在一起,像个奶油小生,言行举止间,更实时都在迎合着自己的妻子。
看到秦游,祁海良拨了拨秦艺的手。
“现在秦游也到了。”
秦艺叹了口气,“爸,你说就这点小打小闹,弄成这样,真的有必要吗?”
秦恒钟说:“小打小闹?如果当天摔下去的是秦游,今天你还是这个态度吗?”
秦艺说:“可现在掉下去的不是老二吗,他腿都断了,还没好全,你就让他跪在这给秦游道歉——”
秦恒钟冷眼看她:“够了!”
秦艺讪讪,见他动了真火,干脆倒坐回沙发,不再求情。
秦恒钟看向祁向赫。
祁向赫顾不得双腿的剧痛,忙对秦游说:“游哥,那天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想跟你开那种玩笑,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让你受伤,我也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注意到秦恒钟的视线,他声泪涕下地表示悔恨,但始终勾着头,双拳在地毯上紧紧攥着。
秦游不知道秦恒钟是用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闻言只是笑笑,也到一旁沙发前坐下:“这件事,爷爷和小姑打算怎么处置?”
祁海良忙又撞了撞秦艺的肩膀。
秦艺只当没感觉,看向秦恒钟。
秦恒钟冷声道:“这种事,在秦家决不允许出现!我今天让你们两个过来,就是让你们听清楚,向赫从今天起,不许再进秦氏大楼一步,以后也和秦氏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这句话,祁向赫的大脑一片空白:“姥爷……”
秦艺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没半点关系?爸,那他的股份……”
秦恒钟说:“你的股份,可以随意支配。”
言外之意,就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秦艺皱起眉:“有点过了吧,爸,孩子之间开个玩笑而已……”
秦恒钟反问:“你觉得这是玩笑?”
秦艺张了张嘴。
秦恒钟说:“那我告诉你,再让我发现一次这种玩笑,你也给我滚出秦家!”
秦艺又讪讪:“好好的,您冲我发什么火啊……”
秦恒钟冷哼一声,看向秦游:“这么做,你觉得呢?”
秦游说:“我一切听您的。”
秦恒钟脸色稍缓,对一旁的一家三口说:“都滚出去。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秦艺看了看秦游,耸肩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自顾自地向外走,对祁海良说:“还不把你儿子带上。”
祁海良脸色难看极了,又不敢造次,上前扶起祁向赫,连忙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门口,他才快走几步:“老婆,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向赫就是开个玩笑,秦游又没伤到一根头发,而且那个楼梯间没监控没证人的,老爷子他现在这么做,不是明晃晃的偏心吗!”
“刚才当着老爷子的面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秦艺没好气地说完,瞪了他一眼,“要我说,人贵知足,现在老二的股份没了,你们开心了?高兴了?满意了?”
祁海良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点什么:“老婆……”
秦艺却懒得听他解释:“自从大哥的事,老爷子正憋着一团火,我警告你们,安心在家里当个花瓶就行了,别给我再惹麻烦。”
祁海良握拳掐着掌心,脸上挂着笑:“行,老婆,我都听你的。”
秦艺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个局。”
祁向赫愣愣看着她走远,转头看向祁海良:“爸,妈不会真的不管我了吧?”
祁海良脸上的笑容抹尽,露出冷笑:“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这个妈管过你几回?”
总是说什么知足常乐,富贵闲人。
可是也不看看,他们手里有的,全都是那老东西一个人说了算,现在还不是说收回就收回!
秦艺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自己没能力、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拦着他们父子去争去抢,难道全都等着坐吃山空吗?
他当初不惜付出一切也要爬进秦家的门槛,可不是为了当一个富贵闲人的!
“没关系,”祁海良深吸一口气,“幸好我给你们都留了后路。现在的娱乐圈今非昔比,就算你没了股权,还是能背靠秦家,只要有资源,照样可以赚大钱!而且还有你哥在,他那么聪明,对付秦游绰绰有余。”
听到秦游的名字,想到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把自己害得这么惨,祁向赫脸色扭曲:“秦游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早晚有一天,就算有姥爷偏袒,我也要把他踩在脚底下!”
祁海良正要安慰他两句,突然看见秦家两个男孩对着他们的方向指指点点,嬉笑不已。
“大屁股!”
祁海良大怒:“你们说什么!”
“小姑父,小表哥,热搜呀,小表哥的大屁股!”
男孩们嘻嘻哈哈的,说完就大笑着跑远了。
祁海良和祁向赫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掏出手机点开应用。
祁向赫抖着手点进排行榜第一的详情页面,看个开头,眼前就阵阵发晕。
寿宴那天的视频,竟然泄露出去了?
“快,全网屏蔽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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