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没什么取乐的东西,大多天一黑就洗漱休息了,可程非晚这个点怎么可能睡得着?
遑论她这两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
但她一个人呆着更没意思,也不想在床上躺着,索性把谢无期留了下来,拉着他坐在矮桌前,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处理无聊的信册。
谢无期原是不答应,程非晚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一大阵儿才让他松了口,成功点亮其他几处的油灯,厢房亮堂起来,睡觉时间就此没准了。
他如何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只是佳人在怀,他也不想走就是了。
程非晚一直盯着谢无期,却见他一只手执着狼毫笔,一只手握着一卷青简,看了半天也没下笔批注。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试探的问:“你是不是看不进去?”
谢无期仿佛就等着她来问,闻言搁下狼毫笔,一本正经的说:“是有点看不进去。”
程非晚憋着笑,故意追问:“为什么?”
谢无期睁眼说瞎话,“因为你太吵了。”
程非晚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立马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明明是你自己不专心!”
她就说了一句话,这家伙也有脸赖到她的头上?
谢无期笑着躲了一下,有理有据的说:“你整个人都快贴在我身上了,我还不能赖你吗?”
程非晚被噎了一下,死鸭子嘴硬,反问道:“堂堂太子殿下,连这点考验都经不住吗?”
“若想经,自是经的住,但……”谢无期一本正经的回答完,突然低头凑近她,嗓音里含着藏不住的笑意,“我为什么要经呢?”
近距离欣赏神颜,程非晚看痴了一瞬,险些陷进温柔乡里,回过神来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往后仰了仰身子,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谢无期被她这防护的动作弄的一愣,随即意识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也不解释,甚至有意吓唬人说:“本来不打算做什么,但你要……”
程非晚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严严实实的捂住他的嘴,强硬堵回了他那即将出口的骚话。
“不,我不想。”她脸有些红,撇开眼不自在的道,“你既然看不进去,那就别看了,我们说说话,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谢无期顺从的拉下她的手,“好。”
他将她的手牢牢攥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分出两根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腹把玩。
“你为什么不介意月无瑕跟我独处,他那般温柔体贴,难道你就不怕……”程非晚歪头去看他的表情,“我移情别恋看上他,不要你了吗?”
谢无期信誓旦旦的道:“不会。”
程非晚一愣,不掩喜悦,“这么信任我?”
“这跟信任没关系。”谢无期毫不留情的泼了一桶凉水,“你看不上他,当然,他也看不上你。”
程非晚:“……”
“他看不看得上我暂且不说。”她很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看不上他?”
“论皮相,他略逊于我;论年龄,他比我老。”谢无期睨了她一眼,“你这色胚会选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为什么要担多余的心。”
程非晚:“……”
她反驳不了前一点,这家伙在书里可是男二号,月无瑕则是从未出场过的人物,虽然也很好看,但终究比不过有一半主角光环的加身的人。
至于色胚,她就更没法反驳了。
毕竟她颜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穿进书里,待在谢无期身边,她也从没有刻意隐藏过这一点。
程非晚避开自己的短处,抓住后一点不放,“人家今年才二十五,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老了?”
“人确实称不上老,但他的心已经老了。”谢无期蹙眉反驳道,“而且你觉得‘血气方刚’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合适吗?”
程非晚无奈附和,“好吧,确实不合适。”
还血气方刚呢,他那心态和脾性都快成半入土的老头子了,说委婉点那是端方稳重,直白点就是暮气沉沉,一点常人的喜怒都没有。
虽是能理解,但是提起……不免遗憾。
她执拗的道:“可他就是不老啊。”
“那又怎么样?”谢无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才十四岁。”
程非晚:“……”
她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犯罪。
念及此,程非晚立马甩了甩脑袋,不能用现代的标准来看待这件事,古代男子二十成年,女子十五成年,十四多的是定亲的姑娘家。
而且,她的灵魂又不是十四岁。
若论活过的年岁,前世今生加起来,她还比谢无期多活六年呢。
他们啊,这叫跨界姐弟恋。
谢无期轻笑着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脑袋,“晃什么?真傻了不成?”
程非晚反口骂道:“你才傻。”
谢无期失笑,然后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认真的,月兄要是再长几岁,早些成婚,够当你爹了。你们俩……哪哪都不合适。”
程非晚依旧没法反驳,古人么,造娃十三四岁就开始了。
“好啦不提了,跳过这一题,下一个。”她好奇的问,“月家兄弟俩跟你是同一辈人吗?”
月无瑕跟温然肯定是同一辈人,但谢无期她却有点摸不准,他一直唤月家两兄弟为“月兄”,唤温然为前辈,包括符卿也是唤做前辈。
古人十分看重辈分,可他们这辈分叫的着实有些乱。
“不是啊。”谢无期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把玩她的手指,眼也不抬的说,“他们长我一辈,跟我爹娘是一代人,只是生的晚而已。”
他的爹娘可不就是当今帝后?
从他口中还有如此亲近的称呼,倒是令程非晚有些惊讶,她以为他对父母的做派不满,并不会十分亲近,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那你还‘月兄’长‘月兄’短的,故意占人便宜呢?”
虽然对方不一定介意,但程非晚还是为他们打抱不平,主要是因为她为了教谢无期把无辜的人拉进他俩的拌嘴里,有点不好意思。
“亏得今日卿卿还同我说太子殿下重礼好雅,这就是你的礼吗?都重到狗肚里去了?”
谢无期被她一通骂,顿觉哭笑不得,“他也没比我大几岁,叫小叔岂非更不合适?”
程非晚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危险的盯着他,自己重提刚才的事,“你刚才不是说他很老吗?”
“我被你说服了。”谢无期丝毫不觉得窘迫,“他还是很年轻的。”
程非晚懒得戳穿他,死鸭子嘴硬,分明就是不想吃亏,又要讨好人家又不愿被压一头去,找不尽的借口。
她双手抱胸,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欲理他。
谢无期倾身靠过去,低语道:“觅儿不也一直唤温前辈‘姐姐’,我这可是随的你啊……”
程非晚一把推开他的大脸,不再扯皮,“正经的,你们既然不是同辈人,却为何重了字辈?”
虽然她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传统文化里在取名方面很有讲究,大姓世族多会给自己的子孙排好字辈,比如谢无期、月无瑕、月无痕,他们都是“无”字辈的人。
不过,他们并不是一个氏族,也不是同一辈人。
何况天家的名姓,百姓该多有避讳,程非晚没想通,也实在是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番。
毕竟这些字辈,女子可有可无。
男子虽也不再硬性要求必须按字辈取名,但至少还是有的,而女孩的字辈只有一部分氏族会排。
男女之差异,从生下来便是不对等的。
“谢氏掌天下不过二十余年,帝位都还没开始传代,而这字辈却是宗族先祖们早就定下的。”谢无期语气随意,不甚在乎,“至于为何谢氏先祖和月氏先祖选了同一个字排进字辈里,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碰巧吧。你若真想知道,怕是得亲自下去问问他们。”
程非晚前面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一句某人故意揶揄的话,撅了撅嘴,不满的质问道:“你舍得吗?”
谢无期没答,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继续讲解道:“虽说百姓取名应与皇家避讳,但字辈排的时候谢氏还不是皇族,总不能因为谢氏夺得了江山就让人家弃掉这个字辈吧?这多不好啊,先祖们可是会不高兴的。”
先祖们,说白了不就是鬼么,不高兴又能如何?
死都死了。
程非晚挑了挑眉,表示质疑,“皇上还信这个?”
他那般有勇有谋的能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种场面。
谢无期失笑,“好吧,其实是父皇不在意这些。”
他的父母都是布衣百姓出身,带领起义军推翻了腐烂的前朝,才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自然的,他们不会是古板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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