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宜没有在公墓停留过久,她和司机约了一个小时的等候时间,她掐着点提前下来。
只是她没料到,司机竟然等不及提前把车开走了。
长满苔藓的露天停车位上只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银灰色私家轿车。
梁悦宜默默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她就不堵那口气,昨天让江阅川联系的司机回去了。
南郊公墓在郊区,很少会有出租车愿意空车开过来接她,梁悦宜等了五分钟也没有司机愿意接单,索性还是步行出去。
她记得三四公里外有一个公交站牌,不管怎么样,她总能回到家。
梁悦宜戴上耳机,慢腾腾地走在路边。
这一块荒郊野岭,人烟稀少,没有住宅,亦没有商铺,就连路过的车子都寥寥可数,两边只有大片的田野和农地,略显荒凉。
耳机里播放着史铁生的《病隙碎笔》,听到一句“爱,早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自卑,或者在自卑的洞穴里步步深陷,或者转身,在爱的旅途上迎候解放。”*
她皱着眉,停下音频,耳机外似乎出现汽车的喇叭鸣笛,一声接着一声。
梁悦宜摘下一只耳机,回头望去,那辆原停在公墓前的银灰色私家车此时缓缓驶在路边。
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略显拘谨的面孔,声音从车里飘出来:“悦宜,你上车,我们送你回去。”
车子停了下来。
后座车门打开,于慕从车里下来。
“就算到前面的公交站,你最快也得走四十分钟。”他站在一旁,提醒道。
梁悦宜回头看向前方的路况,离得太远,她没有看见那个公交站牌。
她经过方才被放鸽子那一遭,终于悟出一个道理,不要为了旁人和自己较劲。
梁悦宜坐进车里,同人说了声谢谢。
于慕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于慕继承了他爸这种性格,也甚少开口。
宋彤有心同她修复关系,咳了咳主动询问道:“这次回来是待几天?你们学校后天开学,你可以和于慕一起走,两个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梁悦宜听出她话里的讨好之意,但她无意与她重建联系。
“我哥哥会来接我。”她随口诌了一句,江阅川那么忙,哪会过来接她?顶多联系个顺风车顺她回家。
宋彤讪讪回过头,沉默半晌,她像个关切小辈的寻常长辈询问道:“悦宜有男朋友了吗?”
于慕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口道:“妈!”
宋彤面露尴尬,接下来的路上,她全程没说一个字。
梁悦宜暗自松了口气。
车子轻车熟路地驶入村口的小巷子,这里几个村的房子都是农村自建房。
而于家是在隔壁村,两个村子相距不到五十米。
于父把车停在路口。
因为梁家门口的空地上停了一辆车,开进去不好掉头。
梁悦宜下车的时候也看见那辆Suv,清既市的牌照,莫名有些眼熟。
于慕的父亲小声地说:“咱们这小镇统共也没几辆劳斯莱斯吧?”
宋彤透过车窗也在看,她看见梁悦宜的那个远房婶婶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话。
“应该是那边的人过来接她了。”她说。
婶婶站在院子门口,率先发现她,笑着说:“小宜回来了,你哥哥正好也刚到不久。”
梁悦宜的目光挪到婶婶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大衣里面穿了一套深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
他背着手,脸上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江阅川向她走近,原想牵她的手,转念想到有外人在,手落在她肩上,揽着她走进院落,“本来想提前告诉你,没想到你一个电话都不接。”
梁悦宜没说话,默默思考现在这种情况。
先打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婶婶还在,梁悦宜不想让她看出不对劲,回头问了句:“不是说那个项目很棘手吗?”
婶婶在前面走,江阅川趁机捏捏她的脸颊,压低声音说:“有人在生闷气,这更严重。”
梁悦宜一怔,下一秒回过神,猛地推开他,径自走进客厅上了楼。
婶婶在楼下喊道:“小宜你怎么上楼了?”
江阅川微扬唇角,视线始终随着她,笑说:“没事,我昨天放她鸽子,现在和我闹脾气。”
梁悦宜听见他的话,倏地停下脚步,在楼梯上俯视瞪了他一眼。
梁悦宜进房间开始收拾她的房间,随意搭在床上的睡衣叠放安好,椅子上的袜子丢进脏衣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被她扫到抽屉里。
等收拾完,也不见他上来,梁悦宜掏出窗口,从二楼望到楼下,他和婶婶似乎坐在门口聊着家常。
梁悦宜关上窗,气闷地躺在床上。
她昨天失眠睡得晚,今天一大早又起来去墓地,沾上床不到十分钟,睡意如潮水般向她卷来。
睡下不到十分钟,梁悦宜察觉有人在亲她,她瞬间睁开眼睛,眼底闪着微微迷茫。
江阅川托着她的脸颊,深吻下去,然而很快他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他摸摸下嘴唇,被咬破皮。
“等下有人问,我就说是你咬的。”他恐吓道,心里却是在暗叹,真被温北那乌鸦嘴说中了。
梁悦宜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昨天是不是偷偷哭了?”他俯身在她身前,手肘支在床垫上,手指落在她的眼角轻柔地摩挲。
哭是哭了,但不是为他。
梁悦宜轻哼道:“没有。”
“司机说接到你的时候,你冷着脸没说话了,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江阅川的嗓音有些低,手上的动作轻如触羽,像在小心翼翼地对待珍宝一般。
他是今天早晨打电话给司机问到的答案,联系到昨晚她不接电话,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慌张。
江阅川在公司雷厉风行,游刃有余,然而在恋爱方面,他却是个实打实的生涩新手。
被“恋爱老手”温北稍作指点后,他立马开车赶过来。
梁悦宜拂开他的手看向别处,闷闷地说:“你食言了。”
江阅川捏着她的下巴,脸对着脸,四目相对,他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我食言了。为了弥补过错,今天一大早我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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