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宋问原本与诸将士在军营里商讨倘若仙门敌军来犯导致铸剑未成,如何向上头答复应对对策,最主要的是洗清兵部执守不力之嫌。
将士你一言我一语,兴致高涨之余营帐便开始如刚刚所听见的一样剧烈飘动,好似要塌了一般。
将士甲怀疑道:“这地底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将士乙啪地一下重击头盔,“乌鸦嘴,要真发生什么事,咋们的脑袋明天就得搬家。”
宋问将手里的兵书置于几案上,出声摆平道:“先出去看看吧。”
哗地一下众人掀开营帐门帘,不约而同抬头仰视形如木桩。
兵家之事说大可囊括四海之内经年不休的战场,说小可比下一卷城防地图,但如今也有了久经沙场的将士也处理不了的敌情。
放眼遥不可及的高空,无数浓稠的黑雾跟随带头的“黑箭头”直指无极渊关隘,天南地北,地圆四方,它们从海平面向高空抛射,形成不断合拢的圆罩将原地待命的禁军重重围困。
军营里将士见此景立即人仰马翻,置于三角架上一盆燃烧的煤矿窝被惊动的马蹄冲撞,倒塌下来点燃营帐的一角。
宋问从未见识过这般大场面,陷入紧张,颤颤探出手指吞口水道:“这是天狗食日?”
将士甲发出绵长的感叹:“怨灵惊动了天劫。”
话毕,后方便接连起伏响起将士攒动与大步奔走声:“走水了,快灭火!”
无极渊地底,祟琼仔细聆听入口处刀枪铿锵厮杀,“邦邦邦”连续有重物锤打坚固无比的石壁,“嗡嗡”有庞大的外来者赶命似拥挤狭窄的地道,分辨最后也只能听出士兵的刀剑与盔甲清脆地掉落至地面。
祟琼用仙法控制悬在半空中挣扎的江朝,一面狐疑道:“可有敌情?”
央央拱手说:“我去解决。”
还未迈出半步,那铁剑与石头飞舞混杂的异声骤然停顿,陷入一阵死寂。嗡嗡……像几只蜜蜂微弱的虫鸣……嗡嗡嗡嗡……幽静的片刻转瞬即逝,声音极速放大,整个蜂巢都出动了。
央央无比熟悉这奇异声音的源头,不曾料到潜伏于城中所有怨灵不惜暴露的风险,齐刷刷地朝无极渊祭坛蜂涌而来。
下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毒瘴,上有自成一军的怨灵,祟琼心谙进退两难,及时收手把仅取的宝贵的血珠握进掌心。
“孽畜,你做了什么?”
这一次彻底惹恼了祟琼,恨不得把江朝五马分尸。
江朝站稳在剑炉前,背后扑腾出一簇照亮极夜的火光让她熠熠生辉,仿佛混沌初开,第一缕炽阳照耀在青草萌生的大地时也是这么明亮。
她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也要你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区区几只怨灵也能为难到我,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央央与祟琼神情严肃,在场只有江朝在轻描淡写地微笑。
遍布几百年剑痕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在白袍处颤动,祟琼偏不如她愿,使尽毕生的力气与修为压制左右掣肘的血珠,牙齿由于过度使力而发出闷闷的摩擦,而江朝只是伸出手道:“还给我”。
央央与小师妹的灵融合为一时,怨灵嗜血的本性被暂时封入在世为人的禁制中,她都忘了江朝的灵之于它们是何其难遇的珍宝,趋于怨灵的本能,央央对危险的感知拉上顶峰。
央央手麻脚乱地劝说道:“不不不……快还给她。”
祟琼目眦欲裂:“休想!”
或是急火攻心,或是走火入魔,磅礴可劈山海的仙力从天突穴、太突穴流淌至掌心汇合,而血珠受江朝强烈的意愿牵制。
两军举兵交锋迎来啪嗒的水裂声,祟琼不可置信地摊开手掌,湿润的血流浸湿细长的掌纹。
一枚纯洁无瑕的灵明明晃晃地暴露于央央触手可得的眼皮子底下。
她的嘴巴夸张睁大,伪装在人皮底下的怨灵再也无法忍受饥渴直接溢出了皮肤,加入到浩浩荡荡夺取珍宝的大军之中。
铺成平面能够占据整座无极渊祭坛的怨灵朝怀揣珍宝的祟琼扑杀,祟琼指尖凝聚不出丝毫法力,仙力早在与江朝对抗的时候耗得灯油枯竭,而这特有的瘴气愈演愈烈,压制万剑宗人无法及时恢复仙法。
“不不不……不不……”
祟琼终于感受到被人屠宰的恐慌,他中了江朝的激将法。
他拿出剑仓皇在空中挥舞,为此拨出一条生路,结果怨灵排兵布阵起来譬若商船大的飞蛾,两侧的怨灵呼哧呼哧煽动黑翅,蓄力已久,所有的怨灵与祟琼共同扑进了火海。
“不要……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热烟上扬,祟琼的灵从火炉中冒出,萤火挤进铜剑中。
剑炉的岩浆仍在残忍地沸腾,而祭坛深处的角落违和地响起绵软的猫叫,喵喵呜呜地扑向江朝。
“小八,我好想你!”
江朝揉了揉眼眶,捂起花色团子的肚子大吸一口,小八的尾巴生气地一摇一摆,邦地一下猫拳彻底打醒了忘乎局势的江朝。
“喵喵~”
小七叼来一根全身黑亮的小鱼放在江朝脚前,江朝心中涌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小七居然会叼鱼啦。”
与此同时,一粒小小萤火遍体鳞伤飘荡至江朝眼前,它躲避烈焰烧灼与怨灵连番争夺,排除千辛万难回到江朝身边。
江朝不知如何使其归位,于是抹了一点血把它重新包裹,等上了万剑宗再另求打算,怨灵惧怕她脸上的神血所以只敢在附近寻找契机。
“这是发生什么?祟琼仙长何在?”
江朝手臂一揽过不善长途跑路的小八与小七:“现在不是吃烤鱼的时候,小命要紧。”
地道里宋问携百名将士闻讯追寻,地道口一路向下的是士兵的残骸——他们的铠甲与兵器,人皆凭空蒸发,一人不留,惨烈至极。
宋问仰面对上了把猫夹在两肋卷铺盖跑路的江朝,两人面面相觑了一晌,宋问深思地摸了摸胡子,突然迸发出灵光一闪的智慧,他果断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杀!”
江朝大惊失色,小命难保,正值万箭齐发之际,她想都没想立即抛出唯一值钱的血珠,乌泱泱的黑雾与成群的弓箭手将士厮杀在一起,而江朝灰溜溜地朝祭坛深处狂奔!
“小七,快跑……快跑……”
一个人抱两只重大七八斤大猫着实是让她扛着沙袋前行,为今之计便是放下小七,抱着不想沾水的小八,像赶鸭子催着小七跑路。
笨重的猫爪踏上滑溜的黑底石面,丝毫不令江朝担忧打滑的问题。
从几百米深的地下涓涓冒出的细流时而溅上脚踝,时而隐退至参差错落的石缝中。
红泽华光的面颊敷上湿润的清风,宛如护城河边的柳枝从远处飘来。拐角,柳枝变作蒲扇,上上下下扇拂,江朝感受到格外飒爽的河风把剑炉的火气吹灭。
果然,这里有条通向外界的地下河。
脚踝真切地没入叮咚不息的河水中,水面流淌着石壁上生长的蓝色晶石的宝光,像一面蝉翼薄铜镜的切片四面延伸至黑夜的边际,九转迂折。数千年前的妖光在无人不晓的地下开辟出别样的壮丽。
在踏上寻源之旅前,江朝稳妥地卷好裙边与袖子,把两只猫抱在胸口前。传说并未详细写明妖兽是从哪个洞口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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