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世家,明着与门派无争,实则阴地爬行。”姜笺手心腕处托着自个下巴,施施然望着穷书生,她俏言:“仙界有言,各界百姓乃五界之本,可哥哥看到的是这样吗?”她在指少陵仙上跟十二只仙兽一事。
穷书生聪慧非常,一点就透。
风琮重哼一声,“伪善之人,最爱仁义道德,仿佛没有伦理纲常,无法使仙界立足于下五界。”当时十二野兽如此残害百姓。
前几日,笺笺在风花小院中养伤,他外出采买菜式,结果怎么着,那仙界通达下五界的通告明明白边写着:
‘十二仙兽顽劣,只因其看守仙娥失职,导致过错,现已遭处置,望民安心即可。’
他若没记错,那些野兽尚在笺笺腰间系着的那个百宝袋中,居然将过错怪罪一仙娥,简直是推锅侠。
姜笺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穷书生愤愤容色,“人人皆想修仙,前仆后继,只为那沧海一粟,渺茫仙途,别谈谁比谁高贵,只有成不成事。”
“为什么人人都想长生?”风琮又抛了个问题,这问题已经困扰他有些时日了,安安生生过舒坦平凡日子不好吗,非要早死早超生。
“不是人人都想长生,而是人人都想拥有术法,或欺民,或占山,再或占领他国。”姜笺说完,便起身接着往前走。
风琮见状,也起身跟上去,“等等我。”
他一边走,一边消化姜笺所说,术法乃百姓所崇拜,乃六欲所致,世上无绝对好坏,但有日行一善,日行一恶之分,善恶不分家,有善必有恶,难分伯仲,只是事不关己,恶欲可藏罢了。
他不知道的是,姜笺话并未说完,人人皆想拥有术法,长此以往,欲望加身,难免与旁人比对,心生怨怼,所以人人皆想比对方强,亦是都想修仙。
姜笺就这样,该说之言她知无不言,不该说的她从不多说,她所想让穷书生知晓的,便是和一门心思修仙,与自我背离,难以回归本源心的旁人不一。
是人可有欲,但穷书生是否能透过其想了其本,欲望何其发展,任凭其心,她不会插手,自也不会多言半句。
回到街上,二人又去了趟姜大夫的医馆,不过这次二人只是来抓些清热解毒的草药。
姜笺和风琮不约而同地都站在柜前静候小二抓药。
药草悠悠延清香,难得驻闲半日足。
“姜大夫,您回来了。”那给二人抓药的小二刚把药从身后的药抽屉里将药一样样抓在秤砣上称好,转过身倒在柜面上的包纸上,抬眼便看到姜叙挎着药匣子从门口进来。
二人一前一后转过头相看,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明明三人昨晚才见过,这会儿又得见,难免让人无法所忘昨日之日,惯性罢了。
姜叙却在姜笺转过头看他那一瞬,表情无法平静,他眉间皱着,怎是一个‘川’字可言,“姜,姜姑娘,你。”他话说的吞吞吐吐,几近咋舌,半天都在盯着人看。
“我。”姜笺指了指自己,她脸上亦有所惑,为何唤她,但心中非然,昨晚她去了趟‘九幽府’,折返途中,还在思索,姜大夫昨晚在竹屋看到她的模样,失而复得的故人,便回了趟风花铺,找了这套黄绿色襦裙穿上。
这襦裙是她的,但也不是,是她自小在她娘亲房中看到一套黄绿色的襦裙,她甚觉好看,自此她每年都会有一套黄绿色的襦裙,年年装饰相同,但长短不同。
这套是她十五岁生辰时,爹娘刚送她的,不过今年她生辰不会再有了,之前的也全都化为灰烬了。
她从未听娘亲提及此人,也可以是仅有一面善缘,萍水相逢罢了,但若是她娘亲随手救了此人,那此人定然铭记于心,对她娘亲的性情了如指掌。
她娘亲是灿如朝阳之人,而她恰恰是跟她爹如出一辙,性子寡淡如水,若非她飞升后,有元灿灿在,恐她待人难得八面玲珑,后来她门派被灭,爹娘,同门师兄妹,惨遭杀手,更令她忧郁几分。
她昨晚斟酌良久,选择穿了这件襦裙,想来也只有这件襦裙,能让她由衷开心一些。
姜笺糯糯问道:“姜大夫,您怎么了?”她明媚之貌,无辜之色,哪怕只是细微的神情,都很像她的母亲,姜月晴。
姜叙时而疑惑,时而困顿,眸中泪花晕染了他的视线,天下竟有相像至此之人,他想不到除了那位已飞升的颂安神君,天下之大还有谁,能容貌至此。
“姜姑娘,老夫没事,就是想起一个故人。”他说完,快步走进医馆后头的院中,不在回头,等他忙完,便该守着秘密下去了。
又过了几日,姜笺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修仙界和人界送来的修仙者在这日便会齐聚散山脚下,那方擂台之处,由五大门派选拔修士入门。
她说过今日要和穷书生也去散山凑凑热闹,为一口免费的肉吃,前几日穷书生还想着给她省钱,在‘望江灵均’讨点鱼来吃呢,结果没讨成,这次定能成事。
风花铺在穷书生这个长工日夜看守的作用下,这几日也赚了不少碎银,二人去往散山的路上,便没仰仗双腿,而是花银子坐了一朵七彩云。
七彩云可自行锁定目的地,都无需二人指令,便可一路畅行。
就是坐七彩云的百姓甚之又甚,天上有些堵,他人说话之声扰二人清静。
“我想拜入栖霞派门下。”一男子脚踩七彩云,就在穷书生旁边,正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我叫陆鱼,来自人界。”
姜笺难得笑得开怀,陆鱼,陆地上的鱼,还挺应景的,“可我听说,修仙界最大的门派不是仙陵山吗?”她弯了弯身子,眉眼弯弯,盈盈笑着,掠过穷书生跟陆鱼说话。
此人一身金纹刺绣长袍,虽贵气加身,但那洒脱不羁的性情还是一眼便瞧得出,想来是人界上来的修仙者,其中一位。
陆鱼也学着姜笺,双手放在身后,弯下身子,像个小老头,他手放在嘴边,仿佛跟生怕别人偷听到什么一样,“我跟你俩说,林中出头鸟,死路一条。”
好妙的道理噢,风琮眉尾挑了下,他居然在这能听到这句话,今日他出门是不是没带黄历,先是看到姜笺好生开心笑着,后是听到有人避讳出头鸟,都很稀奇。
“如此说来,栖霞派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姜笺点点头,起身时,她余光稀疏,瞧过穷书生,此人当真是厉害,竟能看出她今日所笑,是真的开心。
“而且栖霞派修的是晚霞诶,若日后学得皮毛,织一片霞光,给小娘子当做聘礼,当真是极好。”陆鱼憧憬道,“您二位是仙侣罢,我此生唯羡鸳鸯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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