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藏要选憨爷当新一任护法的消息,一经宣布,便不出意料地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小小的书桌前,挤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争吵着,差点将屋顶掀翻。
当憨爷默默脱下身上沉甸甸的锁链,站在鱼藏面前时,屋内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脱离了桑无枝的控制,失控的憨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憨爷不耐烦的看着众人,道:“我要当护法,有谁不服?站出来,我打到他服为止。”
众人见情况不对,纷纷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众人走后,憨爷又默默地捡起锁链,自己将自己捆住。
屋内一时有些静默,偶有几缕风吹过门扉,摇摇欲坠的门框发出三两声吱吱呀呀的怪叫。
恰在此,一声巨响传来,北面的门窗突然散了架,孤零零地倒在地上,空留一个破破烂烂的门洞,阳光穿过窗外的枝叶,又透过洞口在地上洒下一片斑斑点点的光斑。
伴随着细簌地声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身穿一袭白衣,背着一把青铜戟,踩着碎光走了进来。
突然闯入的少年,让房间里静默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小十六眯着笑脸,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步履轻快地走到鱼藏面前,歪着头打趣道:“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鱼藏还未说话,憨爷先上手了,“不许你叫姐姐!”
“他叫小十六,我认识的,憨爷快松手,他快被掐死了。”鱼藏赶忙解释道。
憨爷不是很高兴的松开了手,小十六滚落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稍做调整后,又没心没肺的站起身来,将青铜戟斜插在地上,揉了揉背,忍不住吐槽道:“真沉啊!”
那戟上雕刻着繁复又神秘的纹路,样式古朴,像个刚出土的老物件,末端却锋芒毕露,闪着凌厉的寒光,竟比那光斑还要扎眼几分。
行走江湖者,大多佩剑而行,鱼藏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不禁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宝贝!难得的宝贝。”小十六一脸炫耀的说道:“鱼姐姐居然连这都不知道!这可是传说中的青铜戟!怎么样?开眼了吧。”
小十六看着鱼藏惊讶的样子,还以为是乡下人没见过市面,颇为大度地拍了拍手上的灰,道:给你的,小心点,这可是陛下亲自赏的宝物,我不远千里给姐……给你送过来……”
“给我?可……这,这把青铜戟……不应该是憨爷的吗?”鱼藏说着猛然转头望向憨爷,果然见他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戟。
憨爷双目赤红,不安又兴奋地扭动着,生锈的铁链在身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不断地向外渗着血,他却不知疼,伸手就要去抓那把戟。
“喂!别乱动……”小十六见状赶忙呵斥道,生怕他身上的血污弄脏了陛下赏赐的好东西。
可他话音未落就被憨爷一掌打翻在地,白衣瞬间沾满了灰,胸口上方赫然多了一道刺眼的血手印。
斜插在地上的青铜戟闪着锋利的寒光,激烈地抖动着,好像中了邪,随时会冲破封印。
分明无人使用,那戟竟自发地从尖端杀出一股强劲的内力,霹雳啪啦一阵响,四周的柱子齐齐裂开拳头大小的口子,霎时,尘烟四起,房梁岌岌可危,眼看着就要塌了……
憨爷依旧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青铜戟,好像三魂七魄都被它连筋带骨地抽走了一般。
当他那双血糊糊的手碰到青铜戟的时候,原本混乱的屋子里竟诡异地安静下来。
那戟如同死物一般躺在憨爷手里,一切重归正常,唯有戟上繁复古朴的纹样,在沾了血后显得越发妖艳了。
憨爷手拿长戟,双臂上扬,熟练地在虚空中划开一道亮眼的弧线。
鱼藏呆呆地看着憨爷威风凛凛地耍着青铜戟,眼前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个沉默的铅字,它们歪歪斜斜地排着队,组成在一起,长句夹杂短句,排列成了一大段血淋淋的文字……
鱼藏沉默着以旁观者的身份窥视着他人的命运,她知道终有一天青铜戟会找到自己的主人,这件自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器会帮助它的主人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然后同主人一起死于千军万马之下……
但鱼藏不知道,如果憨爷也知晓最终的结局,此时的他在得到青铜戟后,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欣喜与激动?
她将目光从憨爷身上移开,转头问小十六:“这戟哪来的?”
小十六跌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飘逸的白衣上沾满了灰,很是狼狈地伸出一只手,道:“都说了是陛下送的,是这戟重要还是我重要?疼死了!你倒是先扶我起来啊……”
鱼藏弯腰将他扶起,问:“这么贵重的东西,陛下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小十六笑道:“好东西多的是,陛下想送就送了呗。”
憨爷对青铜戟爱不释手,鱼藏也下意识的认为,青铜戟本就是憨爷的武器,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小十六说,自己一路舟车劳顿,想在此处歇一歇脚。赖在玄宗魔教不肯走,鱼藏也不好意思拒绝。
前任护法桑无枝的棺材在鱼藏的指挥下,顺利下了葬。
而新一任的护法憨爷在有了青铜戟后,便卸下了身上的铁链,自己将自己关在地下牢房中,没日没夜的练功。
折腾一番后,教中大小事务还是落在了鱼藏一个人的头上。
鱼藏焦头烂额的做在书桌前翻看着账本,怎么算都是入不敷出,看着一个个为负的数字,鱼藏只觉得眼睛疼、脑袋疼、浑身疼……
恰在此时,有弟子来报:裴九郎率领铁骑攻过来了。
鱼藏一脸淡然道:“我知道啊。”
弟子:“小掌门,是有什么应对之法吗?”
鱼藏摇头道:“没有。”
是真的没有!
鱼藏记得书中写的是五万铁骑,虽然五万这个数字多少是有点夸张了,很有可能只是作者为了渲染人多,写的虚词而已,但是无论怎样那都会是一个数量惊人、无比庞大的骑兵队,鱼藏无法想象,憨爷这么瘦小的身躯怎么抵挡的了?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跑!直接跑。
鱼藏也曾以送饭菜的名义,偷摸跑到地牢里,旁敲侧击的对憨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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