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皇子公主们的审视,沈蕾可不惧怕,反而还觉自己内心涌动着无法形容的爽感,让她能够一下子将穿越前后待遇的“落差”毫不犹豫的发、泄出来。
更别提还有些仇要当众报!
否则被“捂嘴”,她沈蕾就永永远远被嘲,背负清白被毁的重担了。
思忖着,沈蕾昂头,一口气不带喘的,说的是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太子爷与其有空阴阳怪气,用卖身契来嘲讽我,嘲讽我被从青楼带出来,倒不如用脑子好好想想。为国选才的科举都能够被区区一商贾假冒隐户,以此可见其他制度得烂成什么样子啊?”
“不然啊,尊贵的太子爷你清白堪忧啊!”
“在你眼里我在青楼呆过就没清白了,那你按着我们乡下人说说法,哎哟太监不行事了才倒插门啊!”
“说来你赶紧去查一查自己行不行啊。毕竟您口口声声说为难民着想,实际上是去柏香阁给那柏掌柜当入幕之宾,啧啧啧啧。堂堂太子爷都认祖归宗了还是改不了倒插门的习性,看来是真得不行了啊!”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皇子公主们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惊恐。
要知道,他们……他们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哪怕面对刺杀都能从容应对。可是这样直白撕破脸,一句句的跟刀子一样扎心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敢跟太子撕扯的对象是个难民。
一个哪怕身份疑似长公主之女,但也还未正式认祖归宗的难民。
还带青楼呆过的难民。
竟敢还张口就污蔑太子不行?
哪怕……哪怕背后有人设局,可现在一切都还未查证,沈蕾一个青楼呆过的女子怎么敢这般理直气壮的开口诉说,还一副无所谓清白的模样?
就不怕传出去,那言官都能上奏赐死,维护皇家颜面吗?
与此同时,太子被这忽然而来的怒吼气得脖颈都涨成了猪肝色,“放肆!”
“孤乃太子,岂容你这般污蔑构陷!”
“沈蕾,你以为无搅蛮缠,构陷孤,就能彻底忽略自己的出身吗?”
“在青楼呆过,就是贱!”
最后三个字,太子恨不得一笔一划直接刻在沈蕾的脸上。
看着太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微表情,甚至双眸都带着些阴鸷,活像是秃鹫一般,带着弑人的狠厉之气,沈蕾哈哈大笑,满是嘲讽:“上门自荐的,就是贱!否则出身算什么?镇国公军户出身,凭着自己的战功一步步封国公!那什么首辅不也是农家出身,也靠自己当首辅阁老!”
“只有像你这种无能的,只能凭借血脉嚷嚷的孬种,才只能抓住出身。”
“来人!把这刁民——”
沈蕾重重抬手往茶几上一拍。
顷刻间茶几“刺啦”一声,茶几桌面顷刻间像是蛛网一般,而后便是咣当咣当落地发出的脆裂响。
伴随咣当的响声,沈蕾毫不客气,睥睨在场所有人:“这朝廷这皇宫容不得说句实在话,那也该知道什么叫一家之主吧?是皇帝让我过来的。怎么皇上出事了,轮到太子当家做主了吗?”
太子双手死死捏紧成拳,剐着沈蕾。
沈蕾淡然的甩甩手:“瞪什么瞪!你靠爹得血脉,就不许我靠老天爷得神力啊?”
太子权衡一瞬,都不敢去看兄弟姐妹们是什么眼神,思忖一瞬,他一副被气得旧疾复发的模样,趔趄了两下,直接跌倒在地。
沈蕾瞧着倒下的姿势还颇为优雅的太子,感觉自己是要被活活气死了。这竟然还装昏!
“果然是娇弱的太子爷啊,难怪需要护卫需要荣郡王豁出去性命来护卫,果然没了护卫就只能靠脸呢!”
“放肆。皇兄旧疾……”
“对对对,传太医传御医,你们赶紧给这位娇弱的太子哥哥好好看病啊。希望啊早点治好。”沈蕾没心思分辨开口的皇子是哪一位,一脸恭敬的模样顺着人的话道。
全场:“…………”
翌日,连夜审讯归来的武帝听闻大殿发生的一幕幕后,面色沉了沉。
“沈蕾,一个难民知道科举制?这么牙尖嘴利的?”武帝屈指点点有关沈蕾言行的记录,神色晦暗不明。
“来人——”
打算也直接灌个药让人开口吐个清清楚楚时,武帝眯着眼看着喘着气入内的听风密探。
“山东六百里加急密报。”听风密探压住连夜奔波的喘息,双手跪地,呈送。
武帝一抬手,示意听风先把密报呈送过来。
听风领命照办。
拿起信封,武帝扫过信封上的封口漆。
瞧着封口漆规规矩矩的祥云图文中带着自己心腹特有的银针印,他才面无表情的拆开信封。
一目十行扫过之后,武帝不敢置信,一个字一个字的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他甚至身体微微前倾,离信纸更近一些,想要瞧个清清楚楚。
看了又看,武帝闭着眼,“全都退下,让朕静静。”
听风挥挥手示意下属离开后,小心翼翼抱拳:“皇爷,卑职斗胆,那沈蕾……”
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得上方一声愠怒传来:“滚!”
闻言,听风恭顺无比,从顺如流就滚。
与此同时,太子被沈蕾气昏厥的消息传遍皇子外戚、权臣勋贵耳中。
所有人听闻后都有些不敢置信:“被……被气昏过去?”
“皇上呢?”
“皇上没有出面?”
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向来疼爱太子的武帝真没有过问太子昏厥一事,朝臣们神色凝重,各有思量。但不管如何,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眺望到山东。
作为太子心腹,施文彬听得消息,踌躇再三后,硬着头皮拎着食盒去户部探望自己的父亲。
因户籍一事忙得头昏脑涨的左侍郎施大人:“…………”
施大人眯着眼,目光带着锐利盯着自己的儿子,压着火气,“你消息既然灵通知道太子被气昏厥的事情。那难道没打探清楚为什么吗?”
说完都不等自己儿子有所回应,施大人虽然声音压低,但火气却是实打实的快要燃烧出来:“就连沈蕾都知道科考登记的手续!”
“当朝太子隐户,甚至还替诈死的外室隐户。”
“这活活在打皇上的脸。”
“皇上还没开口下令三司彻查,已经是慈父心肠了!”
看着肃穆国字脸,写满端正的父亲大人这一刻比火蒺、藜、还炸,火气仿若能够毁天灭地一般,施文彬面色一白,额头都溢出汗来:“儿……儿斗胆,这……这要彻查?”
“不然呢?”施大人冷笑着:“拔出萝卜带出泥没听过吗?沈蕾这个假千金怎么进的城?三司查不清楚,谁最害怕?”
最后四个字,施大人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些慈父指点的心肠,抬手飞快朝皇宫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今日难民能够堂而皇之的被皇子带着进入公主府,倘若不彻查个清清楚楚,那明天呢?是不是也有人可以将刺客带进皇宫?”
施文彬闻言只觉自己迎头似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得他骨子里似乎都带出来寒意。他们先前似乎太过想当然,以为重点在青楼一事上。但是……但从目前的调查来看,帝王都更为在意难民沈蕾到底如何一路跨过城门检查。
甚至因此都开始盘查难民去向,开始盘查人口,开始厘清户籍。
想着,施文彬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呆呆的看了眼皇宫的方向。
都不敢去想自己想要求见太子被直接拒绝的画面,他唇畔张张合合半晌,小心翼翼的开口:“父亲,那……那柏香阁掌柜的……”
一见自己儿子面色苍白,额头还溢出豆大汗珠,明显心虚的模样,施大人脸都瞬间黑了下来:“别告诉我,太子命令你办的户籍,是你替柏香阁上下打点!”
忽然阴影逼近,施文彬吓得后退一步。
“说!”
施文彬听得入耳的怒吼,颤栗着交代:“是……是……可柏香……不,柏掌柜也到底是太子殿下的……”
迎着亲爹愈发逼近的身形,施文彬僵了一瞬,“可……可到底是救命恩人啊。”
“可徐家也把太子殿下陷入困境。”施大人连脖颈都青筋狰狞可见了:“江南世家勾结,仗着天高皇帝远隐户侵吞良田逼良民为佃户。原先官官相护,查来查去,未彻底懂根骨。可现在连着科举制度爆出来,可以说是全国都在侧目。”
“若不是如此,皇上会压着不让徐姑娘入太子东宫吗?”
“会不记得感谢救命的恩人,不感谢徐家吗?”
“一切都压着,是因为太子殿下这个小三元本身就是罪证!”
一句一句,说到最后施大人感觉自己都不懂眼下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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