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我喜欢的娘子是世间最好的。
两个人背道而驰所行所思不能殊途同归便只会相看两厌由爱生怖再生恨。
殷乐漪和陆乩野已经试过一回反目成仇的滋味了他们还能变成如今缓和相处的局面已是极不易若再重蹈覆辙她和陆乩野的结局必定只会更加惨烈。
所以在他们关系最缓和之际分道扬镳这是殷乐漪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可陆乩野为什么就不愿意再迁就她这一次只要这最后一次就好。
漫天风雪之中少女埋在陆乩野胸膛哭声被她自己刻意压的细小不想叫陆乩野听见。
可她越是这般倔强的强忍那哭声便越发显得可怜。
而她的哭声陆乩野又怎会听而不闻。
但她想与陆乩野**的念头太过突然将陆乩野的心绪搅得一团乱麻他一时之间的确没有想好该如何解决此事。
“漪漪莫哭了。”陆乩野抑住怒火放缓了语气对她道:“你方才的话我便当不曾听见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他松开钳制着她的肩头捧起她的脸怜惜的想吻一吻她背后这时传来吴娘子的惊疑:“送个干柴你们夫妻怎么吵起来了?”
殷乐漪忙背过身去拭掉脸上的泪还是被吴娘子瞧见她忙拉过殷乐漪往自己家中走回头责备陆乩野:“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没有将娘子弄哭的道理……”
陆乩野没搭腔他此刻心绪尚未平复。
吴娘子是个热心肠领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回到院中一路上都在劝慰他们夫妻吵架拌嘴乃是常有之事切莫因小事伤了夫妻情分。
殷乐漪平复了情绪只安静的听着吴娘子讲。陆乩野更是沉默要了些草料喂他的乌云。
吴娘子便又是讲什么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本是一条心有什么事夫妻俩都该和和气气的静心相谈。
但他们二人皆无什么反应
并非是殷乐漪冷情而是她和陆乩野本就不是夫妻又何谈一条心?
他们的性子又更是天差地别要行的路也是相悖的她越往深想便越觉得此结无解她和陆乩野注定不能同舟。
乌云是**挑一的良驹一向只吃军中最上乘的精料。陆乩野喂了它几把草料后它便不肯再吃嫌弃的把头转了过去。
陆乩野蹙了蹙眉将草料丢了回去走回到殷乐漪面前压低声问:“我且问你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军营回不去我想去鄯州。”殷乐漪斟酌道:“杀宁王。
“你拿什么杀宁王?陆乩野冷笑,“你是会暗杀之术还是武艺卓绝?
一个扶风弱柳的女娇娥,恐怕还没见到宁王的面便被宁王的手下擒获了。
殷乐漪哑口无言。
其实她一早便有杀宁王的念头,擒贼先擒王,宁王是掀起战火的主谋,宁王若死,剩下的晋国将士群龙无首,自然能被轻易瓦解,这场仗便打不下去了。
但能助殷乐漪除掉宁王的人只有陆乩野,她原本也是想寻陆乩野帮她这个忙,她想着他们二人
利益目标一致,早些杀了宁王止戈,对陆乩野也是百利无害的事。
万没想到陆乩野突然对她吐露了他多年的筹备,他想借宁王之手助战火愈燃愈烈,这便将殷乐漪的计划也打乱了。
但殷乐漪的念头不会动摇,“我还是要去鄯州。等吴娘子回来了我们便向她请辞,我向鄯州去,你便……
“你要我看着你去送死?陆乩野冷声打断她,“殷姮,别犯蠢。
殷乐漪道:“之前两军对战时,我曾当着晋国将士的面揭露了宁王通敌叛国的罪行,宁王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我灭口。但他们的军心必然因我的话受到了动摇,宁王若想名正言顺,便不会正大光明的杀我,会留我的活口为他澄清,这便是我最好接近他的机会。
“这只是你的推测。陆乩野推翻她的言论,“殷骁本就是个亡命之徒,他没有退路,杀了你祭旗一样能稳固他的军心。
他一针见血:“你此去,便是在拿你的命做赌。
殷乐漪怎会不明白陆乩野说的这些,但她仍是执拗:“陆欺,我意已决。
她声线轻柔,语气却坚定,让陆乩野顿感几分挫败,心中烦躁更甚。
吴娘子提着烧好的热水走回来,殷乐漪便起身同她告辞。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吴娘子面上闪过失望之色。
殷乐漪想到她思念夫君,便提议道:“吴娘子,我此番决定还是去一趟鄯州。我见娘子忧心你家夫君,可有什么口信要我帮忙传达?
吴娘子一听自然欢喜,但又担心他们二人:“这兵荒马乱的你们当真要去鄯州?
殷乐漪笑着点头,吴娘子便想了想口信的内容,她一个粗妇没读过什么书,只得讲些大白话:“你且告诉他我在家中一切都好,等鄯州不打仗了我便去瞧他,他回家来瞧我也使得……
“对了,他叫吴大,在鄯州的小铜巷里当跑腿的车夫,是专给大户人家里送东西的!
殷乐漪一一记下。
陆乩野临走前从吴娘子家中借了一顶斗笠,吴娘子又为他们准备了一包干粮塞进殷乐漪怀中,站在院门口不舍的目送
他们两人离去。
他们两人刚出村口,陆乩野便敏锐的察觉到了马蹄踏雪声,迅速的将殷乐漪抱上马背,策马往相反的方向行了一段路,借一处雪林藏身后便停了下来。
他们两人是有几分默契在的,殷乐漪知陆乩野不再前行是怕他们的马在雪上留下脚印反而暴露位置,便安静的和他候在此处。
没过多久,便见一支骑兵从村口鱼贯而入,下马后挨家挨户的搜寻,等到他们深入村中完全离开他们的视野,陆乩野看准时机,这才带上殷乐漪驾马离去。
陆乩野照例为殷乐漪戴好兜帽,将她的头按进胸膛,免她受风雪摧折。
殷乐漪乖顺靠在他怀中,想到他们二人再共乘一段路后便要分道扬镳,心头竟泛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她看不见前路,任由陆乩野拥着她在风雪中踏马穿行,也不知行到了何地,乌云的速度忽然慢下许多。
殷乐漪从陆乩野胸口抬起头,一条结冰的江河近在他们眼前。
她惊愕的望向陆乩野:“过了这条河再走不远就是鄯州城了……”
陆乩野心中烦乱,语气不明:“我难道还能眼睁睁看你一个人去送死?”
她倔强,陆乩野亦偏执,但他若强硬的将她带离此地只会让他们二人之间再生隔阂,将殷乐漪从他身边越推越远。
而陆乩野更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去鄯州,让她只身面对危险。即便他未想好两全之策,但他的行动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他会陪殷乐漪一起去鄯州。
殷乐漪目光怔怔的落在陆乩野的面上,在得知他的筹谋之后,她便没有想过再向陆乩野求得援助。
他身世坎坷,幼时便父母双亡,他要用自己所选的方式复仇这本就无可厚非。
殷乐漪从没想过再将自己的想法施加在陆乩野的身上,她也不想逼迫他为自己放弃多年的筹谋,但她没想到的是,即便她不开口,陆乩野仍是放不下她。
殷乐漪心头的涩意渐渐被另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替代,她在这一瞬间有许多话想对陆乩野说,但到了唇边,只得两字:“多谢。”
陆乩野打马过河,声气淡漠:“殷姮,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道谢。”
殷乐漪抱紧怀中的包袱,抿唇不语。
陆乩野紧接着道:“这一次我只给你两日时间,若两日内我们拿不下宁王的项上人头,你便随我回营,在战事结束前都安分的待在营地里,不再过问宁王之事。”
“若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他已为殷乐漪退了一步,若殷乐漪执意不肯让步,他们二人便又要争锋相对。
去鄯州杀宁王一事本就胜在速战速决,时日拖得太长,他们
面临的危险也会越多,两日足够了。
殷乐漪颔首,“好,我答应你。”
他们的冲突暂且化解,渡过冰河后陆乩野绕了路,放弃官道,尽量选择了偏僻的路线避开宁王的兵马。
临近黄昏之时,他们总算看到了鄯州城的影子,但城门口驻守的皆是玄金甲胄的宁王兵马,对每一个进城的百姓都严加盘查。
他们两人下了马,互相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此刻正在想什么。就这么贸然进城,少不得要被盘问一番,问的越多他们两人身份暴露的几率便越大。
殷乐漪看了看怀中的包袱,又瞧了一眼陆乩野,有些扭捏的提议:“陆欺……不如我们再扮一回夫妻?”
陆乩野意味深长地道:“可以。”
黄昏一线,百姓们掐着最后一缕天光赶进城门。
士兵们从容不迫地一个个盘查,忽见队伍末尾处有一人策马而来,他们当即拔出兵器将其拦下,“什么人?”
离得近了,他们方才看见这马背上的男子怀中还拥着个身形纤弱的女子。
这女子梳妇人髻着粗衣,手捂着高耸的肚子,将脸埋在男子胸膛不住的啜吟着,一看便是要临盆了。
男子急急道:“我娘子快要临盆了,村子里的产婆一早便随她家人避难去了,我也是没了办法这才带着娘子快马加鞭赶来城里寻稳婆,还请诸位官爷行个方便……”
“夫君……”女子紧攥着夫君的衣衫,泣不成声:“为何还
没到啊?我快要疼**……”
等在一旁的百姓们见此场面,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官爷,这小娘子若再不找稳婆生产怕是要不行了。”
“是啊官爷,我们这十里八村的别说是稳婆了,就是大夫都早早地赶往外地去投靠亲友了,这小娘子挺着个肚子能撑到鄯州城已是很不容易了……”
这沿途居住的都是晋国百姓,又正是战乱时期,若不是紧要的要命之事,谁会往这鄯州城里钻。
士兵们见这妇人又哭得如此伤心难受,也知晓再耽搁下去不让他们进城,恐怕就要一尸两命了,便又盘问了她夫君几句,见她夫君也是一身樵夫打扮,句句也都答得上来,便将夫妻二人放了进去。
陆乩野扬鞭,顺利的策马进城,面上的焦急之色瞬间淡去。
待行了一段路脱离了宁王军队的视线后,他缓下脚程,见怀中的少女一双柔荑还抚着她的肚子,嘴中时不时的啜吟,便握了握她的腰。
殷乐漪一路都不敢抬头,感受到腰间的动作,这才缓缓仰起小脸,“夫君,到了吗?”
她嗓音轻柔,语气又是怯生生的十分惶恐,将一声夫君唤的柔情似水,缱绻无边
,即便再硬的心肠都要为她化成绕指柔。
陆乩野抹掉她颊边的泪痕,未因她这声夫君露出丝毫欢喜,口吻晦暗难辨:“娘子,我们到了。”
方才所作所为不过是为演戏瞒天过海,陆乩野现在唤殷乐漪一句娘子,反让她心中的别扭更甚,心跳却不受控的快了一瞬。
但此计是她先提出的,她若再因称呼嗔怪陆乩野,那便是她有些扭捏不近人情了。
她佯装镇定的转开话锋:“我们先找地方落脚吗?”
陆乩野扫了一眼街道,径直向着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走去,“我在鄯州城布有眼线,有他们相助我们能事半功倍。”
殷乐漪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所以即便我方才不用那样的方式,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也能助我们进城?”
到了客栈门口,陆乩野翻身下马,顺手将殷乐漪打横抱下,赞她一句:“娘子聪慧。”
殷乐漪雪腮霎时爬满绯色,推搡了一下陆乩野的胸膛,“你快放我下来……”
“你腹中还怀着我的骨肉,放你下来伤了你和我的孩儿如何是好。”
陆乩野淡漠的说着轻佻之语,让殷乐漪羞红了脸还寻不到反驳他的话。
客栈里先迎上来的是小二,陆乩野掠过小二,视线径直落到掌柜的身上,“天字一号房。”
掌柜表情一变,走到陆乩野身边亲自相迎,“郎君请。”
他们被带到客栈背后单独的一座院子里,进了一间厢房后,陆乩野先将怀中人放到内室的榻上,在她高耸的肚子上扫视一眼,“你休整一番再出来。”
待陆乩野一离开,殷乐漪便迫不及待的将绑在肚腹上的包裹取了下来,借了搁置在一旁的铜镜,将颊边摸上的泥印擦干净,理好衣裙后便走了出去。
正好听到外面的人在向陆乩野禀告:“宁王这几日在城中挑选年轻貌美的女子当侍妾,为他侍寝。有一部分乡绅显贵为了讨好宁王,便将自己收罗的美人送到宁王府上去……”
殷乐漪听得心中一紧,宁王在这样的当口选侍妾侍寝,明摆着是为了绵延子嗣,他是彻底放弃堂兄殷晟了。
外面又说到鄯州刺史安昱会被招降,乃是因为宁王拿了一城百姓的性命相挟,鄯州的兵力又不足以抵抗宁王,便只能大开城门将宁王迎进鄯州。
陆乩野又问了目前城内的局势,他的属下一一作答,最后陆乩野亲笔写了一封军令封好交给他,“派人送回魏军大营,告诉他们先按兵不动,若两日后他们没有收到殷骁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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