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动江山。
殷乐漪这一夜还是做了噩梦梦中她又回到国破那一日耳边皆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天的火光将整个皇宫都要吞噬殆尽她在被烧得残破的宫墙下不断地跑啊跑啊。
宫墙长到没有尽头连片的火海沿着宫墙在身后追着她想将她也一同烧尽。
她不知在火海的追赶下跑了多久直跑到筋疲力竭再也迈不开脚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滔天之火即将把她吞没她却无能为力只能恐惧的流泪。
这一刻殷乐漪无助极了
她睁开眼余光处划过一袭夺目银甲漆黑的****宫墙上将那片企图吞噬她性命的火海挡在了后面。
她回头想要看清救她的人是谁对方的面容却在火光中变得模糊不清只听得那意气风发的口吻漫不经心地对她道:“殷姮莫要再哭了。”
“你哭得我心烦意乱……”
殷乐漪猛地睁开双眼晨光透过床帐落到她身上她回身看一眼身侧见无人又探手将床帐掀起床榻前也是空空荡荡。
她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空荡的地方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方才所做的是梦还是现实。
“公主可是起了?”木槿打了水进到殿中见殷乐漪一脸恍惚的坐在床榻上笑着道:“公主难得睡到这个时辰奴婢便不曾将公主唤醒。”
殷乐漪回神掀开衾被走下床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快到巳时了。”木槿将殷乐漪扶到铜镜前伺候她换衣“看来那安神香对公主果然有效。”
殷乐漪眉心轻蹙自来到魏国皇宫后她便不曾再睡过一个好觉睡到巳时更是不曾有过又想到梦中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她身陷火海九死一生谁都可以来救她但唯独不该是陆乩野将她从那片火海中救出来。
“公主重明宫的傅都尉今日一大早便亲自来送了礼奴婢瞧着像回礼遂自作主张先替公主收下了。”
殷乐漪思量片刻按住木槿的手“你领我去瞧瞧重明宫送来的东西。”
“是。”
到了库房木槿将重明宫送来的礼依次打开殷乐漪一一掠过不管是药材还是珠宝绸缎皆是难得的珍品。
“木槿你昨日送去重明宫的东西是什么?”
木槿如实答:“是药材顶好的两棵灵芝和人参也一并送去了。”
殷乐漪心中有数她库房里的东西和顶好二字挂不上钩却换来重明宫的厚礼回赠。
她若有所思吩咐木槿“你去打听一下
若其他宫没有收到重明宫的回礼
木槿心中虽有不解但认定公主行事自有公主的道理“是。”
今日早朝战场前线传回消息肃王战败于维州城墙上被襄王亲手诛杀。战役告捷襄王此刻正在维州暂时主持大局。
“陛下之前的维州刺史被叛贼肃王诛杀襄王殿下迟早要归朝眼下应尽快再任命一位维州刺史赴维州上任料理战后之事。”
魏宣帝道:“准奏。”
“肃王挑起战祸祸国殃民罪无可赦!臣以为该将肃王从皇室宗祠里除名贬为庶人也好还被战祸殃及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臣附议!”
陆乩野隔岸观火的瞥了一眼龙椅上的魏宣帝见他心不在焉心中不知道又在揣度什么。
群臣义愤填膺的斥责肃王众怒难平魏宣帝遂下了一道圣旨将肃王贬为庶人除名。
下朝之后魏宣帝坐着步舆前往御书房。
一路上他在想思索一件事肃王虽是个祸乱家国的逆子但终究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子自幼他便偏宠这个逆子几分这才将他养出了狼子野心。
肃王死千次万次也不足惜可听到肃王的死讯魏宣帝仍有几分悲切。反观那襄王赫连殊他和肃王乃是一同长大的亲兄弟数十载的手足情分他竟能毫不手软的将肃王诛杀在维州。
这让多疑的魏宣帝忍不住揣测襄王今日尚且能**足待他日襄王要想荣登大宝难道便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这个父皇吗?
魏宣帝疑虑深重回到御书房后更是无心批阅奏折。
随侍太监在这时匆匆跑进来“陛下……娉婷公主薨了。”
魏宣帝震怒的拍案而起“朕派去的人是将娉婷贬为庶人朕的女儿为何会死?!”
太监诚惶诚恐地道:“……陛下娉婷公主不愿被贬为庶人驱逐出宫又得知胞兄肃王死在了维州这才悲痛难忍的触柱自尽了……”
魏宣帝瘫坐回龙椅上一日之间痛失一双儿女纵使他暴戾冷血心中也难以不生哀痛。
襄王若是肯顾念那一丝手足情分将肃王活着押送回京娉婷也不会万念俱灰的寻了死路。
归根结底还是襄王心肠太狠了些。
他有个这样狠辣无情的儿子往后他的帝位还能一直稳坐下去吗?
魏宣帝挥了挥手“将传朕旨意的宫人和娉婷宫中的宫人全都处死朕要他们为朕的女儿陪葬……”
娉婷公主自裁宫中随伺娉婷公主的几十名宫人接连被处死一具具宫人的尸首从公主的宫内被拖出来地面上的血洗尽不到片刻又有新
的血将地面染红。
魏宣帝的**从后宫传到前朝,但魏宣帝有过战杀言官的先例,群臣即便对君王的暴戾行径颇有微词,也无人敢上谏。
魏国皇宫这一日都笼罩在死亡的阴霾下,而陆乩野却正因这死气沉沉氛围,心情分外畅快。
他离开魏国皇宫后,便拎着一壶酒,一路打马游街一路饮酒,慢条斯理的往城外的军营赶。
这世上大约无人能懂陆乩野的畅快是为何,只是从旁看着魏宣帝一步步将他的儿女逼上死路,而魏宣帝却还一无所知的愚蠢模样,他便觉得极为畅快。
畅快之余,他更期待日后魏宣帝得知真相后又该是如何的绝望。
陆乩野畅快的将一壶酒饮完,抵
达军营大门,将酒壶往地上一摔,又做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陆少将军。
此前襄王前往维州讨伐肃王,从他麾下借走了两千骑兵。
前线负责统领骑兵的将领,给陆乩野传来了此次战役损失的骑兵数目,及整场战役的情况。
他坐在营帐内,看完整封信便敏锐的觉出不对,询问将信送回的士兵,“据本将所知,肃王一共有三万兵马,两万骑兵。按照这场战役的时间和作战布防来看,损耗至多不会超过两万兵马,为**中肃王投诚的兵马竟不足一万人,还有两万去了何处?”
“这……”士兵被问住,前思后想一阵后,答道:“回将军,属下随襄王殿下一同进维州城清点肃王残党之时,的的确确只剩下九千多号人,至于将军所说的另外两万人,属下不曾见到。”
“赫连殊对这个兵马的数目不曾起疑?”
“不曾。”士兵如实道:“襄王殿下一进维州城便忙着安抚百姓,清点肃王残党一事交由了下面人。”
赫连殊极为在乎自己在百姓中“贤王”的名声,打完胜仗便急着在维州百姓面前表露出他贤德爱民的一面。
蠢货一个。
陆乩野对赫连殊嗤之以鼻,挥退士兵后,又将写有兵马数目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公子,襄王不曾有过行军的经验,所以不似公子这般看一场战役便能知晓兵马粮草的损耗。”傅严思索道:“但凭空消失两万兵马不是小事,若不查清这两万兵马的去向,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维州因战乱封锁多日,我们的探子也未能潜入其中探知消息。”傅谨向陆乩野提议,“公子若想查清这两万兵马的去向,属下建议不如等襄王回都城后,我们直接提审肃王麾下的将领,问出此事的来龙去脉。”
陆乩野起身走到舆图前,“维州距都城千里,赫连殊要借这回的战功在维州做出功绩,断不会这么快回京。我可断言,这两
万兵马一定会趁赫连殊返程前生变。”
他的视线扫过维州、崇州、龚州、冀州四处,倏尔记起一年前和晋国的一场战役,寻到了蛛丝马迹。
“傅严傅谨,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在鄯州一战后,赫连鸿随我入晋国都城前,与晋国的宁王结盟一事?”
“自然是记得。”傅谨对宁王此人十分鄙夷,“宁王暗中投靠我们大魏,想借我们大魏之力将晋文帝拉下马,自己坐上晋国的皇位。但陛下不容他,我们入主晋国都城后,陛下便派人截杀了他。”
“派的是何人?”
“截杀宁王一事陛下不曾交给我们,属下听说当初是肃王负责此事的……”
陆乩野回忆顷刻,又拿起书信扫了两眼,“我若没记错,当初宁王投诚的私兵数恰好就是两万。”
“而鄯州和崇州、龚州两地都有接壤。”
傅严当即反应过来,“所以肃王当初起兵先攻占的便是崇州龚州,乃是为了和这两万兵马汇合?而这两万兵马是宁王的,可宁王不是应该**吗?”
“且看着罢。”陆乩野将手里的信焚烧,火光燃起将他的眼神映照的亮得惊人,“若宁王没死,又恰好和此事有关联,魏国马上便要战火连天了。”
社稷动摇,江山不稳,魏宣帝的皇位又焉能坐得安稳?
“此事你二人切记守口如瓶,我等着看那人如何行事。”
信燃成灰烬,被陆乩野随手弃之,“傅严,你再寻个由头将方才传信的士兵留在军营中,别再让他回到维州。”
“属下领命。”
傅谨紧跟着兄长傅严走出营帐前,又忆起一事,斟酌着回禀道:“公子,还有一事。”
“何事?”
“绛清殿今日派人来将我们送去的礼全都退回来了。”傅谨声气变小几分,“莫不是公主那边有了什么误会……”
陆乩野几乎是立刻便想通殷乐漪为何如此,在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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